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晝夜之後,也許是餓壞了,胖子魔怔似地猛然坐起,吧唧著嘴說道:“我餓了”,他的肚子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此時的我正坐在石床上想問題想得出神,他餓脫像的臉配上這麽一通操作,嚇得我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你他媽想嚇死人啊,搞得跟詐屍一樣”,罵了兩句之後我沒好氣地指了指胖子床頭的石凳說道:“吃的喝的都在你的床頭,自己弄去”。
餓急眼的胖子見著吃的東西哪還有半點理智,一個餓虎撲羊竄到床頭,風卷殘雲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吃相。
不知名的頭骨碗裡堆成小山一樣的肉干頃刻間化為烏有。
胖子摸著肚子似乎沒有得到滿足,喝了一口水看向我問道:“這就沒了?再拿幾碗來”。
我皺了皺眉頭,對他的語氣很是不喜,遂反問道“你屬豬的嗎?這麽一大碗還喂不飽你”。
“這才哪到哪,還不夠胖爺塞牙縫的呢”,胖子似乎並沒注意到我的語氣,兩根食指比了個十說道:“十碗,再吃十碗也就能吃個半飽,現在糧食緊張,吃個半飽也就行了”。
看著他那大言不慚的樣子,我恨不得上去兩個耳光,“你還知道現在糧食緊張啊,我是沒辦法,不過你可以去找桑老商量商量,沒準他有辦法給你弄個十來二十碗”。
胖子舔了舔嘴唇,兩隻眼睛轉了轉,權衡利弊之後還是作罷說道:“那還是算了吧,人家年紀大了,作為晚輩不好提太多的要求”。
話說完不到一秒鍾,胖子不甘心地再次看向我問道:“不是,再給我一碗,就一碗,隻吃一碗真的扛不住,你聽它又叫了”。
肚子的叫聲如約而至,我忍住笑聳聳肩無奈地說道:“這事真不歸我管,不管十碗還是一碗,你都得先請示桑老”。
胖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摸著肚子躺在床上幽怨地盯著洞頂,做著無聲的抗議。
看胖子這個樣子我也是心有不忍,用腳踢了踢他沉聲道:“外面那麽大的林子什麽沒有,憑咱們哥倆的本事弄點吃的還不是綽綽有余”。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胖子的心裡,又一次猛得坐起身說道:“嘿,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他翻身下床說乾就乾,嘴裡還哼哼著“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
出了水簾洞,桑雷罕見地沒有在瀑布下衝涼,我們四處掃了幾眼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怪了嘿,老桑這是去哪溜達了,連寶座都不要了”,胖子嘴不能閑地調侃道。
我看著那塊石頭若有所思,“想吃肉就趕緊的吧,桑老回來可就不好說了”。
“我靠,咱們怎麽搞的跟地下黨接頭似的,老桑不是老蔣,我們也不是地下黨,你就別把氣氛渲染得這麽壓抑好不好”。
胖子嘴上這麽說,可是行動上一點也沒遲疑,跟著我風風火火地往林子趕去。
林子裡的動物不多,我和胖子轉了兩個多小時也還是雙手空空。
敗興而歸的路上胖子的肚子狂叫不止,之前吃的肉干算是打水漂了,他一路上把天地都罵了個遍,最後還把矛頭指向了我,怪我出的餿主意害他現在更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