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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神王》湯圓的家人
  時過響午,顧澤聽到外面傳來劇烈的轟鳴聲,放下了手中執著的棋子,看向滎月。

  小家夥也放了下來,一臉笑容的看著顧澤,顧澤有些不明所以,他並不明白小家夥為什麽這麽開心。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因為他臉上貼的全是白紙條,幾乎要把眼睛遮住。

  這是滎月貼上去的。小家夥非要跟他玩五子棋,最初顧澤並不同意,原因很簡單,他並不會玩。

  可小家夥纏著他,非要教他,他沒辦法就同意了。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他的臉上貼的全是白紙條,反觀滎月的臉上,乾乾淨淨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老張在旁一臉便秘之色,雖說團長大人看起來沒什麽脾氣,但老張深知,他絕對是個講規矩,心狠手辣,且極度危險的人,行走江湖幾十年了,他還是自信自己有這點眼力見的。

  昨晚發生的事,他可看的一清二楚,團長都疼成那熊樣了,也沒見他吐納停下來,金色的光點依舊環繞在他的周圍。

  對自己狠的人,對別人肯定更狠,老張深知這一點。

  再者說了,武道高手有那個不注意自己的威嚴與風范的,至少他自己就很注意這一點,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很注意保持自己的高手風范的。雖說他對小家夥態度好些,但那是因為他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閨女一般,她才和團長認識幾天?

  他頻頻跟小家夥使眼色,但她就像是根本沒注意到似的,仍不停的往顧澤臉上貼白紙條。

  顧澤撿起棋子,開始往棋盒裡放,他收拾著棋子,小家夥挪到他的身邊,開始用手撕他臉上的白紙條。

  顧澤伸手阻攔,小家夥的家人就要到了,總不好讓他們看見,這樣不太合適。他的手剛伸上去,就被滎月一下握住,他抬頭看向她,卻發現她紅著臉,卻硬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拿出另一隻手撕他臉上的紙條。

  顧澤剛想阻攔,就聽見門口傳來砰的一聲響,他閃電般抽回自己的手,回頭看去。

  門口呼啦啦湧入一大群人,其中有兩個人跑的特別快,幾乎是風一般衝了進來,滎月剛回頭,就被一個人緊緊的擁在了懷裡,頓時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顧澤本想伸手阻攔,但看著老張並未動作,也放下心來,任由那個女人抱著小家夥。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老張的姿勢特別的拽,雙手背在背後,臉稍微上揚,衣擺隨風飛舞,盡顯高手風范,而旁邊的當牛和做馬要稍微收斂些,不過也仰著頭顱,再看旁邊的人,卻都是雙手握在一起,站成一排,垂手而立。

  說實話,顧澤並不能理解他為什麽這麽拽。

  滎月已經被悶得喘不過氣來了,臉色通紅,不斷掙扎著。

  【湯圓,媽媽擔心死了,媽媽錯了,不該和你吵架的。】

  【不…不是,你先放開我。】

  美少婦正在那裡哭訴著呢,聽見懷中傳來滎月悶悶的聲音,才趕忙放開她。

  滎月這才解脫,大口呼吸著,看見眼前的一切,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大姨,二姨,三姨,姑姑,大伯,你們怎麽都來了?】

  【那可不都來了嘛,你失蹤,大家都擔心著呢。】

  性子率直的姑姑搶先開口說道,身邊的人也都附和著。

  【是啊,四妹就你一個孩子,我們不管誰管。】

  二姨開口說道,目光卻看向了她身旁,帶著些責怪之意。

  又開始了,滎月暗歎一聲,她二姨和她後媽兩個人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

趁現在兩個人還沒吵起來,她趕緊道了謝,挪到了顧澤身後。  【謝張老救我家月兒】

  顧澤循聲看去,卻看到一個中年人,身著華服,帶著一個金絲眼鏡,身上威勢很強,一看便是身居高位之人,此時正在拱手謝老張。

  【不用謝我,我並沒有幫上什麽忙,實際上,多虧了我團長大人。】

  團長大人?這是什麽稱呼,這下輪到滎長明懵逼了,他與張老有幾十年的交情了,還從未聽說過他有一個叫團長大人的朋友。他抬頭看去,卻發現張老看向某處,一臉恭敬之色,心中驚訝更盛,他還從未看到過張老露出這樣的表情,頓時心中明悟,想來這個團長大人是個了不得的隱士,他恭敬的轉過頭,順著張老的目光看去。

