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中了兩記飛針後,不僅沒有倒下,身形似乎還開始發生了變化。
無神的雙眼,表明似乎失去了意識,但是身體竟然沒有倒下,反而如傀儡般立直在場地上,一旁的士兵驚訝的不敢接近,這在他們的執法生涯中是從未見過的。即使是強壯如熊的壯漢,中了一針也必定立馬就睡。
來不及驚訝,在很短的幾秒內,女孩體型迅速膨脹。
她的身上長出了金色的鬃毛和暗色的斑紋,額頭出現了鋒利的犄角,背上張開了兩扇巨門一樣的金色翅翼。
就仿佛,那隻金羽獅從她體內再生了!而且樣貌變得更加巨大且成熟,不對,剛才死掉那隻簡直只能算作是她的微縮版。
僅僅在生物的巨大膨脹過程中,尚未變化完全的前爪稍不經意碰觸,就將四個衛兵抓成了肉碎。
而幾乎所有觀眾在看到的一瞬,都開始不約而同朝著外側的出口處狂奔,尖叫、哭喊聲響成了一鍋粥。
不少人被擁擠的人群踩在了腳下,並非被怪物殺死,而是被自己的同類踩死。
鮮血從很多坐席順著地勢開始向中央的鬥獸場流去,從最高的看台望去,就像一朵正在慢慢綻放的巨大曼珠沙華。
如果是螞蟻的話,應該也不會這麽混亂吧,羽耳站在高高的看台,看著祭祀場中的騷動,歎息道。
當這副景象出現在身旁幾位宗師冒險家眼中時,他們臉上出現了前所未見,和他們身份不匹配的惶恐之情,似乎喚醒了不願想起的記憶。
“難道幼獅在女孩身體上復活了嗎?金羽獅竟然還有這種能力!”一個戴著墨鏡的宗師大聲質問。
重點並非金羽獅,而是那個奇怪的女孩,羽耳思忖道,她身上產生的赤色渦旋,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那個東西,如今還在不斷變大,單說大小的話,已經超過了這個祭祀場,因此不再阻礙視野。
“馭者!快呼喚馭者!”那位女性宗師大叫說,“當初只是從巢穴中將它偷走,因為被母體發現就損失了兩個精英!從沒想過會在人間看到這種東西……我們怎麽可能對付得了啊!”
“普陀米凡大人已經被陛下處死了……其余馭者還仍在潘達尼亞深處。”另一位男性馭者相比起來稍顯冷靜。
“不管如何,先得告知陛下安排避難,”羽耳用沉著的聲音開口了,“如果我想的沒錯,它應該失去了意識。如果你們一人做斥候負責引誘,另外些人做獵手和遊人在它的視野盲區發動攻擊,也許會奏效。”
周圍的幾個宗師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揮震懾到了,稍微咀嚼了下,便點了點頭,隨後便向著中央場地衝去。
自己怎麽會這般突然逞能呢?羽耳在心中歎了口氣,同時嘴角露出微笑。
馭者的死,是由我引起的。祭祀場的混亂,某種程度也是我引起的——如果不去仔細觀察屍體,應該在祭祀後才會被收拾吧。
就憑自己這種平平無奇之人,竟然能造成如此大的混亂。一股喜悅感在他心中蕩漾開來。
但思來想去,他發現,歸根結底,並非是自己引發了混亂,自己只是用這雙慧眼揭示了什麽,輕輕給了事件最後一點必須的推力。
而賜予自己這雙慧眼的,便是潘達尼亞本身。
果然,人間的一切都太過無聊了啊,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得前往潘達尼亞探尋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