趁著天有余色,鍾陽匆忙前往荀彧所處,鍾繇等人笑了笑也是沒有跟上去。
待到鍾陽來到荀彧府門前,就有小廝前來帶路。鍾陽調整了下心態來到荀彧小院。
荀彧應是得了下人傳信,相見後疑問道:“博達,這個時候如此匆忙而來,有何事?盡管說來。”
兩人邊走邊說,周邊人都下去後鍾陽細聲道:“文若,卻有事前來。”
“新紙已經出了成品,我便立即帶了過來,文若看。”
荀彧面目詫異,也是較為好奇,待鍾陽打開匣子,荀彧看著匣子裡的新紙,瞳孔一縮,迅速拿起觀看。
鍾陽微笑著看荀彧把觀一會,便遞上準備好的筆墨,荀彧見狀也是微微一笑。隨即接過開始書寫。
隨意寫了幾字,鍾陽讓其用兩頁紙寫,寫好後拿起一張,另一張待幾息後,在做對比。
對比後雖發現問題,但在荀彧眼裡這也不是問題,因為所用時間不長,且新紙完全符合日常所用,甚至能替代竹簡。
其實東漢時期是有紙張的,名叫蔡倫紙,從紙名可知是蔡倫所創,部分書籍所用的紙便是蔡倫紙,極為珍貴,只是書寫之後必須先行風乾,且不易存放、運輸,極為易損,所以除部分書籍外朝廷官吏所用公文等等皆是用的竹簡或者絲帛。即便是書籍,也大多還是刻錄竹簡存放。
鍾陽隨即對荀彧說了這紙張目前缺陷,雖缺點不大,但仍要改進。
“文若,到時待這新紙改進的成品出來,在與你說,如今可以放心了吧?這紙極為好用。”
“博達,是彧以往坐進觀天了,這新紙卻是極好,即便是現在的成品。博達可準備好如何做?”
鍾陽聽到此言也是知荀彧有些急躁了,直接道:“文若,不瞞你說,會準備將這紙獻與天子以及朝堂諸公,這新紙是大漢強盛的記錄者,從此也代表著以後天下人皆能用紙,是整個大漢的進步,會準將其名為”宣紙”,文若你看如何?”
荀彧神色震動,想不到鍾陽如此無私,呐呐言:“博達,不必如此,獻與天子雖是應當,也不用獻上製作之法,朝堂諸公贈送一些便好,且黨錮關聯重大,即便博達獻上製作之法,怕是也極難。”
鍾陽很是感動,荀彧這麽為自己所考慮,雖心向漢室,但也不妨事,鍾陽也有信心往後潛移默化間改變。
且哪怕荀彧如同後世所聞那樣,以他君子所為,也不用擔心背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種。也不會再讓他的命運與歷史相同,因為鍾會不是曹操,而且鍾陽知荀彧。
鍾陽柔聲回道:“便聽文若的。”
“博達也無需急,如今年少,天子與朝堂諸公終會想起黨人,耐心等待。”
鍾陽應聲道是。其實鍾陽也想過用這紙張之事上書天子言入仕,並不提黨錮之事,但最終還是放棄。
其一,鍾陽是知曉黨錮解禁的大致時間點,對自身雖有影響,但影響不大,只需注意長社之戰,抓住其機會。
其二,黨錮時間已並非只是天子一人可以決策,朝堂上許多人並不想,尤其是宦官,以張讓為首者,即便是逐漸向大將軍何進靠攏的世家,大部分人也不願黨人再次進來,情況甚是複雜,一旦進言,便再不受鍾陽控制,稍有不慎,身死族滅。
最終才形成了鍾陽如今所想,不入仕,則不會分那些人的利益,而且還會送些利益與他們,他們肯定也是願意和鍾陽親近!
回過神來見荀彧仍有些擔心,
鍾陽欣慰寬慰道:“文若放心,朝堂形式複雜,陽不會去做那傻事,陽還得留下有用之身,去實現心中理想抱負。” 鍾陽見此也趁勢道:“文若,我等皆知你大才,如今我兄長以及奉孝、志才他們願跟我一起闖蕩一番,文若可願來幫我一同實現這超越文景之治時的盛世、漢武時的強盛般的盛況?”
鍾陽卻有此志,橫掃環宇,再壯漢人,不在讓五胡亂華之事發生。
但此言也有些漏洞,鍾陽也沒說是否幫漢。當然也是不敢說,不然別說到手的鴨子會飛,甚至還會來一出割袍斷義。
荀彧聽聞後心中甚是激蕩,郭嘉等人雖沒與他說,但似這種才智之人,多多少少也會看出些,之前猶豫不覺,如今確實不能在猶豫。
荀彧也是相信,憑借他們幾人,定能實現鍾會志願,荀彧心中也是甚是相看啊!
隨即俯身對鍾陽肅聲道:“主公有此志,彧願隨。”
聽得荀彧之言,鍾陽刹那間便被驚喜填滿,連忙扶住:“能得文若,實乃陽之幸,大事可期矣!”
鍾陽興奮得甚至想放聲大笑,高歌一曲。荀彧之才,整個東漢歷史中也是頂尖之人,曹操更是以張亮張子房來形容,觀其一生為曹操所做之事,無甚紕漏,曹操多次親自出征,也全靠荀彧安穩後方,處理各類事物,井井有條,可見其能。
如今歸於自己,此等王佐之才怎能不讓人興奮、激動呢?
見鍾陽如此認可,荀彧內心也是高興啊。
此情此景,唯有美酒相伴。
在鍾陽與荀彧相談甚歡,美酒作伴時,此時鍾繇小院的一個涼亭裡也是坐著三人相互交談。
除鍾繇外另外兩人便是郭嘉與戲忠,正聽得郭嘉聲音:“元常、志才,你們信不信今晚博達回不來了,怕是要在那邊過夜咯。”
其余兩人聞言也都微微一笑,戲忠道:“這是自然,以後我等均要用心輔佐才是,還以奉孝,既然已經定下名分,以後叫與主公。”
鍾繇聞言卻是道:“志才,私下叫博達就可,我等也是近十年友誼,非是一般,分得太清反而不好,博達的性情你也知,至於以後就到時再看了。”
郭嘉也很是認同,起碼現在卻是這樣最好。
戲忠思索也可,也便同意。郭嘉見此後對鍾繇道:“元常,如此好事,怎能沒有酒?快讓人上些好酒來。”
鍾繇還未說話,就見亭外幾米處的鍾武甕聲道:“公子說過不許飲酒!”
郭嘉一愣,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