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有一周沒去上班了。
員工內部群討論炸開了花,范薑認識的人也在其中,給他偷偷傳了小道消息。
因為老板不營業的范薑一直在娛樂公司養老狀態,這回收到薑暖暖可能回來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趕去俱樂部頂樓,推開大門進入那片酒池肉林。
無數美女晃眼而過,他一眼不看,目標直指沙發內坐著喝酒玩牌的兩人。
顧時州翹著二郎腿,指間夾著煙,散漫的問:“你還要自找難堪多久?一年了也沒追回來,反而把人逼的更遠。”
“我都給她跪了。”柏梁面無表情的說:“你的提議一點不好使。”
之前開玩笑說難不成要給杭盼夏跪了求她回頭,這回他真丟了尊嚴跪在她家門口,也隻吃了個閉門羹,過不了幾天就傳來她出國參加綜藝的消息。
“那就放手。”顧時州隨手彈了煙灰。
“呵,這話什麽時候還輪到你來說了。”柏梁瞥他一眼,嘲諷道:“當初薑暖暖玩你可夠狠,讓你栽了不說還把家裡都裝修成粉紅色了,也沒見你把人從心裡趕出去,不過說起來你也活該遭這報應。”
對面沒了聲,他又灌了口烈酒,補上一句,“我也該遭這報應,不過沒你慘,我好歹能見得著人。”
“少說兩句。”顧時州抬眼,漫不經心道:“怕忍不住拿酒杯砸死你。”
“嘖。”
話落,是范薑匆匆而來的身影,他附身在顧時州耳邊說了幾句話。
還不等柏梁抬眉問些什麽,見男人神色微變,重重撂下酒杯起身就走,他心裡有數了,眼裡擋不住的驚訝。
消失一年,這是又突然回來了?
顧廷宴的手機一下午打進來十幾個電話。
薑暖暖靠在他懷裡看電視,好奇他怎麽一個不接,“是誰打來的?”
“騷擾電話。”他抬手將號碼拉黑,轉而問:“我最近請假,出去旅遊。”
薑暖暖大概能猜到是誰了。
她順從點點頭,“行啊,我在家也呆一周了,是該出門走走了,但我在這沒放幾件衣服,都在碧水灣。”
“到地方去買。”
顧廷宴直接下了決定,抱著她往臥室走,“去換衣服。”
阿爾法的保姆車從陽光華庭出來直奔機場的路上,排氣管轟鳴的紅色保時捷與之擦身而過。
望著早就人去樓空的住所,顧時州緊抿起唇,桃花眼危險眯起。
真不愧是他的兄弟,藏的夠快。
顧廷宴隱瞞了行蹤,但私人飛機的航行也需要經過報備,保密行程在黑客的入侵下當晚就到了斐堇召手裡。
暮色降臨,他帶著人坐上飛機跟著前往。
大概晨邊,飛機降落在了臨海的一座小鎮。
這裡只有大海與山林,綿延的綠色高山千尺下便是海浪與沙灘,深藍色的海水卷在角落打漩,巨浪衝上礁石,嘩啦作響。
在酒店聽著浪聲醒來的薑暖暖喉間抑製不住的癢意,她拿過床頭櫃的涼水杯灌下幾口水,呼了口氣。
系統66給她安排了胸口的惡性腫瘤,已經是晚期的這類病原本非常痛苦,不過有66幫忙,她除了偶爾想咳嗽,半點附帶症狀都看不出。
顧廷宴從衛生間出來,穿著睡袍來到床邊,在她額間吻了吻,“讓人送來早餐還是我們下去吃?”
“下去吃吧。”
她掀開被子摟住他的脖子,剛睡醒的嗓音軟糯發啞,“抱我去洗臉。”
這個時間段的酒店餐廳人很少,薑暖暖穿著短裙跟他吃完了自助餐,拿著防曬霜就往沙灘上衝。
之前都是一個人了無生趣的曬日光浴,這回身邊多了個人體驗,她還挺高興的。
可回頭一看顧廷宴的黑襯衣和長褲,再對比海灘上別家情侶的短褲和三點式,他真的古板保守的要命。
“你不熱麽?”
