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咱們這是去哪兒?”
雖然對於自己這位背景深厚的同僚有些想法,但馬家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嘿嘿,去茶樓坐一會兒。”
喬夕顏只是淡淡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個夕顏,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倉部每個月的俸祿,就那麽一點點……”
馬家決頓時皺著眉頭,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他也沒感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畢竟他家境貧寒,在座的各位除了潘仁貴之外都知道。
聽到馬家決的話,在前面駕車的潘仁貴頓時發出了不屑的冷哼,心中對他更是看清了幾分。
“我與馬兄一見如故,馬兄的茶錢就由我來請了,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還沒等喬夕顏開口說要請客,在前方駕車的潘仁貴便直接搶著說道。
“這,,,不太好吧。”
馬家決現在反而感覺到有些尷尬了,畢竟喬夕顏是自己的同窗和同僚。
如果她開口說要請客,自己可能還會厚著臉皮接受了,日後找個機會再把這個人情還了。
可是潘仁貴這麽一說,他更感覺到有些尷尬,頓時羞紅了臉。
“沒關系的,這點錢對我來說沒什麽,馬兄也不用記掛在心上,一趟拉客的錢而已。”
“那,那好吧,等我這個月發了奉祿,我再請大家。”
馬家決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也就沒有再推辭。
這個時候喬夕顏又嘰嘰喳喳地說起了三人之前在城關鎮啟蒙學院的往事,請客的這件事的話頭也就到此為止。
四人先是來到鳳凰茶樓,喝了杯茶,又聽了一會兒故事。
然後潘仁貴又駕車載著幾人來到了鳳凰酒樓,主動邀請三人去鳳凰酒樓吃飯。
在這裡面吃飯價格可是不菲,一頓飯最起碼也得一兩銀子,很少有普通百姓敢進去消費。
而且這鳳凰酒樓沒有大堂,只有一個個精美雅致的包間,主要的消費群體就是那些富家子弟和官宦巨賈。
“這也太奢侈了吧?”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甚至與旁邊的環境都有些格格不入的鳳凰酒樓,馬家決再一次猶豫了。
“好了馬兄,咱們進去吧,今天見到幾位心情高興,偶爾消費一次而已,也花不了幾個錢。”
非常豪爽的說了一句之後,潘仁貴便直接將手臂搭在了馬家決的肩膀上,攬著他向鳳凰酒樓裡面走去。
從車廂裡剛剛下來的夏小月和喬夕顏,此刻也跟在兩人的身後,向酒樓裡走去。
……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在鳳凰鎮周邊的幾出村鎮結合部,擠滿了各種從鳳凰鎮下工回來的人。
在三裡溝這裡人員非常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有穿著打扮整齊的工坊下人,也有流裡流氣的地痞流氓。
這裡的環境和鳳凰鎮內乾淨整潔的街道相比,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這個時候,一處混合大院的門口,響起了一聲激動的聲音。
“就這麽個小地方,不過是只有一張木板床而已,一個月居然還要一百文錢?”
這個時候周文強站在這處混合大院的門口,緊皺著眉頭和一名類似於包租婆的中年婦女討價還價。
“年輕人,這都嫌貴,那你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那中年婦女只是這麽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便要喊人將周文強轟出門去,不想再搭理他。
“大姐,
等一下,等一下。” 周文強其實已經找了好幾處地方了,也就是這裡環境看起來還算是勉強不錯。
最關鍵的是,這裡的價格和其他地方相比,也不算太貴。
“大姐,能不能再少一點,小弟出門在外的不容易,體諒一下嘛。”
周文強這個時候一改往日嚴肅的表情,嬉皮笑臉地陪笑著說道。
“一百文錢一個月的價格,你還嫌貴,你都耽誤老娘一刻鍾的時間了!”
“想要找更便宜的,就去日租房吧,那裡一晚只要兩文錢。”
聽到中年婦女的話,周文強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於是著急忙慌地問道。
“這位大姐好心指點一下小弟,那日租房在哪?”
雖然對於周文強這種沒什麽油水的年輕人很是不屑,不過中年婦女還是給他指了個方向。
又走了二裡地,周文強距離鳳凰鎮已經有些遠了,來到了一處村子裡。
這個叫五裡溝的村子,村頭有一個廢棄的小院,裡面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
這就是那名包租婆口中所謂的日租房,只是提供了一個非常狹窄的單人木床罷了。
周文強過來的時候,這裡也三三兩兩的聚集了十來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落魄不堪。
交了兩文錢之後,周文強便選了一張最邊上的木板床。
反正都是日租房,第二天天一亮就走人, 也不需要再操心什麽其他的事情。
周文強從包袱裡取了一件衣服裹在身上,然後將包袱墊在頭下便準備睡覺了。
躺下之前周文強仔細打量過這個破舊的院子,發現每個人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裡應該都是一些在鳳凰鎮從事最底層勞動的人員,每天下工後就累成狗了,一個個癱在床上連話也不肯多說幾句。
不過這裡魚龍混雜,周文強也知道自己必須小心提防著他人,可不能被人給盜竊了。
“店家,還有床沒?”
這個時候從院子外傳來了一道沉穩的男聲,穿戴整齊很是,一看就是在衙門做事的人走了過來。
本來這人和周文強也沒什麽關系,不過聽到聲音後,他就無意中向外面撇了一眼,總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又沉吟了片刻,周文強不斷翻查腦海中的記憶,這才將對方給認了出來。
“馬齋長?”
“誰?”
聽到喊聲之後,馬家決立馬轉過頭來,不由自主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見到居然是周文強,不由得失聲喊道。
“周文強?居然是你小子?”
見到居然是自己昔日的同窗,馬家決直接向周文強走了過來。
“好久沒見了,強子!”
“是啊,馬齋長,咱們有挺長時間沒見了,已經快兩年了。記得從啟蒙學院出師之後,咱們倆就沒見過了。”
“確實,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馬家決也是頗為感慨,直接上前拍了拍周文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