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你在哪兒啊?媽媽好想你啊!”女人仍然在黑暗中哀嚎著,她絕望的聲音開始侵蝕一行人的意志了。
“她在哪裡?我們必須得把她拉進來,外面太危險了!”賈斯汀反覆的在窗前遊蕩著,很是擔心哭泣的女人的安危。
阿倫倒是一頭霧水,在進封鎖區之前他就已經聽說過了許多怪異的傳言,其中有一個傳言就跟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夜裡,黑暗的地方會傳來一個女人或者是男人的哀嚎,不明所以的幸存者或者是士兵很有可能會被這樣的聲響吸引過去,可當他們靠近聲源後他們才會發現這是某種類人蜘蛛的陷阱。
“什麽鬼?”一想到這,他趕緊爬了起來。拿上槍,他快步來到了窗前。
“呃....阿倫,你們聽到了嗎?”魯迪在對講機裡問道,他現在也正趴在一樓的窗前小心的觀望著外面。
“是的,她哭的很大聲....”阿倫凝視著模糊的黑暗說道,該死的,那裡太黑了,他們根本就沒法看清到底是什麽在哪哭泣。
賈斯汀忍不下去了,他要盡快把那個可憐的女人救過來,打開手電筒他直接就把光照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可沒等他找到女人在哪一個睡在鐵絲網上的感染者便被驚醒了,它不停的掙扎著手臂衝洋房這邊嘶吼著。
“呃啊啊啊!!!”感染者沙啞的叫聲把賈斯汀下了一跳,他根本就沒想到離他們這麽近的地方居然有一隻感染者。
“媽的...小子,關掉它!”見此情況阿倫趕緊把賈斯汀手裡的手電筒奪了過來,在按錯幾次開關後他總算是關上了手電筒。
“你他媽瘋了嗎?”阿倫低聲斥責道,他的臉上滿是惶恐。
在封鎖區他們不能製造出強光或者是噪音,因為這很有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以目前士兵們的經驗還有軍隊的研究來看,幾乎所有的生物兵器都對聲音和光特別敏感。
滋隆隆!躺在鐵絲網上的感染者仍然在掙扎著,即使光已經消失了可它的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盯著洋房這邊。
很快,感染者就用自己的蠻力把腐敗的肉體同滿是汙血的鐵絲網分離了開來。拖著自己已經爛的跟破布條一樣的身軀,它搖搖晃晃的靠了過來。
噴嗖!一聲悶響過後,感染者應聲而倒。
見感染者躺在雨中不動,哈克這才松了口氣。可就在他打算放下射手步槍時,黑暗的雨夜中出現了更多毫無生氣的人影。
“呃.....”沉睡於陰溝當中的活死人們都醒了過來,它們紛紛靠向了這邊,那個該死的畜牲把它們都給引了過來!
搖晃著滿是牙印和蛆蟲的脖頸,遲緩地伸出殘缺不全的手指,拖著斷骨暴露在外的小腿,這支小型活死人軍團緩慢的了過來。當然,這樣的緩慢不過是它們的偽裝罷了,當發現活人時它們將會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哪怕它們只剩下了上半身。
“我靠,它們全都過來了,有什麽方法趕走它們嗎?”魯迪已經把槍口夾在了窗戶的縫隙上,他的呼吸有些不平穩。
“汽車警報怎麽樣?”哈克瞄準了不遠處的一輛汽車。
“不行,用你的腦袋想想!要是弄響了汽車引來更多怪怎麽辦?”魯迪當即反對了哈克的提議。
雖然他們有槍,但是架不住它們人多,要想硬拚是很難殺光它們的,更何況他們明天還有任務要執行。想到這阿倫當即把食指從扳機上挪開了:“保持安靜各位,
讓它們過去!” “......”煙霧沒有說話,但他的準星還是鎖定在一隻感染者的腦門上的。
“好吧--大夥都小心一點,別再發出什麽動靜了。”魯迪盡可能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為了讓自己不要分心他還特地降低了呼吸頻率。
不一會,這些呆頭呆腦的怪物就佔據了洋房的前院,好在這間洋房的主人原先加固了窗戶和大門,不然它們就可能闖進來了。
右手離開扳機,左手拎著槍支,一樓的魯迪和煙霧躡手躡腳的躲進了黑暗深處。他們不敢太過深入黑暗,因為誰也保不準有沒有怪物趁機溜了進來。
咚!咚咚!有客人來了,它們正在好奇的用凹陷的頭部叩著門呢,每叩下去門板上都會沾上粘稠的黑血與惡臭的腦漿。
“咯咯咯.....”一隻感染者把它已經生蛆的手臂探進了窗戶,它在盲目的翻找著什麽東西。在它揮動手臂的過程中,許多乳白色的蛆被甩了下來,落在毛呢地攤上這些惡心的小雜種開始了它們令人反胃的蛄蛹。
哢洽洽!有感染者開始試著擰開門把手了,一聽到這聲音魯迪當即心頭一顫,不過好在他之前一進門就給門給反鎖了。抱著自己的槍,躺在黑暗的地板上,魯迪的眼睛時刻盯著門口一刻也不敢眨。
轟隆!!!
