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鷗詠》
萬裡飛來為客鳥,曾蒙丹鳳借枝柯。
一朝鳳去梧桐死,滿目鴟鳶奈爾何。
白鷗是大海上常見的水鳥。富有領航經驗的海員通過觀察白鷗的行為,就能知道暗礁的位置、預判海上的天氣。比如,白鷗常常降落在淺灘、岩石和暗礁附近,這能提醒船隻小心撞礁;白鷗貼近海面飛行,說明未來天氣晴好;但如果白鷗沿著海岸徘徊,說明天氣會變壞......
臨江城位於吉林省東南部,長白山腹地,鴨綠江畔,與兩道(兩江道、慈江道)和三郡(中江郡、金亨稷郡、慈城郡)隔江相望,戰略位置十分重要。而就在日偽統治的1938年的臨江縣城,潛伏著我黨特工,代號“白鷗”。當年,不管臨江縣城的哪個日偽頭目,只要聽到“白鷗”的名號,無一不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他們上一秒聽到這個名字,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這個“白鷗”揪出來,將他碎屍萬段。可他們低估了“白鷗”的實力,他每次都能夠與敵人在一次次的周旋中保護身份,為我黨源源不斷地傳遞情報。但正是因為臨江城的地理位置特殊,我黨才需要更多的諜報人員深入虎穴,以身試險。在多年的積累中,能夠成功深入臨江城敵人心臟的情報人員寥寥無幾。也正因此,日偽對臨江城的情報工作不如其他縣城重視。可自從“白鷗”悄無聲息的深入,日偽才不得不重新重視起來,接連換了好幾個臨江城主要負責人,他們在一次次與“白鷗”的對抗失敗後,又一次次發誓要親手把“白鷗”送進地獄。
“白鷗”的身份極其隱秘,當時在我黨的高層甚至沒有幾個人清楚“白鷗”的真實身份。而為了避免暴露身份,只有同處臨江城的地下黨同志“老刀”一直保持與他的單線聯系,這也從另一方面保證了“白鷗”的身份安全。
1933年
《東北日報》記載:1933年1月7日,中共中央通過《中央關於日本帝國主義進攻華北的決議》。決議指出:“日本帝國主義的炮轟及佔領山海關,開始了帝國主義殘殺中國民眾及瓜分中國的新階段。日本帝國主義的大規模的進攻華北,國民黨的繼續不抵抗政策及其民族武斷宣傳的破產,將更加促進全國工農勞苦群眾反日反帝鬥爭的更加高漲。在這方面黨的正確領導將是決定這個高漲的程度和速度的主要因素。”同月17日中華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工農紅軍革命軍事委員會發表《為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侵人華北願在三條件下與全國各軍隊共同抗日宣言》,指出:願在停止進攻蘇維埃區域等3項條件下,和任何武裝部隊訂立抗日作戰協定。
我們的故事就將從這裡開始......
1932年,東北沈陽
“小林!”
“說了多少次了,我小名叫小遠。”一個身著深藍破爛襯衫的男孩模樣的人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切,都快二十了,還這麽幼稚!”
“胡說,我才剛剛十六,怎麽就二十了?”小遠歪著嘴嘟囔著。
“好了,你快去叭,等會飯就涼了,你小姨又該訓你了!”
“知道了,娘!”說著,小遠雙手拎著飯快速穿過兩個街區,在一家四合院門口停了下來。“小姨,開門!”小遠敲了五分鍾的門,可沒有人回應。於是,從小擅長下河摸魚、上樹摘果,練就一身本領的小遠從胡同的角落處翻牆進去了。
“小姨、小姨!”小遠叫著,
他在小姨家裡轉了一圈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於是,他把飯放在了院裡的石桌上。“怎麽回事,小姨能去哪呢,他在這裡不就只有我和娘兩個親人嗎?”小遠邊嘟囔邊腳一蹬、身子一側從院兒裡翻了出去。 小遠在快走到自家門口時,突然聽到幾聲日語,這讓從小恨透日本鬼子的林興遠多了幾分警惕。他踮著腳,從之前的拐角處伸出脖子望向了聲源處。可、可這是自己家啊,自己家怎麽會有日本人的聲音,林興遠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突然,幾名挑著槍的日本兵從自個家裡走了出來,他們有說有笑,最後一名肩上還扛著兩隻雞,手上拎著一袋大米,林興遠認得那是自己家的雞,還有那袋大米,是前幾天家裡快沒米下鍋了,娘讓自己去米店買的。
大約五分鍾後,從架子後邊爬出來的林興遠在確認屋外沒人後,快速地跑回了自己家,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家人的安危,什麽雞不雞的,米不米的,少多少自己都不會在乎。
“娘——娘!”,林興遠跑進屋子大聲喊著。忽然,他的余光瞥到了房間裡的血跡,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林興遠一步一步地來到了裡屋。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己母親的屍體,這讓林興遠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娘啊——啊——娘...”林興遠靠在母親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整整一小時後,林興遠的哭聲小到只能他自己聽見,“娘啊娘,我再也不跟你鬥嘴了,嗚嗚嗚......”林興遠萬萬沒想到,自己和母親的最後一面竟然在兩人的鬥嘴中永別了。就這樣,林興遠躺在母親的屍體旁,除了吃飯喝水,他就想這樣一直和母親躺在一起。可以說,從那一刻起,林興遠的靈魂就已經和母親永生永世綁在一起了,剩下的肉體為了復仇而渾渾噩噩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