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窗內,燭光如豆,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曳不定。
丁修借著紅燭的光芒,讀《草堂筆記》。
曹竹虛有個族兄,姑且稱之為曹公子。
有次,這曹公子要從AH的歙縣去往江蘇的揚州,當時正值盛夏,一路上,驕陽似火。
途中正好路過一個朋友家,於是,就到朋友這歇腳。
朋友把他請到書房歇息納涼,這書房軒敞高爽,相比在路途上的汗流浹背,這裡自然是十分涼爽愜意。
很快,日落西山,曹公子打算晚上就住在在書房裡。
友人卻勸阻道:
“這書房夜裡鬧鬼,你還是別住這兒了。”
曹公子並不害怕,執意要住在書房,於是,他當晚就在書房住下了。
到了半夜裡,真的有東西從門縫裡邊慢慢飄了進來,一開始像紙一樣薄,等進到房間後,就慢慢展開成了人形,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
曹公子見了,壓根不害怕,可這女子突然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披散著凌亂的長發,吐著紅色舌頭的吊死鬼的樣子。
這曹公子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大笑道:
“哈哈哈,這戲法變得好,只是你這頭髮稍顯凌亂,讓人看了,並不賞心悅目呀!”。
這鬼也就這點本事,見沒有嚇到曹公子,內心悻悻然,馬上消失不見了。
等曹公子從揚州返回的時候,還是住在了朋友的這間書房裡。
半夜裡,又像上次一樣,那鬼從門縫慢慢飄進來。
可這次只是剛露出個頭來。
曹公子再次見到這鬼,一臉鄙夷的冷笑道
“又是你這個掃興的東西!”
聽到這話,那鬼心生慚愧,都沒有再進來,直接消失了。
丁修看過這個故事之後,面露笑意,心想這個曹公子真是個心體光明,一生正氣的人呀,遇到阿飄都敢嘲諷人家,真是不知所畏。
他是得竅境界的人,能做到秋風未動蟬先覺,忽然,聽到了一行人上山倉促的腳步聲。
丁修頓時目光一緊,面露凝重之色,放下書,穿上衣服,翻身下床,去取下牆上掛著寒霜劍,持劍出門,循聲而去。
過了一會。
丁修見到了為首一個身材高瘦,獐頭鼠目,下巴長著一顆痦子的男子和他身旁的六個手下。
獐頭鼠目男子見丁修持劍而來,驚詫道:
“丁修,你倒是挺有靈性的,不過,即便是有備而來也沒啥用,不是我侯三的對手,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跟我去雲南見何老板,不然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丁修淡然一笑,“廢話太多,沒啥用,咱們手底下見真章,你帶著你這些小嘍囉放馬過來吧!”
“丁修,有血性,我很欣賞你,以多欺少,不算好漢,咱們兩個一對一的比或一下子!”
侯三衝手下們一擺手,示意他們都別摻和,他雙手作勾,擺出一個螳螂的架勢,身子晃悠,下盤穩如泰山。
忽然,他一個疾步,衝向丁修,出手如電,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幾下,動作凌厲,有力又快,長短兼備,既有大開大合的長打手,又有短小快捷的偷漏手,展開一波狂風驟雨一般的進攻。
面對侯三這一套刁鑽凌厲的螳螂拳,對於普通人,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落一個殘廢。
侯三的小弟們見自己老大的攻勢如此凶猛,都是面露戲謔笑容,心想丁修這小子這回算是完了。
丁修面對侯三的進攻,輾轉騰挪,宛如閑庭信步一般,躲過了他所有的進攻。
侯三見自己的進攻沒有什麽效果,有些情急,面色大變,出了一身汗,看向丁修,神色很是凝重。
侯三的小弟們均是大吃一驚,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丁修,沒想到他如此厲害。
侯三見自己的螳螂拳不起作用,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他左手作虎爪,右手作鶴啄,疾步衝向丁修,一個虎爪,猛然抓向了他的肩膀,鶴啄則是陰損的朝他的褲襠啄去。
他的虎鶴雙形威力很大,以前對人動手,能用虎爪抓掉人的一塊肉,鶴啄啄裂人的骨頭。
侯三的小弟們見自己老大使出了看家本領虎鶴雙形,均是一臉期待之色。
“拳打三分,腳踢七分,練拳不練腿,到老冒失鬼!”
丁修淡然一笑,一腳踹在了侯三的胸口,將他踹得腳步踉蹌,後退了幾步。
侯三的小弟們看到這一幕,均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神情很是緊張。
侯三感到胸腹翻湧,喉嚨一甜,差點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內心不甘,怒吼一聲,再次朝丁修衝了過去。
他縱身躍起,身子輕盈,宛如一隻展翅仙鶴,不斷翻轉, 雙手接連朝丁修的胸口啄去。
丁修縱身躍起,一腳踹在侯三的背後,將其踩在了腳下。
侯三身子掙扎,奈何動彈不得,心裡感到很是憋屈,衝手下們怒斥道: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看戲呀,都快上呀!”
這些人看向丁修的目光,都是忌憚不已,但他們是跟著侯三吃飯的,一個個不學無術,生怕以後的生計沒了著落,均是抽出了背後腰間別著的鋼刀,硬著頭皮朝丁修衝了過去。
“一群臭鹹魚,爛番薯,也敢對我動手,真是不自量力!”
丁修衝朝自己衝來的一行人揮劍,頓時一道匹練的劍氣激射而出。
刹那間,他們倒飛了出去,一個個跌落在了地上,如喪考妣一般,慘叫連連,看向丁修的眼神,噤若寒蟬,忌憚不已。
侯三看到這一幕之後,驚得嘴唇圓張,仿佛能塞下一個鵝蛋,雙眼圓睜,都凸了出來,感歎道:
“好強,我一個練武的,帶人去招惹一個修仙的,這不是找死嗎!”
“侯三,你回去告訴何勇,若是再敢糾纏不休,我一定親自上門,給他點顏色看看!”
丁修說了一句,一腳踹在了侯三的腰間,將他踹飛了出去。
“丁仙人放心,一定的,一定的!”
侯三穩住身形之後,顧不得腰間的疼痛,一臉諂媚,衝丁修連連點頭,帶著他的六個手下落荒而逃。
“安身立命,若是沒點實力,在這個社會上很難立足呀!
丁修淡然一笑,神色平和,緩步朝亮著燭火的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