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決勝隻感覺自己差點沒被壓死,雖然持續時間並不長,但還是把他壓的夠嗆。
【曉白,快給哥哥道歉。】
蘇重霖看到情況不對,忙讓小家夥道歉,小家夥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差點釀成大禍。
看到爸爸嚴厲的看著自己,他沒忍住,直接委屈的哭了起來。
明明自己也是擔心他,他還沒對自己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呢。
他越想越委屈,哭著跑到了哥哥旁邊,認真的向他道歉。
“對…不起,哥哥”
滎決勝看到小家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不停的用小手抹著自己的眼淚,心也不由自主的軟了起來。
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小家夥的頭髮。
“沒關系,哥哥剛才確實挺嚇人的。”
小家夥哭著,伸手指向顧澤。
“我也沒想到那個哥哥那麽凶。”
哎?滎決勝的眼頓時瞪大了些。
“真可怕”
哎?
“那個哥哥是壞”
哎?滎決勝連忙伸出手,一把捂住了小家夥的嘴,小家夥支吾著又發不出聲音,急切的想要找自己的爸爸。
滎決勝卻不管這個,他急忙回過頭,跟顧澤解釋著,生怕這個煞星又動怒。
“顧大哥,小家夥開玩笑呢。”
顧澤噗嗤笑了起來,他走過去,輕輕拉開了滎決勝的手,捏了捏小家夥的臉。
“小家夥,我不是壞人。”
說罷,他又笑著轉頭看向滎決勝。
“我有這麽可怕嗎?你這麽怕我。”
沃日,笑的跟惡魔一樣。滎決勝心裡暗暗誹謗著,但面上還是不敢暴露出來,只是搖了搖頭附和道。
“哪有,顧大哥是很善良的人,不可怕,我們都能看得出來。”
顧澤點了點頭。
“是啊,我很善良的。”
滎決勝在他背後,暗暗翻了個白眼。
善良個鬼,可怕死了。哪有人動輒就要把人擠成肉泥,揮揮手就把人摔成殘廢的。
而且他可是聽說了,白陽天的雙臂也開始出現問題了,他不用想也知道是顧大哥乾的,真要把人活活乾廢,這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白陽天的父母都快瘋了,雖然自己一行人都沒告訴他們真相,而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什麽真相,只能隱約猜到是顧大哥乾的。
白陽天父母,當然也能想到這一點,幾次想來找顧澤拚命,但都被滎月父母和他爸爸攔下了。
這倒不是說他們感情有多好,只不過是,他們來了也沒用。
老爸就跟自己說過,他堅定的相信,如果白陽天父母來無理取鬧,顧澤會毫不猶豫的捏死他們。
他一再交代自己,跟顧澤相處時絕不能隱瞞,也不能起背叛他的念頭。至於自己墮落成壞人,老爸倒是毫不擔心這一點。
顧澤跟小家夥又逗著玩了一會兒,轉頭看向滎決勝,滎決勝又是一激靈,顧澤皺了皺眉頭。
“你跟我過來”
滎決勝乖乖的應了一聲,跟著顧澤來到了門外,顧澤轉過身,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你到底怎麽了?今天你很不對勁。”
滎決勝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咬了咬牙,坦白說道。
“顧大哥,其實…我們都很怕您。”
“怕我?為什麽”
“您,是不是把白陽天”
顧澤看著他咬牙,露出猶豫的神色,頓時明白了。
後來他也想了,
這件事情是瞞不住他們的,而白陽天父母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來找自己,而滎決勝父親也一定參與了。 他多少是有些後悔的。
後悔當初沒把他活活碾死。
但事到如今,這些也無所謂了,乾脆直接承認吧,他累了。
“是,是我乾的。”
顧澤頓了一下,又冷笑著補充了一句。
“他會比你們想象的要更慘一些。”
滎決勝直接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拔涼拔涼的。
比他們想象的四肢盡廢,還要更慘一些?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顧大哥,這…是否過了?”
