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發生這種事誰都不願意,康先生那麽好的人一定能找到真正適合他的姑娘。”
何玖娘知道如今的情況確實是有些尷尬,畢竟陳氏是好心好意來幫唐家小姐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想到竟然是唐家小姐自導自演的一場騙局。
要是唐家全家都聯合起來一起欺騙他們康家,那確實得痛快的吵一架,可問題是唐家兩口子也不知道,剛剛知道真相的時候也是被氣得不行,陳氏明明已經很不高興了,卻還要去安慰唐夫人,這就更糟心了。
“唉!”陳氏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我兒婚姻之事會如此坎坷,真是命運弄人啊!”
“前些年他身體不好,我們家裡雖然著急,但實在是不敢去給他說親,怕耽誤了人家姑娘,現在好不容易好了,又遇上這檔子事,我就是擔心這孩子心裡會不好受!”
康秀才的婚事幾乎成了陳氏的一塊心病,剛開始的時候康秀才是不願意談婚事的,還是想先考取功名再說,但陳氏天天著急,為了不讓母親操心,他便同意讓母親先幫他說親。
說定跟唐家的婚事之後,他也從未表示過不滿,盡了該盡的禮數,便還是認真讀書和教書。
原本的打算就是等到婚期的時候,便按照習俗將唐家小姐娶過來,過上相敬如賓的日子。
可如今被這麽一鬧,就算唐小姐跟那劉公子之間沒有任何出格的事,康家也是不會再要那姑娘了,為了一個外男,連自己的父母都要欺騙,這樣的姑娘可不敢要。
何玖娘依舊還是那句話:“這就說明兩人緣分未到,該來的總是跑不掉,您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對了,既然不想讓康先生傷心,那咱們就別跟他說真話,就說唐小姐確實是生了病,所以才退的親,這樣就沒事了。”
陳氏眼睛一亮:“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就這麽辦!”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陳氏臉上總像有了些笑容,回到康家,康秀才首先問了情況,城市便按照之前跟何玖娘商量好的說。
康秀才對此並沒有什麽異議,可能是因為他也不太在乎這位唐小姐,甚至覺得退了親他還挺輕松。
“娘既然如此,就暫時不用著急給我說親了,我要安心準備科考,爭取一次就上榜。”
看到兒子這樣,陳氏是又心疼又欣慰,卻還是強忍著說道:“行,那就聽你的,等你科考結束之後,娘再幫你張羅。”
康秀才一口應下,之後又說了幾句感謝何玖娘的話,陸家一群人這才打道回府。
路上,孫氏有些好奇地問:“那唐家小姐是生的什麽病?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病了?”
何玖娘看向她,神秘道:“你真想知道?”
“那當然,快說。”
“就是不想跟康家結親的病。”
“什麽意思?”
孫氏直接就懵掉了,怎麽還有這種病呢?
倒是陸柏川很快反應過來,說道:“那唐家小姐悔親?”
“對,這位唐小姐對自己挺狠的,找來一顆毒藥服下,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不久於世的病人,對自己都能這麽狠,真是不容易。”
何玖娘感慨了一句,覺得唐家小姐終究還是太年輕,所以才會被男人忽悠。
不過好在她迷途知返,在愛情和性命之間,她還是選擇了性命。
這一點,就讓何玖娘挺欣慰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從事這個事業,所以何玖娘特別不喜歡那些不愛惜自己性命的人,所以今天晚上在給唐小姐治病的時候,她才會故意為難。
她這麽做也沒什麽壞心,就是想讓唐小姐長記性,
希望她以後不要再這樣不珍惜生命。孫氏之前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情況,聽到陶小姐的事情也忍不住怎舌,說道:“那既然不願意,一開始就不該訂這個親的。”
幾人便針對這個事情聊了起來,每個人都說了自己的想法,氣氛比來時好了不少。
回去之後都沒對家裡人說起康唐兩家的事情,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不能大肆宣揚。
最重要的是,這得瞞著康秀才,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
明天陸柏川兩口子就要回府城,今天晚上是一家三口一起睡覺的。
狗兒睡在中間,何玖娘就像之前一樣自然地給他講睡前故事,
“娘親,今晚可以讓爹爹給我講故事嗎?”
何玖娘才剛開口講了幾句,狗兒就眨巴著眼睛看她,眼中帶著乞求。
“為什麽?你不喜歡娘親講的故事了嗎?”
何玖娘做出很傷心的樣子,還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狗兒急忙搖頭:“是因為爹爹還沒給我講過睡前故事呢!”
旁邊的陸柏川頓時打起了精神,沒講過嗎?他怎麽記得好像是講過的?
何玖娘就瞥了他一眼,幽幽地歎出一口氣,說道:“他爹,那就勞煩你了。”
然後,她動作麻利地喜滋滋地躺下,像個乖寶寶一樣。
陸柏川有種被套路的錯覺,但還是笑著問道:“那你們想聽什麽故事?”
他說的是你們。
何玖娘臉皮厚,當作沒聽見,反正也不說話,就這麽閉著眼睛等故事。
狗兒說道:“想聽爹爹當大英雄的故事!”
陸柏川覺得好笑,哪有什麽大英雄,他也不過是為了生活在奔波而已。
不過心裡雖然這樣想,但還是挑著有趣的事情跟他們講,自動省略了其中很多艱辛。
何玖娘比狗兒睡得還快,她是真的有點累了。
陸柏川看見之後,小心翼翼地幫她扯了扯被角,聲音也小了下去。
“噓……”
“爹爹,我下次再聽吧,娘親睡著了。”
狗兒伸出食指抵在嘴唇前噓了一聲,然後就閉上眼睛乖乖睡覺了。
陸柏川真是不明白,小小年紀的孩子,怎麽就能懂事成這樣?
他熄了燈,伸手輕輕摟著他的兩個寶貝,便也一起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目送狗兒他們去上學,兩口子也要準備出發了。
孫氏明明是不舍得的,但還是嘴硬道:“可算是要走了,我也能清淨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