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別的家人啊,對你更好的。”
她在我字上轉了口,仔細想想,翟蘅外婆是唯一關心且愛護他的人了,他快死的那會,老太太悲痛的都直不起腰,丟失了以往的穩重威嚴。
“跟哥哥回家怎麽樣?”他聲音平靜且認真的說:“反正你的父母也是個擺設,我養你。”
薑暖暖搖搖頭,“不行哦,我爸爸媽媽只是忙著在外給我打拚更好的生活,我不能拋棄他們。”
翟蘅的父母離開年幼的他前也是跟他這麽說的,現在才明白那不過是一個借口。
不過他不願也把小姑娘的父母想的太壞,只是多給了她一個選擇,“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如果你出意外了。”
“那你呢?以後該怎麽辦?”薑暖暖低聲問。
翟蘅輕聲說:“我可是天才啊,沒那麽容易垮的。”
他們越是想要什麽,他就奪走什麽,那麽喜歡待在國外組建家庭,就一直呆在外頭再也別回來了。
他會掩蓋家族醜聞穩住股市吞下整個家業,不會再給他們任何機會了,從今往後,他只會在他們前面放一隻碗,看心情給他們投喂食物。
“我知道了。”
薑暖暖拆了包薯片,遞給他,“吃。”
翟蘅直起身,收起身上的脆弱,拉她起來,“自己留著吃,我要去理發了。”
...
薑暖暖坐在了理發店沙發裡,抱著袋薯片。
翟蘅臨時改變了主意,要將一頭金燦燦的發色染黑,染發要幾個小時,薑暖暖都依在沙發裡午睡了。
理發師和翟蘅聊起來,“這金發挺適合你的,怎麽突然要漂黑呢。”
翟蘅從鏡子裡看了眼快要流口水的薑暖暖,輕聲說:“小姑娘說我得當個溫柔的人,現在這發色太張揚。”
理發師:“噗嗤,那你這耳釘也不合適啊,十字架整的是哥特風?看著賊酷。”
翟蘅:“那幫我取了吧。”
理發師幫他取了耳釘,最後染好頭髮吹好造型,看著鏡子裡的他驚奇道:“還別說,你這五官還真的百搭發色,看著真有點溫柔好哥哥那味了,你能給我店裡拍個照麽,我給你打個7折。”
“直接付錢吧。”
翟蘅拒絕他的拍照請求,利落的從錢包裡掏出百元大鈔。
得,是個不缺錢還不愛拍照的主,真可惜了這麽好看的臉蛋。
理發師找了錢,又給他抽了張紙,“給你家姑娘口水擦擦,快流到我沙發上了。”
“我家?”
翟蘅轉頭望向腦袋靠在沙發扶手上的薑暖暖,勾唇,“倒希望是我家的,讓我來養多好,可惜她不肯。”
理發師愣了愣,眼睛驀然瞪大,“啊?啥?這不是你妹妹啊,臥槽兄弟,現在可不流行跟未成年談戀愛啊,你過分了啊,她看著也就十四五歲吧。”
前台裡頭坐著的年輕人說:“這不也快了麽,差個三四年就18了,提前預定麽。”
翟蘅眉梢微動,倒從沒有過這種想法,他只是純粹的喜歡跟薑暖暖待在一起的日子,有點不想離開她了,想放身邊養著,肯定比她家父母養的還好。
不過就算她長大成年,他想他同樣也不會乾預她的情感狀態,誰知道他這個短命鬼能活多久,禍害誰也不想禍害她。
他彎下腰,幫薑暖暖擦了口水,將她抱起來,“回醫院了。”
她無尾熊似得被他抱在胸前,小腦袋磕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的側過臉,睜開眼,“翟蘅?”
“嗯。”這次他沒反駁她叫自己全名。
“你弄好頭髮了?”
