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許沒有選擇相信這個陌生聲音說的話。只是繼續閉氣並拚命地向上遊,試圖在身體到達極限前遊到海面上去。
唉
很顯然陌生聲音的主人對於方許的舉動很無奈。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歎了口氣後不在出聲。
怎麽還沒看到海面啊,這裡是有多深啊。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在閉氣向上遊了兩分鍾後方許還是沒有看見海面的影子。他的心中開始有一點絕望了。
我不會死在這吧,等等我之前在老酒廠裡已經死了嗎?
對啊,我都死了我還怕什麽海水啊。
想起自己似乎已經死亡的事實後,方許有些後知後覺的停下了腳步。也不在閉氣了而是開始在這深海中大口呼吸起來。
就如之前那個神秘的聲音所言一樣,方許可以在這片海域中自由呼吸,海水並不會隨著呼吸而進入身體。
不過緩過神來的方許又想到了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死人為什麽還需要呼吸啊?
對於這個問題方許很難想通不過他知道有一人,肯定能回答自己的問題。
方許看了看周圍想找出之前說話的男人,但卻發現四周除了海水外沒有任何活物了。
喂,你還在嗎?
無奈之下方許只能選擇大聲呼叫,希望之前說話的神秘男人還在周圍並且回應自己。
我一直都在。
男人的回應出乎意料的快,方許的聲音剛落下他就回應了。似乎他一直在旁等待著方許開口。
聽見男人的回話,方許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畢竟之前人家好心提醒自己,自己卻沒有相信人家,而現在又有事求於人家了。
這裡是那?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有你人在哪啊,我怎麽看不到你。
不過對於了解眼下情況的渴望讓方許暫時壓下了自己的羞恥心厚著臉皮向男人問起了問題。
嗯,你的問題有點多啊!你等我捋一捋。
很顯然方許的連環問題讓男人有些措不及防。不過男人在短暫的沉吟了幾秒後開始回答起了方許的問題。
第一你並沒有死。第二這裡是苦
等等,你說我沒有死?我記得我的心臟都被切成了八瓣這都沒死啊?
方許打斷了男人的話,他對自己沒有死亡的事情表示懷疑。畢竟自己的心都碎了這還能活啊?
你當我是比乾啊?
這種傷勢對於常人那肯定是致命傷,但對於“巫”來說這可不是什麽大問題。
我記得以前有一個巫似乎是叫“刑”,他的腦袋被砍了下來都活了幾百年。要不是他作死去挑釁:$/&/9**£€£。
男人的話在關鍵的時候變成了一段聽不懂的嘈雜語言。但方許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他繼續追問道。
等等你剛才說了什麽?
再次被方許打斷話語的男人雖然有些不悅,但他還是在講了一遍。
你沒聽清嗎?就是刑他去挑釁¥}$¥ooe。
你到底在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你還有什麽其他的問題嗎?
聽見方許的再度疑問男人也反應了過來。他打著馬虎眼試圖跳過這個話題。
行吧,你剛剛說的“巫”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之前殺我的女人也說過這個。
雖然方許對於男人的含糊其辭很不爽,但眼下了解這裡的事情還要靠他,方許也只能強壓下自己的不悅,
配合男人越過之前的話題。 巫啊!£wiwiju?
話說道一半,男人的話語再次變成一串聽不懂的怪異語言。
哼,又開始了嗎。
方許冷笑一聲心中已經認定男人就是在戲耍自己。畢竟每次男人回答問題在關鍵時刻就說胡話。發羊癲瘋也不能這麽巧吧。
男人見方許這副模樣就知道方許誤會自己了,可他也沒有辦法。在這裡他能說什麽不能說什麽都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至於和方許解釋自己的苦衷,先不說方許信不信自己的話,就是先假設方許信了給他解釋的機會,他能說出口的話也要經過那位的允許。
於是男人對於方許的態度只能是沉默了。但此時方許也反應了過來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過分了。他不該苛刻男人,人家願意告訴自己情況是情分不告訴自己是本分。哪怕他講到一半就裝瘋賣傻但自己也不該如此對他。
喂,那個,那個剛剛是我態度不好,不好意思了。
猶豫了一會方許還是對男人道歉了,這並不是方許虛與委蛇試圖先穩住男人然後從他口中獲取信息只是一個單純的道歉罷了。
雖然方許的道歉很別扭,但男人還是欣然接受了。因為他可以看出方許別扭語言裡那難得的真誠。
你問的問題不是我不和你說只是我不能回答,起碼在這片海域裡我不能回答你。
男人意有所指的話讓方許反應了過來,他看了看四周黃色的海水沉思了起來。
在見識過沈乙憑空射出白焰箭後,方許的唯物主義觀已經徹底被打碎了。
或許男人說的是真話,可能這片海域裡有什麽東西限制了他。
那你能說什麽。
既然有東西限制了男人的言語那方許索性也就不提問了直接讓男人自己說。
男人沉吟片刻後再次開口。
這裡是苦海或者說死海,萬物歸亡之地。但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記住苦海是“巫”的搖籃。
搖籃?這代表…
停,你聽我說。
這一下輪到男人來打斷方許。
另外你不是想知道“巫”到底是什麽嗎?“巫”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擁有過去的種群。
說完這段話之後男人的語氣也輕松起來了。
好了,能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有什麽問題。不過你最好快一點你馬上就要出去了。
隨著男人話語的落下,方許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了起來。不僅僅是視線就連方許的腦子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我拿刀捅了那個女人一刀,卻沒有用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感覺到不對的方許趕緊問起這個讓他不解的問題。不過由於他腦子已經不太清晰,他的話也開始沒有了邏輯。
不過男人很神奇的聽懂了方許那不知所然的話且給出了回應。
那是因為矩,被“德”束縛之物是傷不到她的。雖然你是“巫”並不會被束縛但你的刀還是凡物。你可以用你的…
“德”,束縛,這是什麽東西啊還有你說用我的什麽啊?
方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再說完口中的話後。他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
牙,用你的牙。
牙?用我的牙,你要我咬她嗎?
在方許消失在這片海域的最後一秒前,他聽見了男人的話。
…………
看來我們是談不下去了,不過這樣也好,我一直想和您切磋一下。
聽著倉庫內傳來的呼救聲,黃景收起了他那無比僵硬且猙獰的笑容,對著李斯舉起手中的雙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