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武青嬰也隻好離去,畢竟當年她跟衛璧欺負過張無忌。她也不好忝著臉逗留。
不過張無忌雖然心思縝密,但這一次卻沒有什麽算計。他只是很久沒泡澡了,想舒舒服服的,安靜的待上一會,武青嬰在此聒噪,著實煞風景的很。
直到水徹底涼了,張無忌這才從浴桶之中起身。他用毛巾將身體擦乾之後,伸了個懶腰,隨後便拿起剃刀,對著銅鏡將自己滿臉的胡子刮去。以九陽神功烘乾身上的水漬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
看著鏡中滿是胡子的自己,也不怪朱九真看到的第一眼會嚇到。
畢竟這大胡子的模樣,再帶一個包頭,妥妥的中東悍匪。
隨著多年的長須被刮乾淨,張無忌也變了相貌。原本不修邊幅的邋遢鬼,再度變成了翩翩美少年。
在張無忌所識男子之中,論相貌之最當屬楊逍。
從原本的記憶中看來,張無忌也覺得紀曉芙會斯德哥爾摩戀上楊逍,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楊逍確實比六叔殷梨亭帥多了。
張無忌樣貌雖不及楊逍那般風流,但也瀟灑。
看著鏡中的臉,張無忌覺得自己的長相與記憶中的父親張翠山相似的地方不多,倒是像母親殷素素多一些。
這儒雅俊秀的外貌,也勝過這天下不少的男子了。
而此時的他神功大成,武林高手的器宇軒昂之態自是尋常人比不得的。
如今的他不是原本的張無忌,而因為性格不同,陰沉如水的眼神當中,亦沒有了往日的優柔寡斷。
這令他平加了三分的英氣,這氣態自是遠勝於原本的張無忌。
他刮完胡子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隨後便換上了衛璧的錦繡華服。
他雖然已不懼寒暑,但這棉布綢緞的衣服,著實令人懷念的多,他在那幽谷之中,多年來穿的也是柴草,魚皮所製的單衣,自是比不上這正常的衣服舒服。
望著鏡中俊秀的自己,張無忌的臉上浮起了一抹微笑,眼下的他終於像個“人”了。
泡完熱水澡,張無忌頓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隨後他返回了衛璧的房間。
在這房間之中已經擺滿了一桌飯菜,不是很多,只是四個菜一個湯,還有一碗乾飯,一壺酒罷了。
見到這一桌美味,張無忌立即坐下吃了起來。
畢竟吃了五年的魚和果子,他都快忘了肉和米糧是什麽味道了。但許久不曾吃帶油的葷菜,忽然一吃他還覺得有點惡心。
不過適應了一下後,他便再度嘗到了肉的美味。
他自是不怕有人會在飯菜中下毒的,先不說九陽神功有百毒不侵的特性,單憑他兼得胡青牛,王難姑夫婦醫毒雙修的本事,這天下間便沒有毒藥能傷的到他。
酒足飯飽之後,張無忌便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然後解衣睡下。
現在他倒是很羨慕衛璧每天的生活,這蠶絲被就是比柴草堆舒服太多了。
這一晚是張無忌這幾年來睡的最安心的一覺了。盡管朱武兩家不值得真正信任,但屠龍刀沒到手,他們也不會加害他,更何況經過昨晚的恩威並施,他們想必也不敢,更不會來加害他這麽一個有實力的盟友了。
第二天一早,張無忌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他稍加整理之後,便走出了房間。
雖然時間不算太晚,但武家的仆役們已經早早的起身打點莊園了。
武青嬰的房間距離衛璧的房間僅有一道院牆之隔,
每到早晨的時候,師兄妹便會在此一起練功。 而此時正在練功的武青嬰,見到站在門前的張無忌,則是滿臉驚詫的望向了他。
張無忌站在門前,武青嬰擺著某種武功的起手式就僵在原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張無忌淡然問道:“武姑娘為何這般看著在下?”
聽到張無忌跟自己說話,武青嬰頓時行岔了氣,尚未開口,便覺小腹一陣疼痛。
她面色痛苦的捂著小腹,蹲在原地。不斷地將行差的真氣散去。
張無忌見狀走到了她的身前,之後將手按在她的丹田氣海之上。只是輕柔一掌,武青嬰腹部的疼痛感便消失無蹤。
武青嬰此時吐出了一口清氣,然後說道:“謝謝你啊。”
張無忌面對她的感謝只是微微的點點頭,隨後說道:“習武練功當專心致志。看武姑娘方才的起手式,還有真氣逆行的位置,想來是上乘武功。而修煉上乘武功則更要專心才行。”
武青嬰望著英俊秀氣的張無忌,不由得一陣嬌羞。她方才失神只是不敢相信面前之人是張無忌罷了。
都說人靠衣裝,眼前的張無忌和昨天那個“毛胡子野人”簡直雲泥之別。
武青嬰雖見過當初的張無忌,但當初的張無忌因為玄冥神掌寒毒的摧殘,面色蒼白之中帶點綠,氣色非常差,而且人也十分的消瘦, 自是比不上現在神完氣足後展現出來的俊秀。
而且他也從身體羸弱的少年,長成了身姿挺拔的青年。武青嬰看的有些入神也在情理之中。
武青嬰此時問道:“張公子修煉的是什麽武功?剛才你摸我的小腹時,我便感覺一股溫暖的真氣注入到了我體內,替我舒筋理氣。”
張無忌自然不會將那昆侖幽谷之中的奇遇吐露出來,他隨口搪塞道:“這是當年師公傳給我的武當心法,純陽無極功。”
說罷張無忌便要轉身離開,武青嬰跟上前問道:“張公子要去哪?”
張無忌沒有回頭,依舊是淡然的說道:“自是去探望真姐。”
武青嬰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父親歸來時的囑托,於是說道:“我也閑來無事,還是我帶張公子去吧。”
張無忌看了她一眼,然後有禮的說道:“那有勞武姑娘了。”
武青嬰一邊在頭前引路,一邊對張無忌說道:“張公子不必這般客氣。當初朱伯伯既然答應了你與真姐的婚事,而你又不計前嫌,而朱武兩家乃是世交,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我也不喊你張公子了,你也別叫我武姑娘。我喊你無忌,你喊我青嬰如何?”
武青嬰本來是想讓張無忌像武烈朱九真那般喊她“青兒”。但她想來,自己比張無忌年長,喊“青兒”總覺得不太好。故而讓他直接喊自己的名字。
張無忌此時笑道:“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武姑娘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兩人正說話間,便來到了紅梅山莊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