“剛染完氣味重,轉過去。”他不適的動了下脖子,那濕熱的呼吸噴在脖子上總讓他感覺異樣。
“哦。”
薑暖暖轉了個臉,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遠處日光暗淡,山邊的夕陽余暉,景色特別好。
她半闔著眼,手臂掛在翟蘅的後背晃蕩,恍恍惚惚的又睡了。
...
再次睡醒,薑暖暖盯著面前煥然一新的男人好一會都沒回神。
他染回了黑頭髮,摘掉了耳釘,穿著最簡潔的襯衫和休閑褲,手裡捧著本書坐在台燈下,偶爾抬頭看她,往她手裡遞了顆糖。
回來路上買的,只因為那家糖果店排隊的小孩超級多。
“你還要看多久?”
第三次往她那放奶糖的時候,翟蘅無奈問。
薑暖暖轉了個身,“太無聊了,那我玩會手機吧。”
還沒幾秒,她的後頸領子被一隻手抓著,強行轉了回來。
“把你的暑假作業拿出來。”
薑暖暖:“...真的要折磨我麽。”
翟蘅睨她,“之前你找我解題的時候怎麽積極的不得了。”
她努努唇,“那我寫語文吧。”
事實證明,語文也不太行。
不過半個小時,薑暖暖徹底放棄,作業本一合,“我還是繼續看你吧。”
翟蘅強行抽了她的本子檢查了幾頁,對面的神色越來越心虛,他若有所思。
之前讓她寫數學作業,十個錯八個,語文也是差不多,她好像完全不會寫初三的作業,甚至於最基本的也忘了。
翻到第一頁去看,他又察覺到這前後的字跡也相差巨大,前面的作業完成度很高。
睡覺前,趁薑暖暖去洗漱,翟蘅抽空問了她的保姆,關於她之前在學校的學習狀況。
“她啊,她成績可好了,作業完全不用人操心的,全校排名前三呢。”
保姆還很自豪的說:“她寫作業都不用你特別教吧,可省心了。”
事實證明,情況完全相反。
翟蘅沒有當眾戳破,只是默默將疑問壓在了心底。
...
出院這天,薑暖暖讓保姆載著她去了洗照片的地方,將手機裡大部分照片都洗了出來。
回家後,她還記著翟霖的事,將其中一張照片翻面,抽了筆盒裡的筆,想了想,開始動筆。
翟...
第一個字只寫了上面的羽字頭,薑暖暖就被無形的力量電擊手腕,瞬間讓她松手跌坐在了地上。
掌心疼的驀然起了個大水泡。
薑暖暖死死咬牙,看著落到地上的照片,不甘心的又用筆嘗試了一次,結果一動念頭,掌心再次受到莫名力量的電擊,無法動一筆。
所以說,告訴未來的‘薑暖暖’,千萬不要讓一個會員名叫傅穎的人出事,某個員工絕對不能招,這種直接影響主角未來的話根本寫不出來。
他們根據劇情要求,注定要經歷車禍和斷腿,無法逆轉。
那配角呢?
原本作為不知道
幾號的配角‘薑暖暖’再被選中成為主角前,她的命運能改嗎?
薑暖暖想起自己曾經寫下過的話。
心一橫,用針挑破了手上幾個水泡,再度拿起筆,隨意在桌上撕了張紙,試探性的寫下。
【你很有珠寶天賦。】
手臂一陣發麻,麻勁過去,薑暖暖看著紙上成功寫下的句子,恍然。
不跟主角扯上關聯,只是將配角本來會發生的事寫下,不會出太大問題。
她咬著筆尖思考,再度寫。
【季彥森不是好人,如果你遇見他沒法控制感情,別把珠寶事情告訴所有人,包括他。】
未來的季彥森只是個
號小炮灰,他本來就不是好人,所以現在寫他不是好人不影響劇情線,沒有問題。
手更麻了。
薑暖暖再寫。
【那個人來找你的話,對他好點】
沒有明確到誰,隻想‘薑暖暖’能明白。
寫完,她的手麻的已經握不住筆了,字體也是歪歪扭扭的。
薑暖暖怔愣的望著這張無比眼熟的紙和對話,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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