薑暖暖將防曬霜擠出來,抹到他脖子上,看著比自己手心都黑不了多少的脖子,她又可以理解了。
這常年不露肉,皮膚保養的確實挺好。
顧廷宴反問她:“裙子會不會布料太少了。”
昨晚落地匆忙,衣服都是在機場隨意買的,他也沒仔細關注她拿的什麽,這會外面的小開衫一脫,那只有一根掛脖的繩子勾住的短裙,讓他心中沒多少安全感,覺得那一根繩子拴不住,隨時會散。
“這是海邊,像你穿這麽多才會奇怪。”
薑暖暖又把防曬霜遞給她,背過身,“你幫我抹後面。”
顧廷宴頓了頓,將液體擠在手中,輕揉開在她後背,喉結微滾,“晚上去商場換一批漂亮的,你不是最喜歡那些東西麽,都給你買。”
“那這不穿了?還有好幾件呢。”薑暖暖有點猶豫。
“回房間穿。”
出來的匆忙,顧廷宴就是現在想包下酒店讓她大肆穿也來不及,客人們都入住了,他只能用金錢誘惑她出去購物,多添一點布料。
“行吧。”
薑暖暖答應了他的提議。
中午邊烈日當頭,沙子燙腳,她跳上顧廷宴的後背,“走吧,我們吃飯逛街去。”
難得的情侶時光享受的並不久。
商場內冷氣開的很足,薑暖暖慢悠悠逛著商鋪,路過兒童區時,顧廷宴落在後面停了下來。
她走了回去,見他正目不轉睛盯著兒童模特。
“怎麽了?”
顧廷宴忽然想到了一個從不曾考慮過的辦法。
他握住她的手,沉聲說:“我已經30歲了,是不是該有個孩子了。”
這話題跨越的薑暖暖一愣,“你想要孩子麽。”
“想和你有一個。”顧廷宴沉沉看她。
如果注定結局還是要一場空,唯一還能嘗試的辦法似乎也只有這個。
他如是想。
薑暖暖察覺到了他身上驟然降到低谷的情緒,抿了抿唇。
“算了,當我...”
“可以。”
顧廷宴微僵,“什麽。”
薑暖暖仰頭,明豔的小臉扯出笑容,“我說可以,我們回去後就去醫院做個健康檢查,如果沒問題,我們可以有個孩子。”
跳過結婚這個步驟他沒說,薑暖暖就明白他的心思了,他試圖想用孩子套住她留下來。
並且這個目的也沒有瞞她,他大可強行這麽做,但還是給她留下了選擇。
“你能感受到我是真的回來了你身邊,並且會一直留下來了麽?”
薑暖暖摸摸他棱角分明的臉,“這樣的回答會讓你有安全感嗎?”
他曾經什麽也不怕,後來遇見薑暖暖在她身上栽了,變得只怕會失去她。
“不確定。”
他深邃的黑眸動容,沉聲說:“但是個好的開始。”
薑暖暖彎了彎唇,指了指旁邊的冰激凌店,“我去看看香水,你幫我去買個咖啡味的冰激凌怎麽樣。”
兩家店就是隔壁鄰居,顧廷宴沒有拒絕,拎著購物袋幫她排隊去了。
剩下幾名站在暗處地保鏢則走到店門口, 穿著便衣隨時監視裡面女孩的動向。
但他們還是失策了。
一個握著氣球的小女孩找到其中一人說自己找不到媽媽了,另外一人碰上時髦漂亮的姑娘詢問某家店在商場幾樓。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在店內手指頭都還沒碰上香水瓶的薑暖暖,一臉茫然的被人從兩面敞開的店鋪另一側拖走。
包裹在運動衣裡身形瘦長的男人,鴨舌帽蓋住了大半張臉,在薑暖暖要叫人的前一秒,他回過頭來,栗色的眼眸沉暗無光,眼神隻像瀕死前的禿鷲,不甘心的死咬著屬於它的獵物。
薑暖暖當即失了聲,任由他帶出了店鋪。
再次見到斐堇召,失去陽光照耀,他身上只剩下了一片枯敗與死寂...
(作話:卡文,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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