  他看到一個青年。沒錯,就是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還沒有張老的孩子大,這?張老居然喊他團長大人。

  他在商界,也算是一個響當當的大人物,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可關鍵是,他也太小了吧。雖然這個青年站在那裡,便是不怒自威的模樣,與他相比也毫不遜色,但他還是無法把他和張老口中的團長大人聯系在一起。

  但那個青年身邊並沒有其他人,張老說的團長大人,顯然就是那個青年。他在心裡歎息一聲,微微低頭,恭敬的開口說道。

  【多謝這位壯士,敢問壯士如何稱呼。】

  【喊我顧澤便好】

  顧澤走上前去,扶起了他。

  【不用客氣,我不喜歡拘束。此外,滎月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怪她亂跑。】

  滎長明心裡有些怪,但他說不出來古怪在哪兒,眼前的青年居然讓他不要拘束,而且還說是滎月的朋友,這才短短幾天。

  他暗歎一聲,收起了禮數,再次向顧澤道謝,才轉頭看向滎月,卻根本沒看到她,趕忙轉頭看去,卻發現滎月從顧澤身後探出頭來,一臉平靜的看著他,顧澤看的真切,心想這對父女的關系看上去不太好。

  【湯圓,你不該亂跑的。】

  【要你管】

  滎月翻了個白眼,又把頭伸了回去。

  得,又討沒趣了。滎長明無奈的搖了搖頭,乾脆不再言語。

  顧澤有些想笑,湯圓?不會是小家夥的小名吧,聽起來還挺好聽的。

  雖然湯圓把她父親頂撞了回去,但顧澤能感受到,其實她並沒有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麽鎮定,畢竟她抓著他衣角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這時,從人群的外圍傳來一陣聲響,一個少年費力的鑽進來,跑到了顧澤身邊。

  【姐】

  少年大聲喊著,顧澤心中明悟,揉了揉湯圓的頭髮,讓她別躲在他身後了。

  少年頓時驚訝得張大了嘴,還能有人摸他姐姐的頭?關鍵是她姐姐居然還眯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老實說,滎長明也驚的不輕,同時內心又有點嫉妒,這孩子從來不愛搭理他,他每次想和她親近一點,她都躲得遠遠的,至於摸頭,恐怕只有她母親有這個待遇。

  顧澤看著他們驚訝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滎月尷尬的低咳了一聲,剛才沒管理好表情,讓這群人看見了。

  她連忙嚴肅起來,看向她的弟弟。

  【喊什麽喊,我不是在這兒呢。】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

  【姐姐你忙,我先去父親那邊了。】

  少年怪笑著跑開了,臨走時還衝她眨了個媚眼,氣的滎月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顧澤低咳了一聲,這一群人吵吵鬧鬧的,拉著湯圓問來問去。他也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麽,乾脆重新回到涼亭裡,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沒多久,就又被湯圓拉起來,小家夥興衝衝的拉著他,開始給他介紹她的家人。

  【顧澤你看,這是我大伯,他也是張叔的大徒弟。】

  還沒等她介紹完,她大伯就衝了過來,還拉著他師父老張,眼神帶著瘋狂的喜悅,張嘴就喊師爺。

  【什麽?你喊我什麽?】

  顧澤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家夥剛才喊他師爺?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懵逼的看著老張。

  老張一臉尷尬之色,他剛才沒忍住,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都跟他說了,還嘚瑟的跟他吹噓,自己已經拜這個高人為師了。他哪能想到,這個夯貨比他還沒原則,上來就抱著人家喊師爺。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大徒弟是個武癡,平日裡不愛說話,一心向武。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大徒弟不僅是個武癡,還是個夯貨!

