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朱九真與武青嬰害怕的靠在一起。
畢竟當年朱武兩家害的張無忌墜落懸崖,受盡疾苦,如今他重出生天,如何不害怕?
她們兩人是美貌的女子,他如何報復,在她們的心中自是不難猜到。
張無忌此時一個眼神,便能嚇得她們兩個渾身纏鬥。而武烈此時也怒視著張無忌,他害怕張無忌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什麽歹意。
盡管眼前的雙姝已是砧板上魚肉,毫無還手之力,就等待他前往采摘。
但張無忌卻並未上前,而是來到了武烈的身前,他蹲下身來,在武烈周身的幾處穴道上點了幾下,隨後手掌按在他胸前的膻中穴上,將他體內的余勁散去。之後以九陽神功為其療傷。
面對張無忌眼下的行為,武烈是又驚又怕。
驚的是張無忌竟然會救他,替他療傷。怕的是“無事獻殷勤”,怕張無忌用什麽更殘忍的手段折磨他。
畢竟凌遲的時候,剮不完三萬六千刀,犯人是不允許死的。
這九陽神功何其強大。隻消片刻,武烈身上的內傷便已痊愈。
療傷完畢後,武烈扶著書架緩緩地站起身來,他輕咳了兩聲,吐出了一口長氣,隨後他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小子,我們與你有仇,今天落在你的手裡,要殺要剮給我們來個痛快的。留著我們折磨致死,恐怕非好漢所為。”
張無忌此時笑道:“我的武功如何,你們方才已經見識過了。我若想取爾等性命,無需跟爾等多費唇舌。恐怕你們未及反應,便已成我手中亡魂。”
對於這話,武烈三人倒是不反對。張無忌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到朱九真的臥房之中,若是他當真想要取他們性命的話,大可大殺四方後,將這連環莊焚毀,之後逃之夭夭,這天下又有誰知道是張無忌所為?
此時武烈看了朱九真一眼,隨後說道:“那你想怎麽樣?如今朱家只剩下九真一個孤女,這欺辱孤女也非好漢所為。武當乃是名門正派,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事!”
張無忌現在對這武烈倒是頗為欣賞,難怪武烈,武青嬰父女苟到了最後,此人雖性如烈火,但卻不似他的祖先,武修文那般蠢笨如豬。
至少幾十年的生活閱歷,他這見風使舵,道德綁架的話術功夫用的還是不差的。
知道自己不敵張無忌,便一改最開始的盛氣凌人,開始好言好語起來。
張無忌此時望向了朱九真說道:“雖然真姐有負於我,但當初寄住在紅梅山莊的幾個月,待我倒也不差。我張無忌恩怨分明,這份情義我還是記在心裡的。”
“我張無忌自幼喪雙親,待我恩厚之人,對我有恩之人,我自緬懷在心。朱伯伯雖是另有所圖,但最終他失了家業,喪了性命,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咱們這份恩怨也算是了了。”
聽聞這話,武烈感覺張無忌並無殺心,當下也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而他此時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也客氣了下來,他問道:“既然如此的話,張公子如今再來此處,卻是為何?”
說著張無忌又是深情的看向了朱九真,他說道:“自然是為了真姐。我自幼心儀真姐,我在那崖壁之上苦挨多年,熬過風刀雪劍,重見天日的唯一念想便是真姐。若非思念真姐,恐怕我早已挨不住,跳崖尋了短見了。如今我武功大成重出生天,自是來見我心念之人。”
聽到張無忌這話,武青嬰此時調侃道:“九真,想不到張公子對你這般的一往情深。
” 而朱九真此時卻是面露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光是她,就連張無忌自己都被這幾句話惡心到了。
這幾句話他是當真違心的很。
他對朱九真沒有任何的好感,這朱九真相貌出眾,做個婢子玩物倒是不錯。一往情深,心心念念卻是惡心自己的話。
畢竟誰會真心喜歡一個心腸歹毒,還想害自己的毒婦呢?
而他不殺武烈,反給武烈治傷,自然也不是寬宏大量。
只是因為這武烈是連環莊僅剩的莊主,張無忌怕殺了武烈,東邪南帝的上乘武學便尋不見了。畢竟有些上乘武學,例如丐幫的打狗棒法,都是口口相傳,親身教授,並無圖譜秘籍。
這連環莊的武學縱使不是口口相傳,定然也是藏得十分隱秘,不然那衛璧在連環莊十幾年,也不會費盡心機的討好師妹,以求得到師父傳功。
眼下朱長齡已死,要想尋得連環莊東邪南帝留下來的武功絕技,恐怕非武烈不可。
盡管還有武青嬰與朱九真在,但這天下最下流的事情便是欺凌婦孺,張無忌雖不再是那個聖母,但他也只是翻臉無情罷了。而無情不代表無恥。
當年朱九真印證了殷素素的話,教會了張無忌“貌美的女子不能相信”。
而今天張無忌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教教他們什麽叫“貌似忠良的男人也不能相信”。
如今的張無忌雖有睥睨天下的武功,但他不是一個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
武力脅迫乃是匹夫所為,智者不屑為之。
兵者不祥之器也,非不得已而用之。
而最上乘的兵法則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所以能用“騙”的,幹嘛非要動手呢?
對待雪嶺雙姝也是一般,既然能用花言巧語的哄騙,他又何必去用強呢?更何況仗勢欺凌孤寡婦孺,但凡要些臉面的人皆引以為恥。 他這等實力之人自是更不屑為之。
望著張無忌的眼神,朱九真此時也有些害羞了。而武青嬰現在則是有些羨慕。
常言道:疾風知勁草,烈火煉真金。
方才衛璧臨死前的一番話語,基本上把在場之人都得罪光了。雪玲雙姝再下賤也不會再去想一個拋下她們苟且偷生,欺師滅祖之人。
見到這尷尬的情形,武烈此時說道:“既然張公子對九真這般情深,這自是再好不過的哈哈哈哈。”說著他也尷尬的笑了起來。
尬笑完之後,武烈繼續說道:“張公子,既然張公子如今相安無事,又武功大進,這當年之事......”
張無忌此時擺擺手說道:“這當年之事怕是沒辦法就這麽翻過去。”
聽到張無忌這話,武烈剛剛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來。武青嬰也是一樣。
畢竟當年是朱武兩家合謀坑害張無忌的,張無忌“深情款款”,對朱九真“一往情深”,這朱九真自是不怕的,但他們武家確是跟他無瓜無葛的。武烈父女又怎能不憂?
雖然張無忌不打算將這篇翻過,但武烈從言談話語之間卻也沒有感到他的敵意,此時依舊是諂媚的問道:“那依照張公子之見......”
張無忌說道:“當年我們之間的矛盾,無非是我義父金毛獅王謝遜手中的那把屠龍刀罷了。當年朱伯伯不惜焚燒紅梅山莊祖業,聯合武莊主來誆騙我,無非為此,我說的是也不是?”
對此武烈雖是語塞,但卻也是默默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