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書在武魂城?
隻一瞬間,唐昊的臉色在黑夜下,變得格外陰沉,可惜顧北梔無法發現。
根據他對顧北梔的調查顯示,顧北梔兩年前確實是從武魂城附近的來到此地的。
而且她父母雙亡,無依無靠,一直都是在勤工儉學。
當然,唐昊所調查的這些,都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勤工儉學那些跟現在的顧北梔可沒關系。
而綜合他所調查的情況來看,顧北梔確實來自武魂城附近,那麽那本書,倒是真有可能在武魂殿。
也許是她勤工儉學之時,在圖書館看到的?又或是在武魂城某處,無意間看到的?
但是無論怎麽說,那本書在武魂城,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自是去不得。
“那那本書上,有沒有記載聖騎森林在什麽地方?”唐昊沉默了半晌,問道。
顧北梔稍作思索,但很快便輕搖螓首:“北梔記不起來了,我只是匆匆看過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東西肯定有,肯定存在,但是具體在哪,不知道。
這一下,唐昊感覺有些犯難,他目前還有要緊事,實在沒工夫去找。
但是吧,目前小三成了這樣,他又不能第一時間把藍銀皇魂骨拿出來,不然,小三還不知道該怎麽看待他這個父親。
並且,極有可能會怨恨他。
因為他是鼎鼎大名的封號鬥羅啊,自己的兒子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廢了,他的臉往哪擱?
以後小三還怎麽敢信任他這個父親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違背了唐昊的初心。
如果他此刻現身與小三相認,那麽磨練小三的目的,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言而總之,現在並不是治療小三的最佳時間,反而是磨練他的最佳時機。
他相信,經過了此等磨難,再加上有顧北梔的溫柔陪伴,小三一定會很快站起來,然後整個人洗盡鉛華,浴火重生!
這才是他的終極目的啊。
“嗯,尋找紅瑪瑙的事,我去辦吧。”唐昊先是點點頭,然後看著她,道:“不過在此之前,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顧北梔微微抬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花,“冕,冕下盡管說,北梔一定遵從。”
唐昊吐出一口渾濁氣,淡淡道:“第一,現在是小三最脆弱的時候,你需要好好陪伴著他,第二,玉小剛此人,不可讓小三太過於敵視他。
第三,小三受傷…受傷的事,絕對不能傳出去,第四,小三畢業後去哪個學校就業,你到時聽玉小剛的,但是切記,不可讓小三按照他的修煉方式修煉。”
唐昊對玉小剛這是,用之卻又不信之?
給小剛一點表面甜頭,但重要的事就是不信他,就是利用?
不得不說,唐家倆父子是一個比一個陰險啊,都是老六……顧北梔用力地點點頭,“這些都是北梔應該做的,請冕下放心。”
唐昊自嘲一笑,“既然小三叫你一聲姐姐,那你當用心照顧他一些,我這個不合格的父親,終歸是有離開他的那一天,呵呵……”
聽到唐昊突然就emm了起來,顧北梔神色一怔:“冕下,您難道要離開了嗎?”
唐昊頗為無奈道:“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的,有些債,也總得有人去討的,呵呵…總之,小三就拜托給你了。”
“冕下,不能不去嗎?”顧北梔滿懷關心地看著他,獻上自己最真誠的聲音。
“是的。”
我若是問一句,若是一去不回,你特麽是不是得回一句,那便一去不回啊?
你以為自己是個啥啊,整這死出……顧北梔在心中腹誹,表面的動作可沒有半點破綻,“北梔知道勸不了冕下,不過……”
說著,她就從自己的魂導器中,拿出了一件衣物,而後攤開來。
“嘩!”
隨著衣物的攤開,唐昊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
只見這是一襲嶄新的黑色長袍,上面用銀線繡著繁雜的花紋,而且,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符文,看起來,十分神秘。
而在唐昊的注視下,這長袍的邊緣處,還鑲嵌著幾枚閃亮的寶石,看樣子應該是非常昂貴的那種寶石。
不得不說,這件黑袍很漂亮,很華麗,看得出來顧北梔是別出心裁了。
“這……”
“冕下,這是北梔專門為您選的,有禦寒的作用,而且不易髒…冕下,您看看合身嗎?”
顧北梔拿著黑袍,一臉期待的看著這個男人。
她之所以不說這件黑袍是自己親手做的,那是因為,唐昊不是瞎子,她犯不著為了博好感撒這種劣質的謊言。
而看著面前這個仿佛等著她誇獎般的小姑娘,唐昊不由得為之一怔,久久沒有說話。
驀然間,又是一些死去的回憶湧上心頭。
他記得,當年阿銀也是這般待他的,看見他的衣服舊了,就會去給他買一件新的,然後興高采烈的拿到他面前邀功。
他永遠記得那個眼神,那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神啊。
顧北梔:……我特麽還以為她會親手做衣服呢,原來也特麽是買的!
唐昊繼續回憶,當初的阿銀,現在的顧北梔,只有仔細看了才知道,倆人真的有好多相似。
並且倆人遞衣服的動作神情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期待,一樣的溫柔,就是,顧北梔的眸中,比阿銀多了些許小心翼翼。
“阿銀,阿銀……”唐昊喃喃了兩句。
不,他不能忘記阿銀啊。
阿銀是孩子他媽啊,他唐昊堂堂丈夫,豈能做出這等紅杏出牆之事?!
不能,那必不可能啊。
“冕下?冕下?您怎麽了…要不,北梔為您披上吧?”
說著,顧北梔就湊了上來,準備將黑袍披在唐昊的身上,且動作十分小心翼翼。
可在關鍵時刻,唐昊卻收回思緒,隨即一把推開顧北梔,激動地說道:“是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是誰讓你這麽對我的?!”
“啊!”
顧北梔被一記猛推,不慎跌倒在地,那襲黑袍亦是,沾染了泥土。
旋即,只見顧北梔眸中含淚,十分委屈的看著他,哽咽道:
“冕下,對不起,北梔…北梔只是看您的袍子舊了,便自作主張…對不起,都是北梔的錯,還請冕下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