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馨莞爾一笑,眼珠子朝客廳的桌子撇了撇,神情格外的俏皮,“你們的生活夠…灑脫的嘛”。
我被動地歪頭看向胖子的傑作,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過都難解心頭之恨。“你也知道老二的性子,跟他一起的能好到哪裡去,最可憐的就屬我了,獨自承受了一切,唉,希望他能早點搬走吧”,我盡量把聲線控制的低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連自己都抑製不住地信了。
偷眼看向予馨,她的眼神裡似乎透露出一絲憐憫。
心知魚兒已經上鉤,我的形象危機也算是安全度過了,慶幸之余還是得收拾胖子留下的爛攤子,胡亂地將一眾鹽酥鴨架子抹進垃圾桶,垃圾桶外也散落了不少碎屑。
一旁的予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兩步上前搶過我手中的抹布邊擦桌子邊說道:“你呀,做學問可以說是首屈一指,但是論道做家務,白癡一個”,說到這裡還不忘翻了個白眼。
聽了前半句還在沾沾自喜的我不服氣地反駁道:“人無完人,哥們可是乾大事的人,家務這種事可不是我的心之所向”。
說話的功夫予馨就已經將桌子收拾停當,食指輕點我的額頭啐道:“就你的道理多,死人估計也會被你說活吧”,說著她蓮步輕移至洗手台前匆匆洗去手上的油漬便再次回到我的身邊。
“其實,這次回來我是有事相求,你可一定要出手相助呀”,予馨笑顏如花地看著我,如此開門見山的一手著實讓我有些詫異。
不過大男人情懷瞬間上湧,誰又能拒絕美女的請求,尤其是予馨這樣的。
於是我坐直身體把胸脯拍得邦邦響,“跟我你還客氣啥,有事盡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義不容辭”,說出去的大話潑出去的水,沒想到這個決定會讓我再次陷入危機的深淵。
予馨眼睛裡放出異樣的光彩,表情卻變得鄭重其事,她動作嫻熟地從隨身包包中掏出一遝厚厚的資料,隨後遞到我的面前說道:“這是我現在做的課題”。
盯著予馨的包看了一秒鍾,我實在是想不通,這麽小的包怎麽會裝下如此多的文件,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只是幫忙做課題,我心裡頓時踏實了不少,胸有成竹地接過那遝資料隨手翻了幾頁。
很快一行字頻率極高地出現在視線裡,“亞特蘭帝斯”,微微皺起眉頭,我抬眼看向予馨,此時她正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怎麽樣,這對你來說應該沒難度吧”。
我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你找錯人了吧,我只是專門研究國內歷史的,亞特蘭帝斯不在我的學科范圍之內啊,怕是幫不上你了”。
予馨的眼神隨著我說出的話變得暗淡幾分,不過她不甘心地再次說道:“可是五年前你確實在國家歷史周刊上發布過研究成果呀”,說著還從厚厚的資料底部抽出一頁泛黃的紙。
“關於亞特蘭帝斯陰陽雙魚的研究?”,我照著紙上的標題念出了那幾個字。
思緒瞬間被拉到了五年前的一天,記得那時正值夏季,我也還沒評上副教授。
在老爸的帶隊下,我們一行十二人去往了一處位於海南臨海的偏僻小鎮。由於鎮上修房子挖地基挖出了一件距今兩千多年的青銅器,地方政府是無權處理這樣規格的文物的,於是重任就落到了我們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