“我不是為那狗東西開脫。不過,只是因為澤冰手臂上的一個煙疤,就要如此折磨他嗎?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顧澤靜靜地聽完他口中的話,眉目間湧上來一股怒意,冷笑一聲。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善心。你能好整以暇,一臉淡定的說出這種話,不過是因為,挨皮鞭的不是你,餓肚子的不是你,從小到大擔驚受怕,不知哪一天就會死掉的人不是你。”
顧澤停頓了一下,他們是不知道他們的傷勢的,而他也不打算讓他們知道。
但說實在話,有些事情,他還是提前講明比較好些,清了清嗓子,他朗朗開口。
“我再重複一遍,我們要從事的,是無比光輝偉大的事業,以後你們會慢慢發現這一點,現在我不能跟你們說太多。
以後你要見到的血腥場景遠比現在可怕的多,說是屍山血海或許也不為過,對待惡人,我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處理,亂發善心不過是在浪費自己的寶貴生命,僅此而已。”
“關於澤冰的傷疤,我不能對你說太多,他很介意這一點,我只能說,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地方。”
滎決勝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不僅僅是為了澤冰身上的傷疤,更是為了顧大哥口中所說的無比光輝偉大的事業,他的內心湧上一股熱血。
如果事情的真相是如此的話,倒也並不是那麽的難以接受。
他們滎家,早已與顧澤綁定在一起了。從他們與他相見的第一面,從他疑似第六段往上的消息不脛而走的那一刻開始,已經綁定在一起了。
雖然還不知道他的具體想法以及對未來的打算,但就現在而言,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為了與他的友誼,區區一個白陽天,區區滎月的二姨家,不足掛齒,他們都有這個覺悟。
“顧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澤冰身上發生的事。”
顧澤擺了擺手。
“沒關系,只是。既然你現在知道了,以後就不要再說出這種話,他聽了會傷心。”
“他的命已經夠苦了,你們身為他的師兄,要好好保護他才對。”
滎決勝愧疚的點了點頭,看著顧大哥,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有些遲疑的問道。
“顧大哥,白陽天的父母…他們很恨你。”
雖然不在意他們,但還是說出來的好。畢竟,他也怕他們狗急跳牆,使出什麽陰招來。
對於第六段以上的世界,他們一無所知,如果顧大哥有什麽意外。比如虛弱期的話,那就有些危險了。
顧澤冷笑著,他能猜出他話裡的意思。
“恨我?我不在乎。”
“如果他們敢來,就要做好赴死的覺悟。”
滎決勝心裡咯噔一聲,還真讓自己老爸說對了,顧大哥壓根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他忙拉住顧大哥的胳膊。
“別,別,顧大哥。殺一個白陽天還好,你要是把他們全殺了,會讓滎月他們很難做的。”
顧澤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白陽天媽媽是滎月的二姨。他想了想,遲疑的問道。
“如果我不出手,由別人來殺,她能猜出來嗎?”
這可真是個活閻王啊。
滎決勝都愣住了,他真想問一句,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但又不敢說出來,只能一臉尷尬,琢磨著開口說道
“顧大哥,恕我直言,現在你基本和他家掛上鉤了,只要他倆出什麽意外。
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顧澤一陣無語,還賴上他了。他想了一會兒,忽然冷笑著開口說道。
“可真在意他這個兒子啊,好像澤冰就不是他的兒子,不是她生出來的,是從外太空飄過來的。”
“知道了,我不會對他們出手,不過要是他們自己找死,對我身邊的人不利,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滎決勝這才放下心來,顧大哥身邊的人,除了他們,還能有誰,當然小黑也算一個。如果真是對他們動手,哪怕是他們的長輩,也不會輕饒了白陽天父母。
他忽然想到剛才自己被顧澤壓製的事,忍不住開口問道。
“顧大哥,咱就是說,我能不能提個小建議。”
顧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又想說什麽?滎決勝咬了咬牙,還是開口說道。
“顧大哥,以後您能不能別輕易對我們動手。
您看看您這兩次出手吧!一個是認錯人了,一個是小家夥說錯話了。
您可真是毫不留情啊。那刺骨的殺意我可都感受到了,好懸沒給我壓死,您這樣我們壓力很大的。”
“其實我也知道,您肯定是留手了,不然我們連一瞬間都支撐不住,會被直接壓成肉泥。
但關鍵是,我們連現在這種程度都支撐不了啊,就像剛才,如果您再壓個一分鍾,我就肯定要被壓死了。”
顧澤尷尬的揉了揉鼻子,他說的確實對,他無法反駁,只能點了點頭。
“我以後會注意的。”
滎決勝這才放下心來,笑了笑,看到顧大哥準備回去了,他連忙跟在了後面。
“我看你,好像很想要那個珠子。”
顧澤忽然開口問道,他也看出來了,拿出來一顆珠子扔給他。
滎決勝眼都快瞪出來了,忙接過來,珍而重之的揣進懷裡,笑的一臉開心,這相當於另外一條命啊!
