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不知疲倦地向大地揮灑著自己的熱情,遍地的金黃幾乎能閃瞎人的眼睛。
羅布泊萬裡無人的疆域裡,一塊皮毯正迎著陽光緩慢移動著。它的下面三個人平均負重五十斤艱難地向前挪移著腳步。
“他娘的,胖爺怎麽覺著太陽就沒動過,再這麽曬下去胖爺都要成人幹了”,胖子往嘴裡灌了一口水又擦了一把汗,無理地抱怨道。
抬頭無神地望了一眼可望而不可即的綠洲,我佯裝樂觀地說道“行了吧,這句話你都重複多少次了,我看再走個倆小時也就能到了吧,再堅持堅持,革命一定會勝利的”。
胖子調整了一下背上的負重瞥了我一眼說道:“蒙小孩呢?胖爺什麽沒經歷過,這距離要說沒這麽苛刻的環境走倆小時還說得過去,就咱們現在的處境,要胖也看怎麽也得翻倍”。
“咱們打個賭怎麽樣”,我挑釁地看了一眼胖子玩心大起。
胖子看都沒看我一眼,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你知道上一個跟胖爺賭的人怎麽樣了嗎?”。
“怎麽樣了?”,我警惕地看向胖子,從他一臉壞笑裡得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少跟我來這一套,快說到底怎麽了”。
胖子冷不跌地停下腳步,在我打了個趔趄之後陰惻惻地說道:“他死了,死得很慘...”。
我使勁咽下一口唾沫,在這酷熱的環境裡後背居然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起風了,微風拂過眾人,汗水快速地蒸發讓人清醒了不少。
本著尊老愛幼的原則,葉老被我們擠在中間,胖子一言我一語把這個好靜的老頭搞毛躁了,額頭青筋暴起,聲音卻還算沉穩地說道:“你們倆有完沒完,省點力氣走路它不香嗎?”。
他又瞥向胖子背上的塑料袋斥道:“就你的水耗得快,一半都下去了,快別說了”。
出於對長輩的尊重,當然更多的是怕被渴死,我和胖子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看來途中只能靠眼神交流了。
太陽好不容易西斜了十五度,我們也終於看清了綠洲的樣子,這一刻眾人都在原地愣了幾秒鍾,我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質疑道:“我說,這不會是海市蜃樓吧”。
胖子輕輕搖了搖頭,也有些遲疑地說道:“不知道啊,呃,咱們不會穿越到海邊的小島了吧”,說罷他還回頭看了眼,確定是茫茫沙漠之後又機械式地轉回來,“沒穿越啊”。
“管不了那麽多了,進去看看再說”,葉老冷眼盯著那片極富熱帶雨林色彩的綠洲,就連語氣也變的陰沉,“你們都給老夫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這回葉老一馬當先松開手中的皮毯,腳下按照一定的節奏迅速朝綠洲靠近。
讓一個老頭在前面開路實屬讓胖子面子掛不住,他摘下皮毯夾在腋下,不管不顧地邁起大步子就跟了上去,“我說老葉,不許搶胖爺的風頭”。
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綠洲邊緣的灌木叢中,我躊躇地再次觀望了一番綠洲,實在沒看出有什麽不對勁,於是一跺腳便小跑著朝兩人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