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星期一,豪特萊斯,俄懷特,黃岩國家公園,下午18點54分。
今天不是個釣魚的好日子,淅淅瀝瀝的大雨讓凱特這個釣魚新手不知所措。躲在自己的汽車後備箱蓋之下,她一手撐著臉蛋一手摸著魚竿靜待起了魚兒來上鉤。
不經意間,凱特又走神了。她的目光從遍布漣漪的湖面上轉到了烏雲密布的天空。厚厚的雲朵看著就像是沾了汙水的棉絮般,烏黑的不成樣子。一看這樣的天象凱特便知道接下來幾天的行程都得作廢重寫了。
咕嚕!咕嚕!有魚咬鉤了!凱特喜上眉梢,趕緊按朋友們教自己的方法收起了魚線。
這個魚的力氣挺大的嘛!凱特心想,不過她也不敢太用力,她生怕自己一拽魚線就斷了,那樣的話今天就過的太糟了。
收收放放,凱特艱難的把魚拉到了離岸很近的地方。用力一收杆,凱特終於看到了她今天釣上來的第一個戰利品--一隻破破爛爛的皮革靴,它的漏洞裡還夾帶著一根柔軟的水草。
“啊.....糟透了!釣魚根本就不能讓人放松。”把皮靴扔進自己的垃圾袋裡,凱特失望的收拾起了漁具。
“也許....”沉住氣把這些東西都搬進後備箱,她繼續喃喃著:“我應該早點結束黃岩的假期,後天去趟龍灣吧?聽他們說後天是龍灣的龍舟節。”
打開手機,凱特檢查起了自己的日程表。很好,明天沒工作,後天也沒有工作,大後天還是沒有工作。看來凱特可以好好的去龍灣享受假期了,順帶的,她還可以去探望一下自己的龍灣語老師。
“好,就這麽定了。下一個月我再回一趟劍郡拜訪老師他們吧!”話正說著,電話突然來信息了。
點進去一看,凱特發現這些消息都是公司發過來的。再仔細讀兩行,驚恐與不安頓時爬上了凱特毫無血色的臉龐。
公司現在又要她回到軍隊當中去了,不過這一次她是以電力工程師兼技術顧問的身份回去。其實不管以哪種身份,凱特都不想再回到軍隊裡了,她不想再去面對那些慘絕人寰的場面了。那些瘋狂的感染者,野蠻人,還有活死人!它們永遠都會是凱特心中的噩夢。
可是,即使再不情願,凱特也不能拒絕公司的這個調度,因為她之前擅自退出軍隊就已經違反了公司跟軍方簽訂的某些協議。為此,凱特險些卷鋪蓋走人。凱特不想丟失這份絕佳的工作,可她也不想回到那恐怖的戰場上去。
要不....先問問是去哪兒吧?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凱特立馬敲字回問道:“請問我這次是要被調度到哪兒去?應該不會是一線戰場吧?(咧嘴表情)(咧嘴表情)”
叮咚!公司很快就給了她答覆。
“當然不會,你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很安全的軍事基地,具體的說道我不能多說(拉鏈封嘴表情)。總之那很安全,你到了就知道了。(微笑X2)”
好吧,既然他們說很安全的話.....那就上吧!
6月21日星期三,奧克托,蒙托裡昂,營地食堂,中午12點23分。
訓練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胡伯可以說是結實了一大幫的朋友。
好動的羅伊,憨厚的克倫汀,善良的凱爾,開朗的段凌.....這些都是很棒的人,胡伯喜歡和他們一起玩。
接過自己承的滿滿當當的餐盤,胡伯跟著自己的兩位兄弟開始尋找起了座位。現在食堂裡到處都是人,
他們很難找到一處有三個空座的地方。 把盤子裡的黃瓜挑了又挑,林亦實在是吃不下去。他之所以沒食欲一來是因為他的好哥們孫曉又滾去跟對象視頻電話了,二來是因為他並不喜歡吃黃瓜,他討厭黃瓜。
看著獨自坐在角落裡的林亦,胡伯頓時有了主意。轉過身他對還在巡視周圍的福雷說:“(奧克托語)喂,你看那裡怎麽樣?”說著他指向了埋著頭愁眉苦臉的林亦。
“(奧克托語)那個龍灣人?你確定嗎?他可是出了名的高傲的,我可不想熱臉貼冷屁股。”對於胡伯的提議福雷嗤之以鼻。
“裡奧呢?要過去嗎?”
