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月笑盈盈的拉著顧澤的手,往前面走著。
“湯圓,你要帶我去看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還挺神秘的”
顧澤跟著她來到廚房門口。
“哥哥,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喊你你再進去。”
“嗯好”
過了一會兒,顧澤聽到裡面傳來聲音,讓他捂著眼走進去,顧澤照做了。
“好了哥哥,松開手吧”
顧澤松開手,看到被陽光照射的溫暖廚房,廚桌上有一盤被蓋起來的食物,滎月神神秘秘的打開蓋子。
“surprise”
裡面是五朵花,顧澤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
“哥哥,這是我為你做的滴雨落花,我家裡的廚師張叔教我的。”
“你嘗一口”
滎月拿起杓子,輕輕挖了一杓遞給顧澤,顧澤張開嘴,輕輕的含了進去。入口細膩光滑,有些像魚肉,卻又沒有腥味兒,反而一股香氣撲鼻,有極香與極鮮,入口即化。
“這是什麽?”
“這是鰣魚哥哥,鰣魚肉質極鮮且細嫩,但多刺。張愛玲曾說,人生有三大恨,一恨鰣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三恨紅樓未完。雖說是世間之事,自古難兩全的意思,但能引用鰣魚,也足可見鰣魚的鮮美,自古就被追捧的。”
“不過鰣魚多刺,終歸是遺憾,這道滴雨落花就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鰣魚的油脂含量很高,它的鱗下脂肪,是一條魚的精華所在。把魚皮帶著魚鱗整個剝下來,把魚肉單獨刮下來,去刺,然後配合上冰塊,蛋清,蔥薑水打成魚茸,再貼成花的模樣。最後上鍋隔水蒸,魚皮帶鱗懸掛於其上,在高溫下,鱗下脂肪會化成油低落下來,最後就做成了這道菜。”
顧澤點了點頭,隻覺得這道菜味道雖然極好,但量太少了。
“這道菜很好吃,但過程太繁瑣了,而且量太少。”
“不過小家夥,你的廚藝很棒,來,我喂你。”
滎月忙擺手,可看著他堅持的目光,還是把頭伸了過去。
“啊……”
“啊嗚”
“吃就吃吧,還這麽多戲”
顧澤被小家夥搞怪的舉動逗笑了,又拿起杓子喂她。
“哥哥,你吃吧,我們平時經常吃的。”
滎月又吃了一杓後,擺著手讓哥哥吃。
“經常吃?”
顧澤有些難以置信,這玩意製作起來那麽麻煩,經常吃要花費多少錢啊?
“哥哥,我們有專門的廚師做這個的,這點花費對我們來說不值一提。”
好吧,這可真是降維打擊,顧澤一個窮光蛋,哪兒吃過這種高檔食物,可有人,卻能把它當飯吃。
“哥哥,以後我每天給你做一道菜,別拒絕,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好吧”
顧澤點了點頭,低頭吃了起來,不過一小會兒,就吃完了。擦了擦嘴,拉著滎月的手走了下去。
走到草坪上時,滎月一臉羞澀,緊緊握著她的手,低著頭不敢看眾人。
顧澤看到他們都悄悄衝他們豎起了大拇指,笑了笑,松開小家夥的手。
“去修煉吧小家夥,每天二小時的時間,你恐怕還沒達標吧。”
“嗯呢”
滎月應了一聲,盤腿坐在地上開始修煉,顧澤也盤坐在一旁,認真思考著如何衝破內視詛咒。
不知不覺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顧澤看他們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和他們一起去吃了頓飯。 吃過飯,眾人回到草坪上,顧澤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們應了一聲後就去了。還喊上了滎陽,說是要一起去打遊戲。
顧澤笑了笑,現在只有滎月在自己身邊,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湯圓,你們不用上學的嗎?我記得你說過,薑伯約有自己的公司,他呢?還用去學校嗎?”
