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沒有太多的文化,他靠著自認為的道理撐起了這個家。”
“他總是說他認為應該怎麽樣,卻從未問過我們想要怎麽樣。他臉上的笑容只是為了讓其他人能夠更快地接受他的想法。”
“他自以為是,對所有事情都能立刻扯出一大把的道理。”
“我曾不止一次想要逃離這座光線陰暗的房子,但我無法拋下我的母親。”
“她開朗、懦弱,但總會擋在我的身前。”
……
幫瓦爾特解決掉剩下的工作,克萊爾快步離開偵探所,生怕查爾斯又突然給他安排什麽任務。
接下來的幾天平平無奇;克萊爾看了眼日歷,和圖書館前台約定的日子到了。
圖書館的前台女士檢查了克萊爾的借閱卡,然後微笑回應:“書籍的主人答應見您,於明天中午十二點整,在瑪格咖啡廳。”
“好的,謝謝您。”得到回應的克萊爾心滿意足地離開。
守夜人的午休時間是十一點到一點,並且瑪格咖啡廳又和偵探所在同一條街上;不過守夜人們都是通過密道從警局出入,雖然這樣會繞遠路,但時間依舊很充足。
次日,克萊爾按約定時間來到瑪格咖啡廳。
瑪格咖啡廳,沒錯,就是報紙上的那個“月銷量過萬”的瑪格咖啡,這是個由廠家創辦的連鎖咖啡廳,隻售賣瑪格牌的咖啡,但每一款都苦到令人難以置信,可是他們卻從不吝嗇在甜品上的用糖。
走進咖啡廳,克萊爾憑著感覺走向一位身著米色外衣的男人,對方在克萊爾詢問前開口:“坐吧。”
克萊爾將信將疑地坐到對面,男人率先開口:“看來這本書的內容很符合你的口味。”
“您怎麽就知道是我?”克萊爾拿出夜漫遊記放到桌上同時打量著對方的神色。
“冥冥之中自有指引。”
“好吧,”克萊爾無話回應,尷尬地笑了笑隨後移開話題,“很高興您能答應與我見面,我是克萊爾·卡歐斯。”
“身份原因,我無法告訴你我的名字,見諒。不如我們直奔主題吧,你約我見面,想必是有關於此書的疑惑。”
這時,服務生抱著菜單走來:“先生,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克萊爾點了一杯在家裡喝的那款咖啡,他現在可不敢冒險在這些風格各異的苦咖啡裡“抽獎”。
“是的,”克萊爾回到話題,“首先我想知道這本書的作者是誰?這上面並沒有標注……”
“如你所見,它是一本日記,很少有人會在日記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什麽?!這本書真的是一本日記?我一直認為它是一本日記形式的小說……”
“相較於手寫的日記,印刷的書更方便保存。”男人給出的解釋令人難以反駁,“至於作者,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本書是其他人贈給我的。”
克萊爾繼續問道:“這本書光從封面來看就價值不菲,況且既然它是一本日記,那就意味著它很可能是獨一無二的,既然如此,您為什麽放心把它放到圖書館向外租借呢?”
男人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正如日記所述,這個世界每到夜晚都蒙上了一層幻影,而我致力於探索夜晚的神秘,我希望遇見志同道合的人,正如此刻,我得以與你交談。”
“聽上去很了不起。”克萊爾表示讚同。
“閣下可有意願與我一同探尋夜晚的神秘?”
面對突如其來的邀請,
克萊爾有些不知所措,男人隨即拿出一張卡片從桌上推到克萊爾面前:“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好了,隨時聯系我。” 黑色名片上隻印著“亞弗倫街”以及一串電話號碼。
“可是,我該怎麽——”克萊爾看著只有街道名的卡片,難道是通過電話問出詳細地址?
“如果你正是我需要的同伴,那麽你自然有辦法找到我。”男人起身戴上帽子,“再會。”
……
二月一日,為了成為更高階的巫師,我必須離開這裡。
二月二日,這是那位先生的最後一次拜訪,言語中透露著興奮。
二月五日,首都貝林頓,一座充滿機遇的城市,元素指引著我!
二月六日,按照先生的囑咐,我來到命運教派,這裡的人說著晦澀的話,一點也沒有七大教會的氣氛,反而像是某個小眾的隱秘組織。
命運教派!這是日記中出現的第一個關鍵信息。
克萊爾原本以為這是關於黑夜教會的日記,但現在看來它與命運教派的關系更大;除此之外,布萊恩筆記中的線索也指向命運教派,這本神秘日記的出現會是巧合嗎?
克萊爾捏著的名片盯著上面的地址,他不知道是否要去亞弗倫街,此時他考慮的是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查爾斯。
……
翌日,克萊爾如往常一樣來到偵探所,再三思考,他決定向查爾斯尋求建議。與教會相關的事情大多都要牽扯到巫術,向專業人士尋求建議是最保險的辦法。
辦公室裡,查爾斯聽完克萊爾的講述:“那本日記帶來了嗎?給我看一下。”
克萊爾回到他的桌前取來日記:“丹說這本日記上有殘余的法力。”
查爾斯翻開日記隨意地看了幾頁:“又是與命運教派有關……”他閉上眼睛仿佛在感受著什麽,片刻後他睜開雙眼:“這是一件被封印的附魔物。”
“它有什麽效果?”克萊爾記得老約翰說過,每件附魔物都有獨特的作用。
查爾斯搖搖頭:“除非解開封印,否則我們無從得知。”
克萊爾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能找到了解這本日記的人呢?”
查爾斯語氣中略顯驚訝:“你有辦法?”
隨即克萊爾把剛才隱瞞的與日記主人見面的事情講出,然後又拿出那張名片遞了過去。
查爾斯僅看了名片一眼就做出判斷:“大概率是某個隱秘組織在發展成員,你對此有什麽想法?”
“我?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去……”
“隱秘組織可能是沒有合法證明的民間研究團隊,這種人倒還好,最壞的情況就是觸碰禁忌遭到厄運;而一些邪教我們也習慣稱作隱秘組織。”
克萊爾的直覺告訴他這本日記與哥哥的死有很大關系:“那我該怎麽辦?”
“怎麽辦都行。”查爾斯點起一支煙,“這些地下組織永遠都無法與教會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