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話
受傷的大部分人都是沒有那麽年長的老人和接近成年的少年少女,如果部族裡的男人離開參軍的話,那麽保護村落的重任自然也就交付到他們身上了。
刀傷,血洞,還有魔獸啃咬的痕跡,有的人仍然處於昏迷狀態,而有人也是好奇的看向蘇笙的方向,這個身披鬥篷的怪人要做些什麽。
蘇笙手背的魔法印記亮起,富有生命力的魔法瞬間在整個棚屋中彌漫,年輕的孩子隻感覺這股氣息非常的舒服,但一部分老一輩的獸人已經察覺出這個魔法了。
“如此強大的木系魔法!”
一位老人的驚呼讓還清醒的眾人都是看向了蘇笙的方向,這位陌生的來客居然是如此強大的木系魔法師,並且還是為他們來療傷的。
蘇笙的手臂逐漸轉化為樹根的模樣,從其中飛散出的木妖精都在尋找自己的歸宿,有條不紊的飛到每個人的傷口之中,用那龐大的生命力治愈著他們。
那些傷口不深的效果最為迅速,潰爛的腐肉脫落,長出了新的健康的血肉,並且這份速度是肉眼可見的。
那些斷肢和殘疾也是隨著木妖精的不斷湧入,居然也開始有了恢復的跡象,纏繞在傷口的綁帶不斷脫落,那份斷裂的肢體在綠色魔法的覆蓋下開始重生,而這一切,對於這些獸人來說是一種前所未聞的事情。
“我的手指居然長出來了!”
一名少年率先大喊,隨後就像是導火索般的引起了眾人的歡呼,這難以想象的事情居然就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這無疑是神明才可以做到的事情吧。
歡呼與議論的聲音充斥整個棚屋,兜帽下的蘇笙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份感動的確有些久違了。
“非,非常抱歉!醫師大人,剛才我的無禮還希望得到您的諒解,我,我……”
蘇笙轉向身後,本來一直都趾高氣昂的伊芳此時也是點頭哈腰,只有親眼見到才會相信,這麽簡單的道理蘇笙還是明白的。
“我沒有生你的氣,畢竟你也是為了他們才擔心的,不是嗎?”
伊芳看向那滿懷笑容的蘇笙,僅僅是因為在微笑,和剛才卻是判若兩人,這人,真的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放生什麽了,大呼小叫的?”
就在眾人歡呼的時候,棚屋的簾子也是突然被撩開了,一位滿頭棕發的老者走了進來,看到了好似痊愈的眾人,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長老,這位醫師治好了我們全部的傷口!”
“長老大人,他真的和神明一樣啊!”
“毛老頭,可不能虧待了這小家夥啊,他可是我們大家的恩人啊。”
從部分稱呼中,蘇笙也是得知了面前這位老者的身份,這個部族的長老,也應該是最擁有話語權的一位,看樣子不管什麽事情問他應該是最為方便的事情了。
“真是有失禮節,醫師先生,敢問您二位的名與姓?”
“我叫蘇笙,叫她信就好了。”
“蘇笙醫師,真的非常感謝您的博愛,這樣,先跟我來適合說話的地方,之後再和您商量其他的事情。”
這位老者笑呵呵的為兩人引路,蘇笙並沒有拒絕,雖然沒有被卷入戰爭的打算,但對於目前的情況要是沒有了解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麻煩的。
整個部族坐落在山坡之上,不斷向上行走,不難看出這裡糟糕的收成和破敗的環境,不管是開采礦石方面還是工作都成為了非常嚴峻的問題。
在山坡的頂端,有一棟相對來說還比較規整的建築,應該就是此次的目的地了。
伊芳和其余幾位攜帶武器的少年少女留守在外,而蘇笙和信以及那位老者還有扎威爾都是走了進去。
圍繞在桌前坐下,彼此大致的確認過情況之後也是真正的開始了本次的談話。
“請允許我再次感謝您的出手相助,這對於我們村落無疑是難以承擔的恩情。”
蘇笙卻只是搖了搖頭。
“我只是堅守原則而已,比起這個,我對於戰爭的更加好奇。”
老者連忙點頭,從扎威爾那裡拿來了戰爭相關的地圖,平攤在了兩人面前,講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這場戰爭有三方介入,希望聯合獸人地區再次發起戰爭的紛爭派,不願意打破和平的保守派,以及沒有選擇加入任何一方的調和派。”
地圖上分別用不同的顏色代表了勢力的分布和各方勢力大致的情況,而這裡也是高原地區最南方保守派的一個部族,日南山。
“本來三方勢力都是較為試探, 沒有真正的挑起戰爭,但直到紛爭派一夜與部分調和派達成了共識,率先挑起了這場戰爭,之後我們也就連連敗退,情況危機到需要從村落借來人手參加戰爭,但依舊沒有好轉。”
蘇笙看向老者對於地圖的謀略,那雪鴞讓自己去的地方應該也是保守派所在的領地,他們也就是保守派了,怪不得需要自己的幫助。
“那調和派那邊是什麽樣的態度,有人背叛了還願意處於中立的狀態嗎?”
“是這樣的,他們沒有打算協助我們,更有流言說是打算和紛爭派聯合徹底剿滅我們。”
扎威爾接上了蘇笙的問題,身為情報員的他對於社交方面的事情應該會更加清楚。
蘇笙陷入了沉默,按照這樣的狀況下去紛爭派一定會獲得戰爭的勝利,而要是挑起全獸人地區的戰爭無疑又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想要再一次的挑起種族間的戰爭嗎……”
蘇笙的手掌敲打著桌子,那一次的戰爭無疑是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最為合適,要是真的再上演一次……
蘇笙搖了搖頭,即使這樣他也不打算牽扯到麻煩當中去,參與一場戰爭,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確認立場之前始終保持中立,這是我的態度,我不會出手幫任何人,我只會治療傷員,因為沒有人死,才是我的目的。”
蘇笙知道自己所說的事情對於一場戰爭是多麽的可笑,但相同的是,他也會盡全力的辦到自己所說的事情,單純的因為他是一名醫師。
“有什麽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