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霜露說的那樣,當時她身處的那個位置和總統遭遇槍擊的位置的彈道鑒定痕跡根本就對不上。
而看總統遭遇槍擊的位置,最好的狙擊位置是近乎相對的鍾樓上。
從那裡不但可以封鎖整個集會現場,還能夠精確地給予所有當時站在台上的人致命的一擊。
那天站在台上的還有埃塞俄比亞的大主教,他的發言才是最能震撼和打動人心的,如果想要真的鬧出點動靜來,應該狙殺的是大主教才對。
至於為什麽臨時性的把目標更換成了總統,瑪姬就想不明白了。
而白霜露此時已經在開車趕往密西西比河東岸的雅典市,在那裡也許她的問題會得到解答。
那輛曾經跟她出現在紐約市的道奇皮卡自然是不能開了,不然FBI分分鍾都能找上門來。
要知道跟一個在全美都擁有執法權利的機構對著乾可沒有什麽好下場,至於中央情報局的那群家夥,白霜露殺起來倒是沒什麽心理抵觸。
畢竟往前二十年,中情局乾的那檔子破事還少麽?
現在她需要的是另外幾位朋友的幫助,可不僅僅只能靠瑪姬一個人。
“你好,請問是奈特·阿什維爾嗎?”
“你是誰?”
“那你又是誰?”
電話那頭那個低沉的嗓音讓白霜露多少有點哭笑不得,奈特是這具身體在阿富汗的戰友之一,回國之後加入了國稅局。
“閑話少敘,最近的新聞你看了嗎?我是瑪姬,瑪姬·貝克維斯。”
白霜露揣摩著自己的這位戰友聽到這個名字時候的反應,沒想到接下來聽到的話讓她大跌眼鏡:
“那又如何?只要你沒逃稅漏稅,就算是殺了總統又關我什麽事?”
這位老朋友話剛一出口,他的神情卻突然古怪了起來:
“等等,你剛剛說你是誰?”
“瑪姬·貝克維斯啊,怎麽了?我只是有些事要你幫忙而已。”
“你知道你現在捅了多大的簍子嗎?還找我來幫忙?”電話那頭的男人仿佛對她這樣見怪不怪,“說吧,你又有什麽需要我的?”
“我能采購的自然我自己會搞定,我現在需要的是一些市面上搞不到的東西,夜視儀,爆炸物,有多少算多少。”白霜露倒也是直截了當,差點沒把電話那頭的奈特給噎死。
“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麽玩意嗎?你應該知道要這些東西的後果是什麽吧?”
“我知道,不就是會被人當成恐怖分子嗎?”白霜露冷笑一聲,“不過我現在只能依靠你了,具體只能見面談了,或者你找個信得過的人來交貨也行,地點就在65號洲際公路旁邊。”
她根據記憶裡的印象,能判斷出這位阿什維爾探員也不是什麽乾淨的人,不過和中情局的那幫家夥一比那可真是乾淨的要命。
“對了,替我向你家那個小姑娘,西莉斯特帶聲好。”
“你怎麽知道我女兒叫西莉斯特的?”
“猜的。”
丟下兩個字,白霜露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看了一眼身邊的那支M4A1 Block I,白霜露發動了車子,車頭直奔雅典市郊外的一處農場而去。
這處農場坐落在公路邊上,但周圍的樹林又恰到好處地阻擋了車輛來往時發出的噪音,這裡既然是密西西比河東岸最負盛名的傳奇槍匠的家,那他應該在白霜露的車到他家門口之前就知道她上門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系統提示,你很難能把眼前這位飽經滄桑的老人和一位極負盛名的槍匠所聯系到一起。
出於對老人的禮貌,白霜露只是關閉了步槍的保險,仍然選擇了帶著步槍登堂入室。
畢竟這裡可是田納西州,一個用槍合法的州。
“小姑娘,遠道而來找我這老頭子究竟是為了什麽?”
屋裡的老者頭髮早已花白,但他那藏在老花鏡後的眼神依然隱約浮現著一抹殺氣。
“如果有人想讓從一支槍裡打出去的子彈和另一支槍的完全相符,要怎麽做?”
白霜露選擇了開門見山,她知道自己的步槍撞針被自己藏起來了,但她還是要把證據完全釘死,讓自己沒有任何罪過。
“坐下說吧。”
老者拉開一把椅子,同時也示意白霜露坐下來說話。
“如果你能讓第一發子彈打出去不留任何痕跡,就可以偽造出凹槽,但這種技術已經失傳了。”
“從總統和大主教身上取出來的彈頭已經完全變形了。”白霜露說著看了一眼老者,“聯調局都只能做金屬材質辨別的那種。”
“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還是得做的萬分小心,得拿出百分的慎重才行。”
聽到白霜露的話,老者只是輕點下頭,隨後思考了一會,給出了白霜露自己的答案:
“你身後左手邊書架上,有本紅皮書,拿出來給我。”
待白霜露起身從書架上抽出那本一看就知道已經是放在書架上吃灰多時的書遞給老者後,老者只是打開書,快速翻動幾頁,就給出了真正的答案。
“就是這個,紙包法,1870年代非洲大陸上最先進的技術。”老者衝白霜露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看,“用紙包住子彈,這樣彈頭在槍膛裡就不會和膛線發生摩擦,凹槽就能匹配,而當彈頭飛出槍口的一瞬間,包裹彈頭的紙也會順勢脫落,這樣在命中目標後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有意思的姑娘,希望我的回答能讓你滿意。”
“我還有個問題,如果我要找一個能夠在2200碼外精確命中人體大小的目標的人,你會想到誰呢?”
“不久前我剛聽說有人進行了那樣的射擊,那家夥好像叫瑪姬·貝克維斯。”
“那如果不是瑪姬·貝克維斯呢?”
“法國還有一個那樣的家夥,不過他早就死了,除此以外還有個家夥,但他早就發誓不再開一槍了。”
“這家夥的射術精湛,幾乎是發發命中,不,他就是發發命中,甚至連志在必空的一槍他都能命中。”
“這家夥是誰?”白霜露的眼睛中頓時燃起了烈火,她知道這次很有可能就抓到了真凶。
“基申·華爾頓,我所知道就只有這麽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