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丁學院一裡之外,有一條河流,名為“清澈見底”,這裡的水質十分乾淨,沒有任何汙染和雜質,而這裡也是人類最喜歡來的地方,因為它不會有任何危險。
此刻夜深人靜,這條河流的旁邊卻突然多了一道身影,他背著雙手,緩步朝前走去。
只見他身披一襲黑袍,整個人仿佛被隱藏在陰暗中,步步生風,看上去神秘莫測與強大。
直至站在河流邊上,能從水中看到一道淡淡黑色倒影后,這名男子才停下腳步。
旋即,卻聽他發出一聲歎息,似乎是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舍。
“踏——踏!”
霎時間,顧北梔輕步出現在他身後不遠處,隨即定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
在月光下,那道黑色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單,顯得異常落寞,讓人不禁感到了一種淒涼感。
而在皎月的照映下,顧北梔那張絕美的臉龐更是白皙無瑕,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帶著一種淡雅高貴。
無可挑剔的身段,宛如出水芙蓉般嬌美,那纖長濃密的睫毛下,一雙眼睛又黑如寶石,流光溢彩,讓人忍不住沉溺於其中。
卻見她輕抿桃唇,臉上帶著幾分清冷:
“閣下是誰,為何深夜來訪?”
“顧北梔,二十歲,武魂砍刀,離開學院之前,為三十一級魂尊,現在等級三十三級,你是兩年前來諾丁學院應聘成為老師的。”
那個男子很酷,用一種低沉的聲音闡述著事實,卻始終沒有回頭。
“閣下這是什麽意思?”
“呵呵。”
那男子發出幾聲低沉的笑聲,隨即,終於開始緩緩轉動身體。
顧北梔柳眉一凝,眸光直視著前方的這個男子,仿佛如臨大敵般。
終於,倆人的目光逐漸對在了一起。
看到那雙眼神的第一眼,顧北梔就是微微一愣,因為那雙漆黑的眸子中,竟然有一股濃烈的殺意在閃耀。
男子問道:“你接近唐三,到底有什麽目的?”
顧北梔身體一顫,“你,你是唐三同學的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若你不想回答的話,也可以,不過就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罷了。”男子聲音淡淡地說道。
似乎在他眼中,一位魂尊根本不值一提。
顧北梔臉頰悄然爬上了一些恐懼,又多了幾分蒼白,“我是唐三同學的老師,我對他好,不是應該的嗎?”
男子聞言,輕輕頷首:“卻也有道理,不過,為何你單單對唐三特殊呢?”
“那是因為唐三同學是工讀生,剛進學院之時,還被門衛欺負了,身為老師,我怎能對他不管不問。”顧北梔一臉真摯。
聽到如此回答,男子一時間倒是沉默起來。
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神,也漸漸褪去,因為從對方的眼神中,他並沒有看到欺騙。
其實,在找顧北梔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自顧北梔兩年前來到諾丁學院,直到現在,她的一切都在他的調查之中。
很顯然,他並沒有覺得這位老師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她為人就是一向如此。
這幾天他也一直在思慮,他始終無法下定決心要不要露面,他也沒有下定決心,是不是要讓這位善良的老師替他照顧好小三。
直到今天下午,看到寢室裡的一幕,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雖然這位老師並沒有什麽天賦,也沒有什麽厲害的武魂與背景,
可是,她對小三是真心的。 真心…這個世道,不多見了。
小三才剛剛覺醒武魂,需要一個人來照顧他,更需要一個人指引他修煉。
男子低吟片刻,而後,就從懷裡拿出了一塊東西,隨即拋向對面的清冷女子。
顧北梔早就做好了準備,直接穩穩地接住了那塊東西,接著,低眸一瞧。
這塊東西,大抵是一塊令牌吧,上面雕刻著錘子、劍之類的東西,如果顧北梔沒猜錯的話,這大抵就是原著中,唐昊給玉大濕的那塊令牌。
她與玉大濕之前,唐昊終歸是選擇了她。
這符合她原本的猜測,唐昊果然一開始是不相信玉小剛的,現在,這塊令牌就是最好的證明。
“認識這塊令牌嗎?”男子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顧北梔挑了挑眉,“我曾聽人說過,這是貴族才能擁有的令牌,上面的圖案,代表了無上的權威,而這塊令牌上面竟然有六個圖案,您……”
男子點點頭,“我叫唐昊,或許你不認識我,又或許,你聽說過我。”
“唐昊?您您您…您…您是昊天鬥羅?!”顧北梔瞪大了眼睛,直接語無倫次起來。
她眼中的驚駭,就仿佛是看見了什麽一頭十萬年魂獸般,身體都開始發顫。
將對方的異常看在眼裡,男子自嘲一笑,“什麽昊天鬥羅,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知道我。”
顧北梔神色認真地鞠了個躬,“冕下的威名,北梔早有耳聞。”
唐昊搖頭,重重歎氣一聲:“不必多說,我之所以選擇今夜來找你,也是有事相托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顧北梔抬起螓首,“冕下如果有事需要北梔去做,北梔願意效勞。”
她的神情又變了,剛才還是一臉的驚訝,而現在的話,已經轉為了一臉崇拜。
她的眸中,更是寫滿了愛慕,就是如此的赤裸裸,沒有一絲偽裝。
唐昊一怔,倒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確實沒想到,對方不但知道他,貌似還很崇拜他。
但在稍作思慮之後,卻又覺得正常了,因為在幾年前,他的愛慕者多不勝數。
“我不會勉強你,我只是想問問你,你願意替我照顧好唐三嗎?”
“唐三同學?他是冕下的……”
“不瞞你說,他是我的兒子。”唐昊淡淡道。
“什麽?唐三同學竟然是冕下您的兒子!難怪,難怪…我從未見過,有天賦如此妖孽的孩子…”顧北梔在震驚過後,開始喃喃起來。
“嗯,是的,所以,你願意嗎?”唐昊繼續問道。
“我,我我…我當然是願意的,可是冕下,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