一陣強光之後,遠處傳來了雷電炸裂的轟鳴,接著這短暫的白光魯迪勉強看清了窗前的那些影子--洋房的前面已經擠滿了饑腸轆轆的感染者,此刻它們正眨巴著灰白色的眼睛饑渴的往房裡看。
“呃嗚--”
“哢洽洽--”
“咚咚--”
嗚咽聲,叩門聲,把手轉動聲一齊傳入了眾人的耳中,並且是變得越來越大。恐懼與黑暗正在蠶食他們緊繃的意志,無數雙摸索的血手正在隔空抓撓他們狂跳不止的心。
該死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快滾開吧!賈斯汀在內心不斷的祈禱著,可這並沒有起到作用。可能是因為饑餓,外面的怪物們失去了耐心它們變得更加鬧騰了!就在眾人因為這場戰鬥無可避免時,屋頂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吱呀~二樓的後窗傳來了腳踩木板的聲音,轉過身往哪一看賈斯汀看到了一個巨大而又細長的腳掌,此時這腳掌正扒在釘在窗戶的木板上,腳掌的壓力讓堅韌的木板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
隨著聲響的減輕,這個腳掌也晃悠悠的向上提去。有什麽東西爬上了屋頂!而且那還一定是個大東西!
掏出自己的左輪手槍,阿倫在喘出一口氣的同時按下了扳機。
“嗚.....”女人的哭聲再次傳來,而這一次聲源不偏不倚,它就在眾人的頭頂。
媽的,它究竟是什麽時候?阿倫已經把槍口伸向了天花板上的那個閣樓入口。一旦有什麽東西從那出來他將毫不猶豫的射爆它的腦袋。
“我的孩子啊!你在哪兒啊?”聲音就是從這個隔板後面傳來的!它就放在閣樓裡!
阿倫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汗珠像是雨滴一般從他的頭頂落向了軀乾,大腿。黏糊糊的感覺加劇了他心中的不安。
這時女人突然換了一句話,只聽她興奮的說:“媽媽好餓啊....媽媽要吃東西了了!”
說完,屋頂又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和瓦片滑落的咯咯響,聽起來怪物是從屋頂中央挪動到了洋房的前面,而那隻撐在窗戶上蒼白而又枯瘦的大手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有吃的,媽媽餓了!”說著,女人呵呵的笑了起來。接著他們聽到了感染者被抓住的無力的呻吟。
轟隆!!!
接著閃電短暫的照明,賈斯汀終於看清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那是一個瘦骨嶙峋且軀乾被嚴重拉長的怪物,此時它正披頭散發,低垂著它的馬臉,張開那滿是尖齒的大嘴準備吞下同它一樣惡心的猩紅病毒感染者。
噶嗒!噶嗒!
“嗯唔....”
骨頭斷裂的聲音與感染者愚鈍的聲音從木板的縫隙間飄了進來,這刺耳的地獄之音讓賈斯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閉上雙眼他斷斷續續的向他親愛的天父祈禱了起來。
“我的主啊,請啟示我禱告的心......用你的手撫摸我,使我在一切的事上剛強壯膽.....”
“呃啊嗚!!!”感染者們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 它們躁動起來了。
“你,你是我的拯救我生命的源泉在你裡面充滿喜樂和盼望,即使在黑暗中行走,你的光卻永遠照亮......”
“咚--咚隆!”有的木板已經被它們給撕扯了下來。
“你是我的主,是,是我的方向.....呃,是我人生的答案,是我所有的指望....”
“哢嗒!卡嗒!”門把手被它們給擰的劇烈的晃動著,木屑不時從門上掉下來。
“我依靠你如魚需要水,如,如如,如樹需要土。求主供,供給我,使我在仇敵面前挺立得勝。”
“好吃,好癢,呵呵呵呵--”頭頂的怪物咯咯的笑著,遠處再次閃過雷光,當黑暗再次降臨時怪物已經離開了屋頂,轉而跳到了前院。
趴在地板上,魯迪大氣也不敢喘。那個龐大的影子就在外面快速的移動著,它似乎是在抓捕著那些呆頭呆腦的感染者。
“好多.....要收起來!”大怪物興奮的笑著,模糊間魯迪意外的發現這個怪物拉長的軀乾側面還對稱的長著蜘蛛一般的腿。而它正在利用這些蜘蛛腿抓捕著那些還算新鮮的感染者。
不管怎麽樣阿倫都希望這個怪物能趕緊吃光這些感染者,而它自己也最好滾蛋。
魯迪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獵犬政府要製造這麽多恐怖的怪物出來,他們這麽做究竟是為了為什麽?難道是為了某種意義上的進化嗎?還是純粹為了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