看看自己大哥不屑的表情,再看看自己二哥平靜的表情,裡奧實在是拿不定主意,他搖搖頭小聲地說:“我也不知道。”
“唉,我管你們了。”不顧二人,胡伯直接走了過去。
“(底斯蘭語)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句禮貌的問候打斷了林亦的愁緒,抬頭看一眼這個滿臉都寫著期待與友善的奧克托人,他點頭同意了。
讓他坐著吧!反正我也快吃完了,林亦心想。可下一秒就又有兩個奧克托人坐了過來,他們一個跟胡伯並排坐著,另一個則坐在了林亦的旁邊,這讓林亦很是難受。
警惕地打量一下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林亦的面部表情變得緊張了起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福雷用手對林亦做了一個讓開的手勢,接著他毫無顧慮的大聲說道:“麻煩過去點朋友,這有些擠不是嗎?”
有些擠?要嫌擠就走開好嗎?還有,你這個語氣又是什麽意思?雖然你的用語很禮貌但是你的語氣也太他媽衝了吧?林亦有些不爽的默念道,但他也還是照做了,早點吃完早點潤。
見林亦已經有些不爽了,福雷當即得意的衝胡伯使了個眼色。他似乎是在說:“瞧瞧,我沒說錯吧?”
胡伯沒有理會福雷,而是面帶微笑的自我介紹道:“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胡伯,胡伯.塞特。而這是我的兩位兄弟.....”
看著這個如此熱情的奧克托人,林亦有些傻眼了,他上一次遇到那麽熱情的人還是在中學時代去手機店裡買手機。這麽一想林亦突然有種尬的想把鞋底扣穿的感覺。
等胡伯介紹完,林亦木訥的點了點頭,小聲說:“我....我叫林亦。”說話時他甚至不敢直視他們的眼睛。
見林亦這樣福雷的鼻子裡更是發出了一聲不屑之音,這讓林亦有些感到不被尊重。
“嗯....你就是林亦?好吧,恕我愚鈍。聽段凌說了那麽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胡伯輕松的笑道,然後他伸出了手。
語氣雖說是很輕松,可是這個招呼為什麽那麽正式?林亦糊裡糊塗的握了握胡伯的手。
用叉子插起一塊土豆,胡伯把它送進了嘴裡。等嘴裡的東西都被吞下去,他這才繼續說:
“嘿,令伊!”胡伯光是開口就已經念錯了字音,不過林亦也並不打算糾結。畢竟有一個外國朋友還是很酷的不是嗎?林亦能夠了解到更多的文化,也能讓更多人了解自己國家的文化。
“怎麽了?”
“我聽段凌說你經常會買遊戲來玩?這是真的嗎?你都玩些什麽遊戲?”胡伯睜大眼睛看著林亦問道,好奇兩個字幾乎要從他的藍眼睛裡飛出來了。
“呃....我玩的不多,《責任電話》、《道德與法治5》、《圍攻》、《求生四人組》....”林亦隨便報了幾個他常玩的遊戲。
一聽這話,胡伯當即拍了個掌。他興奮的握住了林亦的一隻手說:“(奧克托語)上天的恩賜--(底斯蘭語)噢!抱歉,我又說奧克托語了。說真的,這實在是太棒了!你知道嗎?這些我都玩,羅伊也玩!”
一聽還有其他遊戲夥伴,林亦也有些感興趣了:“是嗎?羅伊是哪位?那個豪特萊斯的黃色中分嗎?”
“是的, 是的!利特的話....就是那位很酷的短發女中尉。”胡伯描述道,說完他又吃了口花椰菜。
“你是說....段雅上鋪的哪個?”林亦並不知道這個利特到底是誰,他只知道段雅常跟他說自己的上鋪睡了個超級交際花。
“(龍灣語)喂!蠢狗亦!你他媽還在這吃*呢?陳老爹喊我們去做事了!”這時段凌突然從一旁走了過來,一聽到他的標準問候林亦忽然感覺輕松了一些,這下好歹也是有一個能帶自己脫離這裡的熟人了。
回敬段凌一個中指,林亦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殘局了。借著這個時間,段凌上前來和胡伯打了個招呼。
跟在段凌的後面,林亦有些不解的問:“傻逼凌,我們要去做什麽?”
“去搬東西,營地的工人們今天都去忙著裝修訓練場了。等會孫曉也會跟著來的。”段凌平靜地回復道。
“噢~去當工具人是吧?”
“吼嘞!我們要搬的東西可是都護府發過來的。不管怎麽說,咱先搬兩箱就得了,別的給孫曉他們搬。”說著段凌壞笑了起來,偷懶什麽的他最喜歡了。
“你妹的,要偷懶我可是要告訴陳隊的。”林亦威脅道,這是他一貫的技倆。
扭過頭,段凌輕松的罵道:“你敢,你要是告了你就死定了!”
事實證明,不管哪次林亦都不會去告發自己。他只會跟個憨憨似的選擇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真是個蠢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