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禁心中著急,就要上前再次提醒曹仁,卻被滿寵給拉了一下。
於禁不解地看了一眼滿寵。
卻見滿寵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於禁瞬間明白了滿寵的意思,輕歎一聲退出帳外。
半個時辰後,被抬回自己床榻上的曹洪終於醒來,抬頭看到正在注視他的曹仁,掙扎著就要起身給曹仁見禮。
曹仁看到曹洪醒轉,急忙製止住曹洪,並說道:“子廉,你且安心養傷吧,吾這就親自帶兵去為你復仇!”
曹仁匆匆離去,回到帥帳,帶著副將翟元、夏侯存、呂常等人點了五千人馬,就去那個山谷中找尋趙雲的騎兵。
曹仁他們快到山谷之時,就看到無數的曹軍的士兵倒斃在地上,半空中飛滿了過來尋食的禿鷹和烏鴉。
地上的鮮血已經乾涸,折斷的兵刃散落一地,被斬斷的四肢也是隨處可見。
曹仁無意間看到,一名士兵在死後依然圓睜著雙眼,大張的嘴巴似乎在講述著臨死時的恐懼。
“快速進入山谷,搜尋敵軍!”曹仁的心莫名地一疼,他現在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找到敵軍好好地廝殺一番,來疏解心中的鬱悶之氣。
士兵聽到曹仁的命令,加速進入山谷,只見裡面的情況更加慘烈。
只見無數的曹兵倒斃在道路兩旁,有的是中箭而死,有的是被石塊砸死,最多還有的是被兵刃殺死。
當然最慘的是死在道路的中間,都快被戰馬踩踏成肉泥。
一路上,曹仁沒有發現一具敵軍的屍體,也沒有發現一把完整的武器和箭矢。
顯然是敵軍在勝利之後,還打掃了戰場,隻把曹軍的屍體留了下來。
過分的是,好多曹軍的盔甲和衣物也被拔走了。
“啊!”曹仁揚天發出一聲酷似野獸般的嚎叫。
“啊!”
“啊!”
。。。。。。
山谷回響,似在回應曹仁,又好似在嘲笑曹仁的姍姍來遲。
這時趕來的曹仁,早就貽誤了戰機,哪裡還有敵兵與他廝殺?
趙雲此時已經帶隊在三十裡外歇息。
“將軍大勝啊!”
趙雲有兩名副將,分別是趙岩和趙石。
他們都是趙雲從老家帶出來的勇士,一直跟隨著趙雲,在公孫瓚那裡,都當過騎兵,這次他們也在騎兵中擔任趙雲的副將。
“殺敵兩千多名,俘虜無,繳獲戰馬一千五百匹,完整的兵刃一千件,還有大量死去的戰馬,可以當做我們的軍糧。”
趙岩滿面笑容,把戰果向趙雲回報了一遍。
這次可把趙岩高興壞了,兩千對三千,不但全勝,而且幾乎全殲對方。
“只可惜讓他們的主將給逃走了!”趙岩不無遺憾地說道。
趙雲微笑點頭,顯然他也很滿意這樣的戰果。
“吾軍傷亡如何?”了解完戰果,趙雲又肅穆地詢問起己方的損失來。
“我軍佔據地利優勢,打了他們一個埋伏,可謂是出其不意,戰死的士兵只有二百八十人,重傷五十名,輕傷未做統計!”
趙岩說出來的數字讓趙雲很滿意,畢竟大戰沒有不死人的,以這麽小的傷亡,換取這場大勝是完全值得的,趙雲也是能夠接受的。
“趙石已經在主持烈士的葬禮了,現在這些戰利品,和我們的傷員該如何處置。”趙岩稍有為難地問趙雲道。
趙雲聞言思存一下道:“你帶著三百名士兵護送他們回汝南!”
“對!馬上就出發,
我繼續拖延曹軍的進程,並找機會打擊他們!”趙雲站起身,對趙岩說道。 “可是我們一走,將軍的士兵就更少了!”趙岩不無擔心地看著趙雲道。
“無妨,還有一千士兵,足足夠用!”
趙雲擺擺手,不讓趙岩再說下去,而是叮囑道:“路上小心沿途的那些牆頭草的官員,別讓他們看到你們人少暗算你們!”
“將軍放心!”
趙岩重重地點點,隨即向趙雲行了一禮道:“將軍保重!”
曹仁一直到天黑時分才回到軍營,顯然他把自己的士兵給焚燒了。
一進大帳,曹仁就對一直等在那裡的於禁發火了。
“於文則,你這監軍是如何做的?”
“為何不早些提醒吾,去營救那些騎兵,現在三千騎兵幾乎傷亡殆盡!”
曹仁將帥案拍的啪啪山響,顯然曹仁這半天一直對於禁憋著火,這時見到於禁終於發作起來。
於禁臉色一黑也怒了,他可是早就憋著火,提醒了曹仁幾次,曹仁都不在意。
現在貽誤了戰機, 又來怪他沒提醒,這時要甩鍋啊!
他於禁可不當這背鍋俠!
論權柄他於禁可是監軍,並不比曹仁差多少,曹仁也無法處罰他。
所以於禁也怒了,只見他大喝道:
“曹子孝,你這是一派胡言,吾早已提醒過你,但你當時只顧操心少將軍的傷勢,根本不提出兵之事,如今卻來怪吾未曾提醒,這真真可笑!”
曹仁一愣,當時他的全部精力全在曹洪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於禁是否提醒他,現在聽於禁這樣一說,好像還真有那麽一回事。
但是此時的曹仁哪裡會承認,抬起手就要命令士兵將於禁拿下,突然想起來,他無權處置於禁,隻好惱怒地指著於禁道:“你這樣的監軍要之何用?你等著,吾必到丞相那裡告你一狀!”
於禁也是大怒,剛想開口反駁,卻又聽到曹仁道:“既然監軍無法監軍,你以後不用再出現在吾之大帳之中!”
曹仁這話說出來,於禁的臉色大變,他知道曹仁這是要和他徹底鬧翻。
顯然,這是曹仁不讓於禁再參與日常的軍務了。
於禁氣得臉色發青,嘴唇亂抖,他覺得曹仁在故意羞辱他。
他的監軍職務是曹操任命的,曹仁竟然變相的取消了他監軍的權利。
於禁剛想發怒,卻見滿寵、翟元、夏侯存幾人快步走來,連拖帶拽將他拖出帳外。
“子孝將軍如今正是怒火中燒,此時不是講理的時機,等到他氣消了,監軍再來與他好好理論!”出了大帳,滿寵苦口婆心地勸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