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抹了抹眼淚,將電腦合了起來……
房間彌漫的壓抑,似乎,馬上要侵染門外……
蘇浩咬著胳膊,趴在桌上抽泣著……
“小雨,回來!”只聽門外劉佳瑩細細的叫道。這才將蘇浩從悲情中拉回現實……
“呼……”蘇浩深深呼出一口氣,顫抖著揭開電腦點開修複好的視頻……
“不出所料嗎?”蘇浩快速眨著眼,笑著嘀咕道:“顧美珍確實是出來了兩次啊!”
“老公?”劉佳瑩輕輕推門進來,慢慢關上門。
“嗯?嗯!”蘇浩趕快抹抹眼淚,從椅子上站起問道:“怎麽?飯好了嗎?”
“抱抱!”
“不是,你看你!”
“和我還……”劉佳瑩跨步上來抱住蘇浩道:“沒事的啊!沒事!沒事……”
哈爾濱白日的太陽一反常態的大,陽光流到地上,漸漸鋪滿……
“所以?來和我秀恩愛了啊?”馬帥笑了笑,抄起一旁的斧頭,迅速拉開窗簾,將身後的落地窗擊碎,向後退道。
“哎等等!等等!”蘇浩趕忙伸出手製止道。
“喂!你知道嗎?”馬帥歪頭看看蘇浩道:“我真的很羨慕你啊,我們同事這麽多年,我不知道破了多少案子,不曉得得了多少旌旗,而你呢?你就破了那麽幾個案子,憑什麽官比我高!”
“不是……”
“因為局長吧!”
“你聽……”
“我不聽!”馬帥笑了笑道“不久之前,我的母親得了癌症。你知道嗎?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如刀絞。在我母親離世之前……她都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有一些作為,我當時就在想,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幫忙,就算只是幫我湊錢也好!但是,你說巧不巧?正好第二天你就被局長升了職。我當時就認清楚了,我們不是一路人!我要堅持我的夢想,我的理想,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汙。利用關系上位,利用關系升職!可惜,我馬上就後悔了,癌症的治療並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需要的費用很大,僅僅是一個手術我就負擔不起。至於為什麽不去貸款?因為我買房買車都是貸款來的。總不能你還沒還完,銀行就借你錢吧?”
“我……”
“你不用多嘴了!”馬帥怒吼道:“我倒是無依無靠啊,一面是我的夢想,一面是我最愛親人的生命……我別無選擇,我只能向金錢低頭。那麽問題就來了!我該向誰低頭呢?是向一個區區警察局局長低頭呢?還是向若水集團低頭呢?”
“答案很顯然,我選擇了後者!”
“若水集團?”蘇浩問道:“誰?”
“你覺得我可能告訴你嗎?”
“是趙鋒辰嗎?”
“抱歉,我無可奉告,但如果要我說,應該不會吧,畢竟和我們都一樣,都是失去了母親的人……”馬帥將斧頭扔到一邊道:“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來說說你吧!你剛剛好像沒有講清楚啊!你為什麽會發現我呢?”
“因為……”
“嘩!”不等蘇浩說完,兩名特警便突然滑落到了窗戶口。
“別動,警察!”
馬帥可不給他們警告的時間,一腳踢開一名警員,撲倒另一名警員身上,隨著滑索急速下墜!
大約離地半米,馬帥迅速撒開警員,落地接了一個翻滾,趕忙站起來,往汽車方向跑去……
“追!”蘇浩一邊喊著,一邊穩住隨風搖擺的警員隨著他下墜道:“沒事吧!”
“沒事!”
“嗯!”等到落了地,
蘇浩迅速向馬帥追去,卻迎面碰到了返回頭的馬帥。 “媽的!”馬帥瞪了瞪眼,瞟了眼一旁向東的小巷,趕忙穿了過去。
“你們回去看著車!”蘇浩對追擊馬帥的警員們道:“我來追他!”說罷便跟了上去。
兩人穿梭於小巷當中,宛如兩道閃電……
“馬帥!別跑了!”
“滾!”
“別跑了!現在還來得及!”
“殺人還來得及嗎!你這騙人的水平還不行啊!”
“相信我,還不遲!”
“不遲個屁!”
“等等……”不等蘇浩講完,兩人便跑到了一處死胡同,身後的牆約兩個人那麽高。
“你不追不行啊!”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
“抱歉!”說罷馬帥一拳打了上來。
蘇浩趕忙招架住。
馬帥可不給他反應時間,又拿出口袋裡防身的小刀,小刀在手中一番,在蘇浩的右臂上輕輕一劃,連同袖子在內,劃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鮮紅的血液從肉裡滲了出來,很快染紅了裡面的白色襯衫,而的蘇浩慘叫聲更是響徹整個街道。
借著這股勢頭, 馬帥一記二連踢,騰空而起,將蘇浩踹到在地。降低重心一個跨步迅速移動到蘇浩面前,一拳一拳打在蘇浩面門上,拳頭如大雨一般磅礴而下,拳拳到肉。
蘇浩急忙舉起雙臂格擋馬帥的攻擊。
馬帥見拳頭不起作用,又手腕再一番,手中的小刀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進了蘇浩的大腿,蘇浩慘叫一聲,身子蜷縮了起來。
馬帥並沒有停止攻擊,那拳法的犀利,是馬帥多年來對警察事業的尊敬;那招招致命的拳頭,是馬帥對率先放棄理想的蘇浩的嚴厲懲罰,這世間萬物,本就沒有善惡,只是人們片面的肯定一方是“善”罷了……
太陽那能潤滿大地的流光,融不進馬帥出拳之間的縫隙,好似被拳風擋在了外面,絲毫照不到蘇浩滿臉的血跡;滑不進蘇浩那早已失去信仰的心裡,那心頭蒙蒙的虛榮和自尊,將陽光排斥;浸不到馬帥救母心切的無可奈何中……
蘇浩漸漸失去了意識,加上右臂的傷疤,微微抖動著,雙臂緩緩落了下來……
“結束……”馬帥好不容易壓製住了雙拳的慣性,不等話說完,便被電倒在地……
“蘇浩!蘇浩!”小吳收了槍,趕忙跑過來,推著蘇浩道:“救護車,叫救護車!”
“哇唔,哇唔,哇唔……”
陣陣令人熟悉的救護車聲響起,夾雜著,街道汽車的喇叭聲;小區住戶的小聲議論聲;眾警官臉上的汗珠和淚珠表達出的無聲的急切,蘇浩躺在擔架車,被白衣天使們抬了出來,緩緩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