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緩緩道來。
“《酉陽雜俎·卷十一》中曾記載道士郭采真曾說,人在一排燭火照耀下會於牆上投出九個影神,並且各有其名,一名右皇,二名魍魎,三名泄節樞,四名尺鳧,五名索關,六名魄奴,七名灶揺,八名亥靈胎……”
“第九影神的名字被書蟲吃掉從而不被人所知!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故事。”威靈仙略帶興奮,急不可耐插話。
“那這跟這倆怪物有什麽關系呢?”趙茗蕙發問。
“這倆怪物其實便是石公和我家相公的九位影神中的各一。”
兩位怪物的真面目被解開,胡笳走到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兩位影神旁邊,伸出左手食指毫無阻攔穿過“陳沉”的額頭,伸出右手食指穿過“石知玄”額頭。
從食指周圍泛起熒光,兩位影神面露痛苦之色,扭曲著。
“你倆從哪裡來?”
“陳沉”扯著嘶啞的嗓音回答:“不知道,不知道,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新王村了。”
胡笳有些不耐煩微微皺眉,“是被何人拘走?來此又有何目的?”
“跟他們廢話作甚!把自己主人傷了你還能做回影子不成?”
“石知玄”目露凶光,漆黑色從四肢蔓延逐漸覆蓋全身,跟墨水浸染一般。
“陳沉”一聽,隨之全身亦是同樣染上墨黑色。
“不好!”胡笳扯上陳沉,“快跑!”
眾人火急火燎衝出大殿之外等了半晌後,並無絲毫動靜,大家面面相覷,又回到殿中。
剛剛捆綁兩位影神的地方留下了兩團漆黑的焦影。
“自毀了?這倆影神脾氣竟然如此暴烈?”胡笳皺著眉頭思索,“可影神一般無法自行拘出啊!”
“這麽說定是有人拘走的影神?”陳沉略微思索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可這又這麽做為了什麽呢?可我的影神在什麽時候被人拘走?”
“啪!”胡笳一拍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對,這裡便是你們後面要謹慎之處,現在不知在何時何人用何種方法拘走了你們的影神,並且這些影神會變化成原主的模樣且具有殺掉原主的本能!”
石知玄點點頭,“看來有人用秘法將人的影神拘出並控制起來,下來要尋找到底是誰人在拘人的影神,有何種秘法呢……”
“那麽怎樣才能徹底殺掉這些的影神?”陳沉問。
“盡可能平破壞他們身體結構即可,雖然叫做影神並不是神,只不過身體素質強悍了些許的妖物罷了。”
胡笳笑了笑轉向石知玄,“石公,我不便在此多待了,不知你考慮的如何?”
“唉,我跟你說實話吧,從崇寧元年開始,距今也二十年了,當朝皇帝除妖力度之大,前所未見,除了幾大妖族以外,再難看見自行修煉超過三年山精,缺了山精這……山神道庭……名存實亡啊!”
“我!”趙茗蕙舉著手向前來。
“陳小子的道庭容納了你,不說丹家是否動手,秦王不得斬了這小子?”
石知玄瞥了趙茗蕙一眼。
“我!”威靈仙也伸手發生。
“你更不行了!朝中四品大員,皇上知道你被道庭度化這算什麽?控制朝廷命官?
我發現你倆根本不清楚被山神道庭接納是何種後果?”
趙茗蕙和威靈仙瞪著圓圓的大眼珠子,一高一矮,一遠一近瞅著石知玄。
有種清澈的愚蠢。
“我跟你倆說,
不要小看道庭度化這件事兒,你倆作為山精一旦被某道庭度化,你們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給那位了,那位若是……有良心那還罷了,若沒有良心,將你倆砸骨食髓吃乾抹淨扔了了事,看你倆怎辦!” 石知玄略帶威脅。
趙茗蕙搖頭,“陳大人定然不是這樣的人,陳大人那日為薛錢錢討要公道時說的那番話,我能記一輩子的。”
一聽這話,胡笳微微皺眉側目。
陳沉趕緊低頭兩耳不聞,雙眼不看,隻當無事發生,自己一心聽受教誨。
“我,我可以……”
威靈仙一直舉手。
“都說了不行,還你什麽你!”石知玄打斷威靈仙。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找到一沒勢力庇護二無官身的山精?”
胡笳發問,石知玄摸著胡子思索。
“我,我可以……”,威靈仙還不放棄,繼續掙扎。
“你什麽你?怎聽不懂話呢?”趙茗蕙扯下威靈仙舉起的手臂,打斷了威靈仙的發言。
陳沉感覺自己好像知道點兒山精的信息但一時有想不清晰,隻記得也是什麽參。
“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一位大參娘娘!”
威靈仙一口氣把話說完。
“什麽?大參娘娘?”石知玄問到。
“過兩日,萬象閣舉辦了一場詩詞會,其頭彩便是那位大參娘娘!”
“你幹嘛不早說!”
眾人對著威靈仙齊吼。
“詩會?萬象閣?”
陳沉想起那天魏城坤矯揉造作後與他相約共赴詩會。
陳沉將那天的情況講給眾人聽,大家都隻覺得其中蹊蹺不少。
“皇帝禦賜的茶具用來給初見的巡檢泡茶?”
趙茗蕙搖搖頭,她懂得大玉川先生的珍貴之處,高門望族的女子,茶藝是必須得研學的。
“給你泡了大參娘娘的參茶卻沒跟你說彩頭是這位千年修行的人參?”石知玄也搖搖頭,“或許他不知道你需要這大參娘娘?”
“他還跟你提起我……”威靈仙皺著眉,正要長篇闊論。
“無論他是擺下鴻門宴,或是有其他企圖,你都得去,得拿下這位大參娘娘!”
胡笳打斷威靈仙的話,繼續說道:“人參可以吊命,補藥中的上上品,還是修行千年差點凝聚神格的絕世山精,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能度化這位大參娘娘,對你的修行和道庭的修葺都裨益無窮。”
威靈仙蹲在地上畫圈圈,怎麽所有的人都打斷我說話!
我就這麽人微言輕,不,妖微言輕嘛!
胡笳身體泛起熒光,眾人皆看向胡笳。
胡笳一把抓住陳沉,“保重好自己,若時勢不對,那該避則避,千萬莫要逞強。”
還未說完,化成一個白玉娃娃,靜靜躺在地上。
陳沉撿起,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