  滎月尷尬的一批,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滎長明才是最尷尬的那個,那踏馬是他哥啊,親哥!親哥喊一個小年輕喊師爺?他不看看自己臉上的褶子,都能當人家爺爺了,虧他開的了這個口,這讓他的老臉往哪擱?他眼一黑,尷尬的差點暈過去。

  他的臉頓時黑了下去,以他老辣的目光,又怎會看不出湯圓眼中的愛意,再聯想到張老喊他團長大人。他甚至都起了考較顧澤的意思,想著等滎月長大了,如果還是喜歡他,他又確實不錯,就將湯圓許配給他。

  要知道,他私底下喊張老也是喊師父的,這他倆要是真結婚了,那他和顧澤之間的輩分到底應該怎麽算?

  難不成各喊各的,他喊自己嶽父,自己喊他師爺?

  旁邊的人也都驚的不輕,要知道,湯圓大伯在滎家的地位高的很,平日裡見了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誰見過他一臉掐媚,舔著臉喊對方師爺的模樣?

  大姨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挽住大伯的手臂,在他耳邊悄聲低語。

  【決武,你這樣喊他不合適。】

  大伯倒是毫無尷尬之意,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她。拱了拱手,向顧澤深鞠一禮,一臉恭敬之色。

  【師爺不必意外,武道之路,隻論修為高低,從不論年齡地位。我是張老的大徒弟,而您又是張老的師父,那按輩分來說,我喊您一聲師爺並無不妥之處。】

  【弟子愚鈍,還望師爺多加指教。】

  顧澤這才摸過味兒來了,感情他把老張當成自己徒弟了,因而才喊自己師爺。他頓時笑了起來,這家夥和他師父還真是如出一轍,脾氣,秉性都是說不出的像。

  沉吟片刻,他走上前去,扶起了他。

  【不必客氣,你喊我團長便可】

  【你們的年齡都比我大,但正如你們所說,武道之路,不講這個。我喊你師父喊老張,從今往後,我就喊你老滎了。】

  老滎?老滎也行啊,他眼中露出竊喜,這關系不就近了嗎?正想要開口再說些話來,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額頭上忽然露出大顆的汗珠,臉色蒼白,用一隻手捂住胸口,疼的身體都蜷縮起來。

  【決武…決武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

  大姨的聲音中已然有了哭腔,率先跑過來,蹲在老滎身邊,一臉急切的看著他。剩余的人也都慌了神,匆忙圍過來,生怕湯圓大伯出什麽意外。

  老張倒是站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眼底深處有一絲讚賞,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顧澤自然明白他是裝出來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讓自己給他修複武道裂痕,他有些不喜這種方式,但看著湯圓站在自己身後,雖然沒有開口,但握住自己衣角的手確是拉緊了些。

  他走上前去,眾人看到他走過來,都急忙讓開了道路。他伸手摸索老滎的後背,找對位置後注入內力進行修複,十幾分鍾後,顧澤才收回了手,回到了湯圓身邊。

  【修養三個月,不要出重力,便可恢復如初。】

  滎決武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大道裂痕正在逐漸被修複,困擾自己多年的暗疾也沒了,曾經折磨自己到痛不欲生的疼痛如今也煙消雲散。

  他伸出雙手,看著滿手的繭子,想起這一路的苦痛,心中不知是心酸,還是欣喜,一時間控制不了情緒,如一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大姨看著決武蜷縮在地上,如一個孩子一般哭泣,內心有些不安,她湊到張老身邊。

  【張老,決武這是怎麽了?】

  老張看了她一眼,開口解釋

  【決武是喜極而泣,他體內的隱疾被團長醫好了,曾與人爭鬥留下的武道裂痕也被修複如初,想來決武的壽命會因此而延長,武道修為也會進一步提高。】

  大姨呆立在原地,他的隱疾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年少時與白家少年天才白無涯爭鬥,留下的隱疾實在太過致命,他們兩家花費了巨額資金,四處尋仙問藥,最終也隻把壽命延長到半百之數。

  她一時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再抬頭時,已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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