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天下能人志士多了去,主子完全沒必要把精力都放在這個女人身上,而且這根本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主兒。
剛剛打他的那一掌,他能感覺得到何玖娘還是收著力道的,不然他可能一條小命就沒了。
他能跟在主子身邊,自然也能算得上高手了,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卻沒有還手的能力,他打心裡忌憚這個女人。
“你懂什麽?她越是硬骨頭,成功歸順之後,才能真正成為我們的利器!”
林義平冷哼一聲:“呵,我倒是要看看,她背後沒有任何勢力,要怎麽跟我鬥!”
侍衛低著頭不說話,他家主子這意思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要不是知道主子在正事上不會含糊,他真的要懷疑主子是不是看上那寡婦了。
畢竟,那寡婦長得確實挺好看……
“你去找高庭,讓他想辦法阻止何玖娘買宅子和商鋪,以高家在京州城的能力,應該不成問題。”
他這是想要外力施壓了,雖然暫時不敢動她的家人,但是他可以讓她在這京州城寸步難行。
“是。”
侍衛捂著發疼的胸口離開,雖然覺得主子這樣堅持不是什麽好事,但他只是個下人,按照吩咐行事便是。
巧的是,侍衛去高家找高庭的時候,高夫人正好也在,聽說要對付何大夫,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何大夫就是個女流之輩,怎麽會惹了位高權重的靖王的人?
等侍衛走了之後,高夫人問道:“老爺,這何大夫是怎麽得罪那位林公子了?”
高庭搖搖頭:“不知道啊,就前幾日林公子上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何大夫從我家離開,還問我是什麽人來著。”
這件事,高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畢竟當時能看得出來林公子並不認識何大夫,這才短短三四天的功夫,怎麽就成仇人了?
“依我看,這林公子多半是看上何大夫了,聽說何大夫的丈夫沒了,出門看診還要帶著孩子,也是怪可憐的,這林公子還這般為難人,真是造孽啊!我看這林公子就不是什麽好人,老爺可要當心啊!”
這幾天何大夫每天早上都會過來給她女兒扎針,而且女兒私底下也跟她說按照何大夫的法子,她這段時間手腳也沒有之前那麽冰冷了,腹部也暖暖的,這就說明何大夫的醫術是過硬的。
再加上每次那個兩三歲的孩子也會跟著來,剛開始她確實有些不高興,但是看那孩子乖得不行,小小年紀卻格外懂事,她也是當人母親的,頓時就心生憐憫,覺得一個寡婦帶著孩子真是不容易,所以她會早早的讓下人準備好一些小孩子能吃的東西,等那孩子來了專門給他吃。
這一來一往的,高夫人的心自然就偏向何玖娘這邊,對林義平的印象不好了起來。
“你一個婦道人家,別管那些!”
高庭有些不高興的斥責,但是高夫人並不害怕,繼續說道:“老爺,我也是為了咱們家裡好,咱們現在可是在宸王殿下的地盤上,你要是去為靖王效忠,那咱們家可不就成了那不忠不義的小人?”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高庭有些不高興,他怎麽就成不忠不義的小人了?
“我只是想請靖王殿下給大郎安排個不錯的職位,怎麽就不忠不義了?我可沒做什麽對不起宸王殿下的事!”
“話雖如此,但咱們家一旦上了靖王的船,還能輕易脫身嗎?老爺你聰明一世,可不能糊塗一時啊!早就聽說幾個皇子中,只有宸王殿下在為百姓做事,這林公子只是靖王殿下手下的人,來了京州城竟然就想做那強搶民女的事,
這還能指望他給咱們大郎謀什麽好位置?”高夫人冷哼一聲,越發瞧不起這林公子的做派。
高庭一想,好像是有點道理啊……
“只是這事我都答應了,也不好再推辭啊!”
“老爺放心,看我的!”
於是,第二天何玖娘到高家給高家小姐扎針的時候,高夫人就單獨約見了她,周圍一個下人都沒有,何玖娘還以為這位夫人是要交代什麽,誰知她開口就問:“何大夫,那戴面具的林公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啊?”
何玖娘被她問懵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確實是看上她了,但不是高夫人口中的那個“看上”。
只見高夫人很是愧疚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 這件事也是怪我們家,那日你來給希兒看診,被到我家拜訪的林公子看見了,這才給你惹來這些麻煩。那林公子背後有人,就連我們高家也不敢輕易得罪,他知道你要買宅子,便讓我家老爺想辦法為難於你。”
何玖娘:???還有這回事?
高夫人接著說:“何大夫幫我家希兒看病,我家自是感激,但也不敢得罪那位,我這才私底下跟你說一聲,你若是不著急,那宅子暫時就別買了,我看那林公子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裡,等他走了,我親自給你選一處如何?”
何玖娘這才明白,原來是提醒她這件事,心中對這位有趣的高夫人多了幾分好感。
至少沒有因為強權就直接為難於她。
“多謝夫人提醒,玖娘記在心上了。”
離開高家後,何玖娘就去找宋馳說了暫時不需要買宅子的事情,宋馳還以為是自己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宅子讓何玖娘不高興了,好一陣著急。
何玖娘解釋道:“小宋大夫誤會了,只是我想到要買宅子的事情還沒有跟家裡商量,還是等我回去商量一番再做決定的好。”
宋馳這才放下心來,笑眯眯的道:“何大夫說得有理,那我還是先幫你看著些,等你確定了就能直接帶你去看。”
不然都對不起之前何玖娘給他那張方子。
何玖娘一想,這個倒是不影響,甚至還能迷惑林義平,事情便這樣敲定了。
林義平還在等著高家給他的好消息,三天后,侍衛匆匆來報,還沒開口說話,林義平就喜滋滋的問:“三天了,那個女人服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