滎月怔了一下,臉有些紅了,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
“沒,我們要上學的。我們大都在一所私立高中學習,不過那所學校有咱們家的股份,所以我們請假之類的很容易。我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一直在一起上學的。”
“薑伯約因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很少在學校的,一般都是家庭教師私自輔導。”
“沒請假吧”
顧澤忽然開口問道,牙有些酸,他在大山中,倒是從未想過還有這樣的事,整所學校都是他們家的。
看來小家夥之前說的沒錯,要帶著他看世間繁華,不過他現在看的景色中,她家的繁華要多的多。
聽聞此言,滎月的臉騰的紅了,她確實沒請假,換句話說,她平時都是不用請假的,一般想走了,就跟老師說一聲就好了,沒人敢要求她的。
顧澤看了她一眼,笑了。
“你上高二了吧,我看你房間裡有高二的書籍。你的課業成績怎麽樣,在家這一段時間有沒有耽誤學習。”
“沒有耽誤學習,我平時有好好學習的,我成績很好的,你別趕我走。”
顧澤蹙了蹙眉頭,輕輕拉住她的手。
“我沒趕你走,只是你確實該去學校了,長時間跟在我身邊,會逐漸喪失對學習的興趣。”
“我不去”
滎月都快哭出來了,這才幾天啊,他就想把自己趕走了。
“你趕我走,是不是你想去找那個狐狸精。”
“你說什麽呢?”
顧澤皺起了眉頭,這小家夥一天天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麽?
“我不管,你趕我走就是想去找她,你不要我了。”
“誰不要你了。”
顧澤有些生氣了,他實在不明白她腦子裡在想什麽?滎月被他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哭著往回跑。
顧澤一時有些懵逼,正猶豫著,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他擋在了滎月的前面,肉身傳來一下刺痛,如同幼時被螞蟻咬了一口。
他低頭看了眼肚子,那裡的衣服被鑽出一個小洞,肉體上有了一個圓形的白痕。
又是幾聲槍響,這次顧澤有了準備,能清晰的看到子彈緩慢朝他飛過來,他揮手製作了一片光幕,子彈撞在上面自動解體,隻發出幾聲脆響。
“該死”
遠在五百米外的閣樓裡,一個身著黑衣的狙擊手憤怒的大罵了一聲,起身就像跑。可又被一股巨力狠狠地壓在了地面上,更可怕的是,身體動都動不了,一個惡魔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要去哪兒?”
顧澤仔細搜尋了下他的身體,確認只有牙齒處有毒藥後,他延出靈力,直接把他嘴裡三顆牙齒連帶著毒藥全拔了出來。看到腿上還綁的有刀,他直接揮手一切,刀和腿上的一塊肉應聲墜落,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具身體在劇烈顫抖。
“好了,現在告訴我,名字,家族,地址”
明明已經撤去了靈力束縛,眼前這人依舊硬撐著不張口,顧澤眉頭皺了皺,又一腳踹在他的手上,伴隨著一聲劇烈的慘叫,眼前這人躺倒了下去。
“快說吧,我沒時間陪你玩,你現在還剩一隻手。說了之後,不殺你,我說到做到。”
“不…不是哥,你讓我緩一下,我快疼暈過去了。”
殺手翻著白眼,疼的差點暈過去,剛才他不過是猶豫了不超過十秒,他發誓絕對沒有十秒,就被踩廢了一隻手。
“哥,我…我叫葉哲凡,我是葉家的,基地在不遠處的靈雲山上。”
這麽流利,顧澤反而有些猶豫了,不是說殺手的骨頭都比較硬嗎?他說的該不會是假的吧?他伸出腳又壓在他另一隻手上。
“別,大哥,別壓”
“我說的都是真的,千真萬確。”
“你背叛自己的家族?”
“那種家族,沒啥可留戀的,如果不是他們扣押了我的家人,我絕對不會來的。”
“詳細講講你們家族吧。”
顧澤歎了一口氣,松開了腳,這家夥這麽識相,他反而不好意思殺他了。
“坐起來說,別趴在那裡跟個死狗一樣。”
葉哲凡應了一聲,坐了起來,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直哼哼。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瓶藥粉撒在腿上的傷口處,一邊處理,一邊說著。
“葉家與其說是一個家族,不如說是一個殺手組織,還是最頂尖的那種殺手組織,被譽為是黑暗中的殺手王庭。”
顧澤皺了皺眉頭,罪孽滔天嗎?
