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擺擺手,手下的人立刻就要把這兩口子帶去審問。
“陸柏川,你擅自闖我國公府,還這麽折辱於本國公,你不得好死!”
卓威整個人都漲紅了臉,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不能被抓,也不能承認任何事情,不然就全都完了。
嚴氏也一臉害怕地喊著:“對對對,誤會,都是誤會,我們也不知道那藥裡有毒,肯定是賊人混進我家去了,趁下人不注意的都會時候動了手腳,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
“小玉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一個當娘的怎麽可能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都是誤會啊嗚嗚嗚……”
嚴氏的反應比卓威要更快一些,卓威只會一個勁兒地罵人,嚴氏好歹還會辯解兩句。
不過陸柏川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根本沒給他們太多說話的機會,擺擺手就讓人帶走了。
卓家這個案子他都盯著好久了,自然是要親自審問的,只是這兩口子心眼多,不能在一起審,就只能分開,一個個來。
按輕重緩急,陸柏川先去了卓威那邊。
卓威本來就被杖刑受了傷,這會兒被綁在刑架上,整個人難受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陸柏川,你個大逆不道的王八羔子,老子是你嶽父,你這麽對我,不怕遭天譴嗎!”
“你讓那個不孝女來見我,我就不信她能眼睜睜看著我受刑!”
“放開我,我要去見皇上,見太子!我就不信這諾大的國都,還能被你陸柏川隻手遮天了!”
……
他一直罵罵咧咧,陸柏川聽得有些煩躁,說道:“太聒噪了,把嘴巴堵起來先打一頓再審。”
“是!”
獄卒立刻找來一塊臭抹布塞進他的嘴裡,又找來那種帶倒刺的鞭子,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打。
盡管堵住了嘴,但也不影響卓威殺豬般的喊叫,那樣子恨不得把嘴裡的臭抹布都吞下去。
不遠處關押著的嚴氏聽著卓威的聲音,嚇得瑟瑟發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被親生女兒出賣。
上一刻還在幻想他們的大好前程,將來的日子肯定會很好過,這會兒就在這天牢裡即將面對酷刑,嚴氏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縮在角落裡,腦子卻飛速運轉著。
陸柏川能在這麽快的速度衝進來,說明之前就在埋伏了,且卓佳玉在摔碗之前還故意套卓威的話,是不是在跟東廷人合作,想必就是為了讓陸柏川取證,所以陸柏川才會這麽毫無顧忌直接將他們兩人抓來開審。
現在在審卓威,那一會兒肯定就輪到自己了,那自己到底該怎麽做?
是跟卓威一樣咬死不說,還是老實招供,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
反正與那些人接觸的一直都是卓威,自己挺多就是個知情不報的罪名,應該罪不至死。
至於卓威,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關鍵時候她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舍棄,更何況一個心裡根本沒有她的男人?
這些年她也為自己謀劃了不少,就算國公府沒了,她也能安穩度過後半輩子,就是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光鮮罷了。
不過這與活命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這麽短短的一會兒,她已經為自己找好了出路,瞬間就不是很慌了。
是的,只要把罪名都推到卓威身上,她就能活!
而卓威卻還算有些骨氣,被打得滿身是血,也沒透露過一個字。
這樣的人冷血自私,在乎的永遠只有他自己,就算用他至親的人威脅也是沒用的,還是得從他身上下手。
陸柏川一點都不著急,讓獄卒繼續用刑。
其實他手上有媳婦給的能讓人說真話的藥粉,但他不想用,就要讓卓威嘗嘗這酷刑的滋味才行,不然怎麽對得起他媳婦這麽些年在外飄零,過得那麽苦。
卓威惡狠狠地看著他,現在已經沒有罵人的力氣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道:“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子!”
“殺了你多沒意思,你放心,不僅不會殺了你,還會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保證讓你活得好好的。”
嗯,活得好好的,就能每天都拉出來打一頓解恨。
“陸柏川!我沐國公府到底哪裡招惹了你!”
卓威真是想不明白,要說是認親的事情,那不認也就算了,怎麽還處處針對他?
“國公爺說笑了,陸某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屑於耍那些小把戲,至於今日這事,國公爺心知肚明又何必自討沒趣?
要不是國公爺對陸某心懷不軌,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來陷害於我,又怎麽能讓陸某這麽快就抓到破綻?
國公爺要是能將幕後之人供出來,陸某還能去找太子殿下說說情,看在國公爺與內人多少還有些關系的份上,讓國公爺走得舒坦些。
不過,國公爺到現在還在裝瘋賣傻,那就別怪陸某心狠手辣了。”
話音剛落,獄卒打得更狠了些。
卓威緊緊咬著牙,氣陸柏川半分不懂通融,更氣自己養了個白眼狼,他一直小心翼翼,是怎麽都沒想到最後被女兒設計,落得這般下場。
“哪有什麽幕後之人,不過就是老子看不慣你草根出身卻還敢在國都這般猖狂罷了!”
說著, 他呸了一口,一口血水吐到地上,還繼續道:“這次是老子運氣不好,才遭到你手上……嗯!”
正說著,被一鞭子抽到臉上,臉上瞬間血肉模糊,但他依舊不準備招供。
與那人合作了大半輩子,那人願意一次又一次的幫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雖然沒什麽本事,但好在嘴嚴實。
且他很清楚,要是不說,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但要是說了,那肯定活不成,那人的手段不比陸柏川差。
陸柏川笑道:“國公爺似乎忘了,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說,令夫人就在隔壁,你確定她也能跟你一樣抵得過這些酷刑?
一個連自己的女兒都能逼死的母親,能為了國公爺守口如瓶?
又或者,她能抵得住活命的好處?
國公爺好好想想吧,要是從令夫人口中問出來,那國公爺對我們便也沒什麽用了,到時候,能不能留個全屍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