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這黑暗空間,周成還以為大祭司是想抹殺自己。可這麽長時間下來,他又詭異的感覺到大祭司似乎又是在磨礪自己。
盡管他心中總感覺大祭司對自己不懷好意,可不得不承認,這麽長時間下來,自己受益匪淺。而且每次壓力達到一個臨界值的時候,要麽是自己正好取勝,要麽是攻擊正好停止。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一直都是這樣下來,肯定是大祭司算好的結果。
可當這個叫相鳩的年輕巫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周成知道,這一次,大祭司不再是跟自己鬧著玩了,迎接自己的必定是一場血戰。
“你準備讓他跟我打?”周成大聲問道。
“你怕了?”大祭司反問,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周成乾乾一笑:“怕倒不怕,只是我馬上就要可以布置十絕陣了……”
當初說好只要自己能布置十絕陣,就給自己離開的機會。
“我知道!”大祭司很淡然的說道:“所以我現在給你離開的機會,打贏他,我讓你離開。”
“這不公平!”周成大聲說道。
當天戰台上一戰雖然時間不長,可這個叫相鳩的巫族給他印象最深。除了實力最強,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很冷靜,沒有因為情況的惡化而失態。
現在亦是如此,其他巫族一進來就好像見到仇人一般,恨不能將自己給吞了。這個叫相鳩的卻只是淡淡的看著自己,雖然眼中不乏沸騰的戰意。但並非是把自己當成仇人,而是對手。
這樣的人必然非常棘手。而讓周成說不公平的是,此人居然已經到了玄仙境界。
在沒有法寶武器。背後那團黑乎乎的玩意不出手的前提下,同境界自己都只能與他打個平手。如今對方高出自己一個境界,自然難打。
若只是受傷倒地也就罷了,但這關系到自己能否離開這裡,周成自然不會隨意應下。
“不公平?”大祭司的笑聲傳來:“我倒不是這麽看,三年前,你們境界是不是一樣的?”
“不錯!”周成點頭。
“既然是一樣的,那有什麽不公平?”
周成立刻大聲嚷道:“可他如今已經玄仙了!我還是天仙境界。”
“這是你自己的問題,我給了你這麽多條件。你一直無法突破。不是每個對手都會停在同一個境界等你來公平一戰的,想要不吃虧,就想辦法把對手甩在後面。動手吧!”
話音一落,相鳩大手一張,一杆長戟在他手中出現,寒光四射,一看就知道非比尋常。
“等等!”周成立刻大叫一聲。
相鳩冷哼一聲:“你讓我很失望,三年時間,竟變得這麽囉嗦了!”
周成鳥都不鳥他。直接對著空間大聲喊道:“他有武器,我沒。”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玄光對著他射來,將到面前懸於空中。一動不動,不是繡劍又是什麽。
周成大喜,也不詢問。直接將繡劍抓到了手中。這麽長時間不見,從來沒有這麽想念過。此時抓在手中,還是那般的熟悉。
最好的戰友終於回來了。有此神兵,哪怕大羅金仙自己都有機會,何況一個玄仙。
“可以了嗎?”相鳩在對面大聲問道。
周成哈哈大笑:“當然可以了,不過話先說好,死了可別怪我!”
“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相鳩大喝一聲,手持長戟直接殺了過來。
長戟上寒芒四射,巫力盡數轉化成了可怕的能量附於長戟之上,宛若冷月清輝,劃破了整個天際一般。
已經到了玄仙境界的相鳩,手持武器,戰鬥力比三年前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周成絲毫不懼,有繡劍在手,他最不怕的就是這樣的硬拚。冷笑一聲,催動五行真氣,一記五氣龍兵直接迎了上去。
“砰!”一聲巨響,天地元氣若火山爆發,噴湧不止,氣浪宛若海嘯翻騰,呼嘯天地。
在可怕的能量爆炸之中,隨著一聲悶哼,一道身影若流星一般飛了出來,渾身是血。
“不堪一擊!”
一聲大吼,手持長戟的相鳩宛若戰神一般從那片恐怖的能量中追了出來。長戟所向,勢不可擋,完全沒有絲毫留手的準備。
周成渾身是血,劇痛的同時,亦是一臉驚愕。
他不敢相信,如此硬拚,自己居然會輸得這麽慘。
當年磐神天宮,哪怕是面對神秀五劍合並,繡劍也穩佔上風,頗有天下神兵我為首的氣勢。可剛才的一記硬拚,繡劍居然沒佔絲毫便宜。
並非是對方的兵器太強,論等級,那杆長戟還比不上神秀五劍,輸得原因是繡劍變弱了。
劍裡面的那股鋒利之氣仍在,可弱的已經難以形容。曾經的繡劍就好似一頭凶虎,如今的繡劍卻已經變成了一隻野貓,還是被拔掉爪牙的野貓。
“老家夥,你陰我!”周成心中極為不甘的怒吼。
劍還是那把劍,但很明顯已經被大祭司動了手腳。
“哈哈!可笑!”大祭司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我們本就是敵對關系,你居然會相信你的敵人會給予你方便。如今讓你吃個虧,算是賺了。”
“沒有什麽廢話可說,分出勝負再來說道理。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是生死戰場,不是簡單的比試。”
隨著大祭司話音一落,相鳩的攻擊也已經殺至。
那宛若開天辟地的一戟,劃破了黑夜的長空, 唯有一線寒光,凝聚了相鳩十成的巫力和戰意。
三年前的一戰,周成雖然沒贏,巫族卻等於敗了。沒有任何解釋可說,唯有殺了他才能挽回顏面。
大祭司說要自己戰勝更強的他,為了這個目的,三年來,自己從沒停止過修煉,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今天給出一個答案。
哪怕對方比自己低了一個境界,相鳩也沒有任何大意的心理。獅子搏兔,亦盡全力。
這一戟斬下,勢不可擋,只見周成身影突然一陣模糊,接著變成十幾個周成往四面八方跑去。
超過一半的殘影死於戟光之下,不過真身卻是成功逃脫。
周成手持繡劍,面對相鳩,腳踏夭閼醉仙步急速後退。
如大祭司所說,沒有道理可講,這一戰唯有以勝負才能說話。
他別無選擇,必須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