“你去和他們講一下這個珠子的用途。”
顧澤指了指蘇曉白那個方向,滎決勝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他還沒忘了那個珠子呢。雖然說,這珠子相當於多了一條命,但萬一,那個蘇重霖不在乎這一點呢,或者說,他不相信這顆珠子有這樣的能力呢?
可沒想到的是,蘇重霖都沒等他說完,掏出珠子就塞到蘇曉白手裡。那個媽媽更絕,直接把脖子裡的項鏈扯下來了,把那個玉佩換成珠子,仔細的調了調大小,直接戴在了蘇曉白的脖子上。
滎決勝看的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灰溜溜的跑了回來,顧澤忍不住一陣發笑。
而另一邊,蘇重霖不屑的笑了笑,他自然猜得到這家夥在想什麽,無非就是想從他手裡騙走這一顆珠子。
這家夥一定覺得,他不會相信這麽離譜的事情。蘇重霖搓了搓手指,玩味的笑了下。
開玩笑嗎?剛才他可是親眼看見,他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差點壓死,他還有什麽不信的。
再說到錢,自己雖然沒他富有,但也是有一些積蓄的,而且在他看來,再多的錢也比不上自己這個寶貝兒子。
老來得子不容易的,再說小白這麽好的孩子,上哪兒找去?
“爸爸媽媽,你們戴。”
蘇曉白沉默了很長時間,忽然開口說道。
他雖然不太懂這些事情,但也隱約聽到了,那個哥哥說,這個珠子相當於第二條命。
蘇重霖和妻子震驚的看著小白,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感動。
蘇重霖當即紅了眼眶,揉了揉小家夥的頭髮,笑的一臉開心。
“爸爸不戴,你戴。”
他媽媽也笑著抱住曉白。
“嗯,我的寶貝兒子長大了,都懂得照顧爸爸和媽媽了。來,讓媽媽抱一下,親一下。”
“小白,媽媽告訴你,你一定要時刻戴著這條項鏈,不能取下來哦。”
蘇曉白安靜的躺在媽媽懷裡,輕輕嗯了一聲。
顧澤看著這溫馨的場面,微微笑了笑,轉身向房間裡走去。
“哥哥,你終於來了。”
滎月眼見哥哥過來,一溜煙跑到哥哥身邊,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笑的一臉神秘。
“哥哥,你是不是對決勝哥哥使出靈能施壓了,我看到了哦。”
“他犯什麽錯了?”
顧澤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犯什麽錯了?他確實沒犯錯,只是自己太過急躁了。
眼看眾人也是一臉笑意,他不由得紅了臉,輕咳一聲。
“靈能施壓?那是什麽。”
“那是我為你那一招起的名字,你看,你是用靈力把他們壓下去,那叫靈能施壓豈不是很妥當。”
顧澤看小家夥這麽解釋道,頓時也點了點頭,這個名字確實不錯,末了他又補充一句。
“以後不會隨便對你們用這一招了。”
雖然眾人笑著沒有回應,但顧澤能清楚的看到,他們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特別是羅天,笑的格外張揚。
“顧大哥,您能為我們講解一下靈能施壓這一招的原理嗎?”
