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了急診室中,與各個同事打了完招呼後,就去換上白大褂。
當他們出來時。
還是碰到了王滄。
但是今天的王滄對衛平不像昨天那麽客氣了。
見了面也不打招呼。
衛平也懶得理他。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種人也沒有必要去與他好好相處。
不來招惹自己就好了。
但如果和自己作對,衛平可不會慣著他。
自己的實力因為有了APP的加持,一點都不比他差。
而體格上面,還要強他幾分。
而且這種小人,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就開始整理起病例。
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
如果有需要,隨時要支援急診的需要。
甚至有可能乾點苦力活。
他整了一會兒後,就聽到了電話響起。
馬上有人去接了。
“這裡是急診科!哪位?”
“找王滄是吧?好的,稍等!”
“王滄,電話!”
“來了!”
王滄去接了電話。
“我是王滄,哪位?”
“原來是楊主任,什麽事?”
“什麽!我知道了!”王滄顯得十分緊張。應該是出了什麽大事。
隨後又說:“好,我現在過去!”
王滄掛了電話,便要離開。
有一實習生問:“王滄師兄,是有什麽大事嗎?”
“住院部五層又有一些患者出院了,今天空了三十張床位出來,正好別的科室有患者要安排住院的,我過去看一下,對了,你們兩個和我一起!”
王滄點了兩個實習生。
一個叫錢安,另一個叫郭德安,這兩人平時一直跟著王滄,都是同一個鼻子出氣的。
只要王滄去哪裡,他們自然也會去哪裡。
這可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一個可以學習的機會。可以積累大量的經驗。為以後轉正提供基礎。
要知道,他們實習完後,住院醫師是必不可少的一條路,能提前知曉一些事,對於他們以後有著極大的幫助。
隨後三人就往著住院部而去。
而楊可則是對著衛平使了個眼色。
似乎在說:“沒錯吧,我說的沒有錯吧。”
還不止二十個,現在已經三十個了。
這些都是衛平昨天的功勞,他也沒再理會她,接著整理起資料。
而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轉過身,原來是潘麗雲。
“潘姐!”
楊可也看到了潘麗雲。
她從自己座位上起來,走了過來。
“潘姐,你怎麽沒住院,現在床位不緊張了!”楊可問說。
潘麗雲手中拿著一個不透明的文件袋,她打開袋子,放到了衛平的眼前。
接著從裡面抽出了幾張報告。
報告上面有幾張圖。
衛平不理解她這是幹什麽。
“昨天晚上我一個晚上沒有睡著。”
潘麗雲略顯憔悴。
接著又說:“因為我聽了你的話,去做了一個全腦血管造影,神經科的幾個主任看了,做出了最終診斷,就是缺血性煙霧病!”
可以聽出潘麗雲的心情十分沉重。
畢竟誰都不想得這病。
她說話很輕。
似乎有意不讓身邊的其他人聽著。
或者是因為自己實在是疲憊了。
衛平接過了報告一看,和昨天自己看到的一樣的東西。
“神經科的主任說要開刀,說是什麽橋手術。”
“顳淺動脈搭橋手術。”衛平流利的回答說。
治療煙霧病的手術有兩種方式,一個是顳淺動脈搭橋手術,另外一個是顳淺動脈的貼敷手術,費用差不多。
這類的手術沒有最好,只有最合適的。
神經科主任也是選了一個最適合潘麗雲的手術方式。
“你們就是比較了解這些東西。”
衛平可以感覺到她說話有點費勁,可能還是心累了。
也是因為一個晚上沒有睡好的原因吧。
衛平與楊可兩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聽她接著說:
“我也打聽了,這個手術的費用問題,說是前前後後下來,需要二十萬,還要休養兩個月的時間。後續還有一些檢查要做。”
“是的,差不多這個數。而且手術是有成功率,並且,醫生也不敢有沒有完全手術掉。”衛平平淡的說。
說這類話的時候,不能夾帶絲毫的情緒,否則容易引起對方的誤會。
從而給患者巨大的壓力。
最好的方式就是平淡。
“所以,因為這個事,潘姐沒有同意主任的建議住院嗎?”楊可問。
潘麗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接著說:“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啊,我離婚五年了,還有一個女兒在讀高中,她已經高三了,即將高考。高考一過,又要上大學了!
我尋思著,這一開刀,二十萬就沒有了,還有多少天不能工作,家裡就我一個勞動力,如果治好,那倒還好說,但如果會複發呢?我這個家就要完了!
就算治好吧,有兩個月時間不能工作,那收入哪裡來呢?九月又要開學, 需要一大筆錢!”
潘麗雲總算是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對此,衛平表示自己也是十分難受。
楊可則說:“潘姐,你別氣餒,我聽院領導說了,他們會全力救治你的!錢的事,你也放心,我相信主任他們一定會幫忙的。”
潘麗雲似乎不想麻煩醫院領導。
她接著說:“哎,在急診科十來年了,看習慣了生離死別,今天卻是輪到了自己,造化弄人啊。”
衛平不明白潘麗雲為什麽說這些。
楊可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隨後,潘麗雲突然握著衛平的手。
“衛平!”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衛平一跳。
也讓楊可被嚇得不輕。
潘麗雲幹什麽呢?
“潘姐,您這是?”
“衛平,昨天的事,我也看了。姐知道,你昨天一定是用了什麽特效藥!”
衛平苦笑,那能算什麽特效藥啊。
“潘姐,我哪裡來的特效藥,我用的藥都是醫學書上說的,昨天的事,只不過是運氣好。”
“你能看出我的病情,一定有辦法治好,對嗎?”潘麗雲又說。
如果一個人想活,那麽她對於生命渴望的力量會大得嚇人。
這種力量,直接反饋到了她的手上,就算衛平的很強壯,但被潘麗雲這麽一握著,都讓他感覺到有點疼。
與此同時,楊可亦是看著衛平。
希望他可以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