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內洞的甬道狹小異常,桑雷個頭那麽大還扛著我,真不知道他火把都不打居然能一點洞壁也沒蹭到是怎麽做到的。
反正我是眼前一抹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磕著碰著造成二次傷害。
這次通過甬道的速度要快很多,約莫不到一分鍾我們就回到了內洞。桑雷把我丟在石床上轉過身就去取掛在洞壁上的石器。
“你暫且在這裡養傷,這裡的食物足夠你吃幾天的了”,桑雷交代了這麽一句就要出洞。
眼看著他隻裝備這麽簡單的武器就要獨自前往,我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急忙出言喊住他:“等等,你一個人去能幹什麽,我跟你一起去”。
桑雷在甬道口略一停滯,瞥了我一眼斥道:“就你這身板去了只會給我拖後腿,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隨後他便不管不顧地走進了甬道。
“喂...”,我還想再爭辯幾句卻已經晚了,環顧一圈洞內再也沒有什麽稱手的武器,索性就空手往甬道走,走了一半我又想起了什麽,回頭將一瓶水和一包餅乾揣進褲兜裡,覺得再沒什麽可以準備的,便跟著鑽進甬道。
沒有光亮的加持,我在甬道內吃了不少苦頭,撞著腿磕著腦門都是家常便飯。
好不容易走出了瀑布的范圍,桑雷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好在我也知道大致的方位,便循著記憶中聲音的方向奔走。
森林裡荊棘叢生灌木夾道,我憑著一根隨手撿來的木棍開道,也算勉強可以走,真不知道當我到的時候可還來得及。
一路憂心忡忡,也沒警惕周圍的環境,殊不知我早就被一對細長的瞳孔盯上了。
獵手很有耐心,跟了一路,直到某一刻我被荊棘絆倒才果斷出手。
吃了一嘴土的我心情壞到了頂點,怒砸了一拳地面,嘴裡的土還沒吐乾淨就覺得腳踝一緊。
我心裡大叫不好,還沒等我有所動作,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蠻力拖動,並以一個不低的速度在樹叢中滑行。
地面對我造成的傷害不大,畢竟有厚厚的一層落葉。反倒是荊棘灌木造成了大得多的傷害,它們都無情地往我身上招呼,在身上留下的傷口觸目驚心。
劇烈的疼痛時刻刺激著我的神經,經歷數次嘗試之後終於抱住了一節裸露在外的大樹根莖。
腳踝被束縛得更緊了,拖住我的東西還在不斷加力,我都開始擔心自己的腿會被扯下來,好在這種事情沒有發生,那東西的力氣終於用到了極限。
下一刻,隻感覺腳踝一松,我嘗試著彎曲被扯得有些松動的腿。
後方的灌木發出急促的沙沙聲,像是在警告我危險的到來。生死攸關,我的大腦屏蔽了身上的疼痛,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騰得一個鷂子翻身堪堪躲過一聲猛烈的撞擊。
當我有機會看清來物時,一隻足有兩米長的巨蜥再次張口朝我撲來,上下兩排尖利的牙齒如鋼刀一般閃耀著滲人的寒芒。
這要是被它咬住還焉有命在,我後背貼著大樹忽然瞥見頭頂就有一根還算粗壯的樹乾,於是急中生智一把抓住它,身體蜷縮著吊了上去。
巨蜥再次撲了個空顯得有些惱羞成怒,對著蕩在半空的我一陣齜牙咧嘴,發出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