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距離董事會90小時，京華陸家嘴中心32樓

　　“趙磊，幫我把明天晚上的日程取消。”成是非自從昨天晚上李易桐突襲公寓以後，對趙磊放下警戒，笑著看著趙磊。

　　“好的，您今天上午有兩個會面，我已經幫您自動延後了”趙磊說。

　　“對了，你今天做的手衝很香，酸苦平衡的很好，body清爽”成是非抿了抿嘴，繼續說“怎麽，最近去哪裡進修了一下?”

　　“沒有專門學，我一個朋友新開的咖啡店，一個冠軍去那裡站台了幾天，我順帶看了看”趙磊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說。

　　成是非看著趙磊，心裡十分滿意，他知道實際是趙磊報了班，在世界咖啡衝煮大賽中國區冠軍自己開的店裡學了一個禮拜，掏空了兩個月工資。

　　“我幫你定了一個餐廳，明天晚上就帶著你女朋友一起去吃飯吧”成是非打開抽屜，把餐廳經理的名片遞給趙磊。

　　“那怎麽行，肯定不行的……”趙磊說。

　　“我知道你都好幾個情人節因為工作沒跟女朋友吃飯了，難得我也沒工作，全款已經付掉了也不能退，你就去吧”成是非把名片塞進趙磊的襯衫口袋，然後推著他出了辦公室。

　　過了一會，成是非吸了一口電子煙，打開電腦的郵箱。

　　新建郵件，收件人是zhaolei@

　　“如果我突然失聯，你記得一定要帶著這些資料去常務董事會出席，我跟董事長匯報過，董事長已經把京華控股這件事用別的名義列入董事會會議清單了，我已經把委托書和董事長的授權書放在附件。如果我不能出席，就要靠你了。”

　　——次日下午，距離董事會66小時，京華陸家嘴中心B座15樓——

　　“下面歡迎成總裁發言！”董事匡義剛放下話筒。

　　“所有人放下手中資料，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雙手放在我們看得到的地方！”一個嚴厲到不容反抗的女聲伴隨著會議室的大門打開，黑亮垂直的頭髮，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或是工作使然，抑或是本性使然。

　　“我們是省··紀··委聯合特派·督·導組，專項調查京華控股和SX信托的金融犯罪問題，我是副組長代玉。我們收到實名舉報，請你們跟我走一趟。”代玉象征性地展示了一下工作牌，然後說“你們現在不能聯系任何人，24小時後會給你們安排通訊工具聯系，所有人立即跟我走，”

　　這是SX信托2019年年終工作會議，本來剛輪到成是非發言。成是非光速掃了一眼會議室，發現趙磊不在，立馬放下心來。

　　“沒問題，你們不用動手，我們跟你們走。”成是非對著整個辦公室的人說，不知道是對著紀·委的人說，還是對SX信托的人說。

　　——晚，距離董事會60小時，陸家嘴第二派出所

　　”陣仗有點大啊，公··安都出動了這麽多人”成是非看了一眼窗外回派出所報到的車隊，看著代玉，笑著說到。

　　“誰讓你嘻嘻哈哈的！頭轉過來，自己先交代犯罪事實！”工作組的人說。

　　成是非一言不發，閉上了眼睛。

　　“姓名！”工作組看成是非完全不配合，自己開始登記信息。

　　“身份證號！”“聯系方式”“工作地點”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工作人員卻始終停留在身份信息、工作經歷等基礎信息上，雖然態度很冷漠，但是成是非開始懷疑這次調查是另有目的。

　　成是非看了看表，17:50，距離跟李易桐約定的18:30只有半小時了。

　　成是非知道這樣肯定會打破規矩，但是不能不問“請問沒有什麽實質性證據的話，我可以離開了嗎?”

　　“不可以”工作人員說。

　　“我需要你上級的解釋”成是非說“我認識你們的副組長”

　　工作人員也分不清真假，只能把代玉叫了回來解釋，代玉卻沒有了之前的冷漠，和氣地跟他說“不可以，我們讓你接受調查就接受調查，你就在這裡等兩天吧”

　　“可是法律規定的問詢時間是24小時！”成是非突然明白了代玉的意思，這樣可絕對趕不上後天早上的常務董事會了。

　　“你如果嫌時間太短，我們可以幫你申請成行政拘留，那樣的話最多可以把你留在這裡15天。”代玉慢吞吞坐下來說。

　　成是非無話可說，把頭撇向一邊。

　　“如果沒有董事長幫助的話，我應該出不去了，董事會就靠你了趙磊。”成是非心想，眼神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