“葉家所成立的組織為邪惡之矛,不過還有一部分人叫它帝國之矛。我們所獵殺的,不僅僅是國內的獵物,還有國外的獵物,國外的獵物要多的多,所以被冠上了這個名字。”
“你知道血刃嗎?”
顧澤開口問道。葉哲凡挑了挑眉,有些不屑。
“血刃啊,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沒有殺手之魂的組織罷了,他們的個體實力很強大,但行動卻畏手畏腳的,這也不敢,那也不敢,而且最可笑的是,居然還從事第二職業,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殺手之魂?那是什麽”
“哦大哥,您不知道,其實很簡單,只有短短幾個詞語。忠誠,殺手永遠忠於組織。勇敢,敢於面對自我,敢於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刻苦,要刻苦磨煉自己的殺人技藝。高傲,殺手要有自己的驕傲,不能從事第二職業,哪怕自己即將餓死。公正,不能殺高尚,一心為別人的好人。憐憫,不能殺婦女,兒童,如判定為有危險除外。”
“我看你也不符合你所說的這些”
顧澤有些疑惑,這個苟且偷生的小人怎麽配說這種話的。
“我是高傲的殺手,我恪守著殺手之魂,只是我拋棄組織了,那種狗屁組織,不值得我賣命。扣押我的家人,真虧他們丟的下這張臉。”
“你們組織裡,都是你這樣的人嗎?”
葉哲凡很乾脆的一攤雙手,卻忘了自己的右手剛被廢了,頓時疼的齜牙咧嘴,差點沒喊出聲。
“沒,只有…很少一部分有。”
顧澤翻了個白眼,那你說你大爺呢?
“哥,我還是接著跟你介紹我家族的情況吧。”
顧澤點了點頭
“葉家,又細分為五隊,五隊上面有一個長老廳。長老廳擁有審核權,經過嚴密的審核,他們擁有處置任何一個組織成員的權力。五隊職責,或者說是負責區域各有不同,擁有較大的自主權,每個隊伍有一名隊長以及兩名副隊長,其中一名副隊長協助隊長處理日常事務,如傭金的收取與分發,任務的合理分配,以及隊伍成員的個人事務。除此之外,在遇到難纏的對手時,隊長和副隊長有時也會親自出手,終結他們的生命。”
“另一位副隊長負責新成員的教導,我們采用的是師徒形式,每位師傅帶一位徒弟,而徒弟的成人禮, 即判斷一位徒弟是否有資格出山,方法就是,讓他暗殺他師父。”
“這麽狠,那你們還願意為他賣命。”
葉哲凡苦笑了一聲
“以前沒這麽傻逼的,現在新的暗影之王上任了,暗影之王,實際上是我們的血袍長老,長老有投票權,每位長老一票,但血袍長老有五票,總共就十一個人啊,那可不就是他說了算嗎?”
“暗影之王是怎麽出來的?被選出來的?”
顧澤的眉頭皺了起來
“暗影之王每三年選舉一次,成員無地域限制,只要你能殺得了上一任暗影之王,那就是新的暗影之王。”
“我和暗影之王相比,誰強?”
“他給您提鞋都不配啊!他最多也就第五段中階,你都第七段往上了吧,真是天人啊。”
顧澤不禁露出笑容來,這家夥還真會說話,伸出手替他治好了腿上的傷口。
“謝謝您”
葉哲凡眼淚都快出來了,終於不折磨他了。
“繼續說下去”
“好,五隊中有兩隊比較特殊,職責雖略微有不同,但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一隊是影,守黑暗之書規則,忠於暗影之王,無所謂是哪一任黑暗之王。另一隊,劫,除處理高難度任務外,還負責追殺叛徒,監察同事的行動,享有跨區域的監察權。”
葉哲凡忽然抬了抬頭,很驕傲的樣子。
“而我,就是劫的隊長,在劫難逃那個劫。”
顧澤站起身來,繞著他轉了一圈,仔仔細細的瞅了好幾遍,也沒看出這家夥哪像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