羅天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知道,這種招式一般都是不傳之秘。
只是他的確好奇,畢竟被這招壓過。而且,他們自認為是顧大哥的自己人,看顧大哥的意思也確實是這樣。
顧澤並不隱瞞,開口解釋道。
“靈能施壓,本質上是靈力的巧妙運用,是靈,力,勢的巧妙結合。非魔武雙修者不能使用。”
魔武雙修?眾人愣了一下,看他們懵逼的神色,顧澤開口解釋了一下。
“所謂魔武雙修,便是既修武道又修靈道,比如我,便是魔武雙修者。
我體內靈力與內力,環繞成一個立體太極圖的形式,我可以隨意使用靈力和內力,內力主修身體,靈力主修攻伐。這種修煉模式的優點是威力強決,相輔相成,身體素質與攻伐能力可共同達到巔峰。
同時,如果想超越人間境界,這也是必要條件。”
“而決勝與羅天,便是所謂的主修內力者,主修內力者,在遇到同階的,比較強大的魔武雙修者時,大概率會被秒殺。而我要更為特殊一點。”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還有這一說?羅天與滎決勝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震撼。
“顧大哥,古代禦劍而行,攻伐無匹的修行者,是不是全是魔武雙修者。”
薑伯約問道,按古代傳說中的那樣,古修士除了動用靈力攻伐,有時還會近身搏鬥,更有金身大成者,那豈不是說,他們全是魔武雙修。
“不,只有極少數是魔武雙修者,靈力對肉體也有滋補作用,只是效果遠不及內力罷了。事實上,古代許多所謂的仙人,也不過是未超脫的囚徒罷了。”
“修武之路共分十段,到達第七段,便可覺醒異能,而第八段以後,便可飛天,遁地,長生,掌握極為強大的攻伐力量,在我看來,與仙人也差不多。而魔武雙修者,要更超凡一些。”
“顧大哥,你第幾段了?”
滎決勝忽然問道,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第八段”
顧澤不想隱瞞,直接開口說了說來。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羅天掐著自己的人中,翻著白眼就往後倒,差點要暈過去。
“第…八段?還是魔武雙修的?”
滎決勝顫聲問道,話語中滿是震驚。薑伯約更是直接問道。
“顧大哥,您…幾歲了?恕我冒犯,我只是太好奇了,您是不是從古代活下來的修士。”
“修行之路,越往後,難度便越來越大。如果前面只能說是溪流的話,後來就是巨浪,再往後就是海嘯。我們自認為,與大多數人相比的話,我們的天賦不算差的。
而哪怕是我們之前,各位首領的天賦,也基本都停滯不前了。”
“在我們看來,除了遠古的大英雄修行者,沒人能做到這一點吧。”
有理有據
顧澤不禁笑了起來,這群小家夥想的是真多,偏偏還很有道理。
滎月也是震驚的看著顧澤,她是在大山裡遇到他的,如果他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他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年齡,如果他真是從古代活下來的神秘而強大的修士。
好吧,更愛了。
她一臉癡迷的看著顧澤。
顧澤徑直搖了搖頭,認真的說。
“不,我今年剛十七歲罷了,我出生在那個大山裡,滎月也知道這事。”
“不過是我比較特殊罷了。”
是啊,比較特殊。顧澤暗自想到,他體內有神王留下的光點,他的師父是神王。這個光點一直在潛移默化的助他修行,他一直在想,這是否便是所謂的神王洗禮。
而能被神王直接傳授至高法,又直接給神王洗禮,他的天賦可見一斑。
“那我們能成為魔武雙修者嗎?顧大哥”
薑伯約忽然用雙手撐著臉,冷靜的開口問道。顧大哥所說的,在他看來,只能襯托他的牛逼罷了,他不願一輩子成為他的背景板,他也要做主角。
一口一個我很特殊,他就不能也特殊一次嗎?
“你們都稱得上是魔武雙修的好苗子,如果勤加修煉,不走歪路的情況下,日後到達神將境也並非不可能。而且在修行路上,天賦從來不能說明一切,說不定有一天,你們會發現,你們中天賦最差的人反而跑的最遠。”
是啊,超過他也並非不可能,即使再有天賦,不刻苦也是空談。
但他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頓了一會兒,顧澤忽然低下頭,手指敲了敲桌子。
“事實上,你們的天賦令我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