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暖靠近他,淹沒到脖頸處的水面,不斷的製造出一種快要窒息的錯覺,她的嘴唇微張,身體貼上他的胸膛,與他額間相抵。
兩人的呼吸皆有急促。
“感覺怎麽樣?”
夏日水溫依舊陰冷,在兩人曖昧的氣氛籠罩下,空氣裡溫度格外的燥熱、似有缺氧。
翟霖的鼻尖泛著潮濕,鬢角留下的水珠分不清其中有無躁動引起的汗液。
薑暖暖怕他缺少一隻腳在水裡不方便,雙手一直牢牢卡在他腰間,仰著臉等著他回答。
“你太大膽了。”他呼了口氣,聲音夾著熱意,眼裡跳著火苗,“我現在如何你感覺不到嗎?”
沒有任何阻隔的身體,碰到她就像點了引線的火種,隨時就會爆裂。
薑暖暖輕笑,“那你喜歡麽?”
翟霖抬起手,在吻上她的瞬間,抱著人沉入黑暗的水中。
夜晚的湖泊就像野獸洞穴,幽深,黑暗無光,身上觸碰的感官被拉扯到了極致。
水中的窒息感,唇間升騰的氣泡,勾纏在一起的雙腿,不斷刺激著兩人的神經。
快要窒息時,上頭隱隱傳來手機鈴聲,兩人嘩啦冒出水面,薑暖暖趴在翟霖肩頭,大口呼吸,模糊的視線望向棧橋,“是我的手機。”
她要遊回去接電話,翟霖緊緊握著她的腰,咬著牙,唇間有點抖,人快瘋了,“你認真的?現在上去?”
他沒有一瞬間像此刻,這麽討厭過那幫家夥,現在這個點打來,除了查崗,還能是別的什麽原因。
薑暖暖自己也知道,“就拿一下。”
她遊到岸邊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手機接了起來。
顧廷宴:“睡了麽。”
“還沒。”
“要一個人睡。”那頭低沉的語氣微頓,“你知道分寸的,別過火了,如果翟霖發脾氣,我接你回來。”
在一旁的翟霖聽得一清二楚,薑暖暖輕咳一聲,“我知道的,不會做什麽過火的事。”
“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
薑暖暖將手機放了回去,翟霖聽她溫柔的說話聲就有點生氣了,“你聽他的話?”
她轉過身,交錯在他後頸的手放下一隻,摸到他臉上,抬頭直接輕咬了他的喉結,那夾雜著火氣的聲音頓時重重一哼,變得難耐。
“也不是,我一直選擇性聽,現在肯定是不聽的。”
她輕聲說著,繼續吻著,手往下探。
“你...”
翟霖沒想到她會這麽做,腦袋忽的揚起,望著群星閃爍的夜空,眼神迷蒙,耳根通紅。
水面小浪起伏,下面有些怪異聲響。
他胸膛急促的起伏,薑暖暖微微抬頭,看他嘴唇微抿,脖頸青筋凸顯,男人忽的低頭,下頜在她額間一抵,重歎一聲。
熱氣拂過面頰,一如掌心突然滾燙的溫度一樣,直灼人心底。
雲層撥開,月色越發清亮,將翟霖臉上的紅潤照的清楚,動情的模樣實在好看。
薑暖暖抬頭在他唇邊親了一下,“這片湖泊都有我們過火的罪證。”
情動深處,翟霖掰過她的脖頸,拇指抵著她的下頜讓她抬頭,吻住她。
鬧得夠久了,兩人上岸套衣服,翟霖打了個電話,遣散了所有還在屋內走動的仆人,牽著她的手踩過青草地,從後花園裡徑直回了屋。
分開洗完了澡,翟霖也沒想放過薑暖暖獨自睡,纏著她上了床,第一次的親密過後,他整個人都快在被子裡黏上她,心情久久未曾水裡出來,未能平息。
他的殘肢緊挨著她的腿,徹底放開了自己。
享受了片刻相擁,薑暖暖困了想睡,翟霖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將她炸醒。
“明天我去偷你的戶口本怎麽樣。”
“嗯?”
“你的所有證件都在碧水灣吧。”翟霖說:“我去偷來,我們登記。”
薑暖暖忍住笑,“再說好嗎?我們不是還有約會”
“嗯。”
...
翟霖比她起得早,去了樓下。
薑暖暖趴在洗漱台上,猛烈的咳嗽完,面不改色的衝掉了瓷盆裡的血。
系統66說:“我已經盡量給你壓製了,不然你昨晚那麽一泡水就該病倒了。”
“我有數。”
薑暖暖擦擦嘴抹了點唇膏,走出臥室。
路過翟蘅的房間,她腳步停頓站了一會,最終將手放在門把手上下壓。
門沒鎖,她進入的很順利。
裡面的東西都還在,一股極淡的藥香衝入鼻尖,薑暖暖走到床邊,注意到矮桌上的相框,是一張三個人的彩色全家福。
大概是翟蘅生前拍的最後一張照片。
翟老夫人坐在最前頭,翟霖和翟蘅各佔一邊。
她不自覺蹲下來,看著翟蘅搭在老夫人肩上的手背,左手無名指的一枚戒指突兀晃眼。
男人左手無名指戴戒,寓意已婚。
薑暖暖微微抿唇,看著他溫潤的面龐,恍若隔世。
“我就不去墓園見你了。”她忽然開口。
“再等等吧,馬上你會擁有一個全新人生,沒有病痛的好好生活一次。”
輕聲說完,薑暖暖收起眼底壓抑的情緒,起身離開。
房門關閉,立在矮桌上的相框忽然翻倒,玻璃面出現裂痕。
....
經過昨晚的感情升溫,翟霖今天對誰的臉色都不錯,穿了新衣服,好好打理了一頭灰色短發,期待著薑暖暖口中的約會。
“我們去哪?”
“養老院。”
翟霖面色微僵,感覺自己耳朵聽錯了,“去哪?”
薑暖暖拿出手機,“我查過了,陵港就有你捐過錢的養老院,估計你自己懶得注意,你捐贈的那些錢都去了哪裡,我們實地考察一下吧,看看人們到底有沒有受到幫助。”
“這種事有人管怎麽可能會有意外。”
“我以為我們是約會。”翟霖悶聲加重語氣強調,“不應該是燭光晚餐,煙火秀,遊樂場,酒店,這類。”
明擺著要去做社會勞動,跟約會哪個掛的上邊。
薑暖暖湊過去,在他唇邊吻了吻,“去麽?”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