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離發現自己站在一條黑暗的小徑上,四處是漆黑的深淵,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一絲風,這時她聽見有人在輕聲呼喚她的名字,“星晴。”
關月離轉過頭,看到遠處有一個發光的門,上官綺薇正站在門的那邊,一邊呼喚她的名字,一邊向她微笑著招手。一股激動湧上心頭,她毫不猶豫地向上官綺薇跑去,淚水湧出了眼眶,她等不急投進母親的懷抱,“媽!”
就在手將要碰到上官綺薇的那一刻,路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帶著關月離極速地飛離了上官綺薇,關月離依然繼續跑者,可光芒中的上官綺薇卻愈來愈遠,變成了一顆星點,最終消失在黑暗中。
關月離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自己正躺在床上,還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龍向峰,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他抬起一杯熱水問到。
“沒…沒有。”關月離想要說話,才發現自己有想要吐的感覺。
“嗯,是受情緒影響的緣故。”
關月離想要起來,手碰到了自己的身體,感到了光光滑滑的感覺,這才發現自己是一絲不掛的躺在被窩裡,“啊!”她失聲叫了出來。
“昨晚我們渾身濕透,我忙你脫了衣服,洗澡就沒有代勞了。”龍向峰還是沒帶任何感情色彩。
關月離感覺到龍向峰從離開廣場之前就不對勁,她坐起來,裹著被子,用警惕的眼神看著龍向峰。
龍向峰看出了關月離的顧慮,將水杯放在桌子上,順便把手搭在桌上,倚著桌子說到:“嗯,看來我得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是龍向峰。”
看到關月離稍稍皺了下眉頭,龍向峰笑了一聲,繼續說到:“你不必害怕,我的的確確是龍向峰,但是我,呃,我們現在稱你熟悉的那個我為他吧。我是母親為他設下的咒令而臨時產生的人格。”
看到關月離匪夷所思的表情,龍向峰不慌不忙:“不是人格分裂,我倆本就是同一人,之所以會分開,全是咒令的效果。”
看著依然對自己有警惕的關月離,龍向峰歎了口氣,“你有什麽問題想要問我就問吧,但等會兒我也有疑問,你沒必要懷疑我,他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他卻不知道,唉。”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關月離終於開口了:“你為什麽現在才出現?”
“正常情況下是他掌握著這身體的控制權,但一旦他情緒不穩定,或是意識不清晰的時候,我就可以暫時代替他控制這身體。”
“你知道消滅龍獸的事情嗎?”
“你是想知道當時我倆的情況吧,我記得,當時我們兩個的意識同時是清醒的,但當時支配我們的想法只有一個:消滅一切感知的生命體。你們之所以活著,是因為當時龍獸吸引了我的主要注意力。而且之後他是沒有當時那部分記憶的。至於為什麽,我也不能確定,但我猜測那次時空確實是因為亞極空。”
“這次的事件,你怎麽看?”
“嗯,南極的風暴,聯邦最近大規模的行動,黎明長期的失聯,我認為是龍凱薩那邊出了什麽意外,一個使他的蘇醒延緩的事情發生了。”
“嗯?”
“原東地區的調查,雖然一無所獲,但證明了一件事:龍凱薩放棄了長期以來建立的基地,並且將一切痕跡抹去了,但在之前可是寸土不讓,奇怪的是這樣都沒有任何行動;南極突然被凜冽的風暴包圍,很顯然是為了防止任何人進入,
對於這個,我的猜測是他將基地轉移到了南極;冷鋒,以前或許不是冷鋒,早在我高中之前就有過行動,但最多只是在找不到母親的時候碰巧在我家相遇,然而這次,確實如此巨大的行動,而且出動了天啟裝甲,我猜測已經有聯邦總司叛變了。” “嗯。我也這樣認為。”
“你沒有必要試探我的能力,也沒有必要試探我,通過這次的經歷,我對我的成長有了一個新的推測。從那個能量場出來之後,我發現我的魔能有了明顯的提升。”
“你是說外界對你造成的負擔可以加速你的成長?”
“嗯,我的魔能雖然現在還與你們差距巨大,但如果讓我在那環境裡多待一段時間,我感覺超越寒鋒不成問題。另外,寒鋒現在並不是敵人吧,現在唯一的線索是雷振宇,他已經叛變了,我說的沒錯吧,阿離?”
關月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時上官綺薇給自己的信息就是雷振宇已經被凱薩控制,而且以當時的情況,上官綺薇絕不會告訴龍向峰,以防他做出什麽衝動的事,而這一切已經被這個龍向峰猜到了。
龍向峰從關月離的驚訝中得到了答案,他冷笑了一聲,接著說到:“你所掌握的科技似乎要比夏星先進,能夠讓寒鋒都變為普通人的能量場,我竟然可以使用魔力。”
關月離從未覺得龍向峰如此可怕過,在經過了上官綺薇之後這短暫的時間內,他還能做出如此冷靜的分析,他到底有沒有情感。
“之前沒有,但現在隨著我的變強,開始漸漸失去效力了,所以在以後可能我不會再出現了。”
關月離已經感覺到恐懼了,剛剛這句話是龍向峰通過心靈感應告訴她的。
“歸終,我喜歡稱自己為歸終,我的魔能視角與你們是不同的,所以你們的招數,我可以分析,還有,”僅僅一瞬間,關月離感到了非常可怕的壓迫感,但很快就消失了,那應該是這個龍向峰用意志強行讓自己還佔主導的副作用,“我消失之後,他可能會失去部分記憶,我的時間不多了,他很快就會回來,而且他變了。”龍向峰說完這句後開始皺起了眉頭,“你可能會有些不太適應。”
關月離陷入了思索,經過了這種事,難免心境會有變化,龍向峰起身向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阿離…”他轉過頭來看著關月離,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同情
“啊,沒什麽,再見。”他轉過頭出去了。
關月離覺得自己從開始就小看龍向峰了,難道自己的情感也已經被看穿了嗎,剛剛那同情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同情自己的遭遇,仿佛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同樣失去了母親。
在沐浴更衣後關月離準備去和龍向峰商量下一步的事。龍向峰開門後關月離感覺出歸終龍向峰已經不在了。
龍向峰卻已經做好了出遠門的準備,他開門先對關月離問到:“怎麽樣,昨晚淋了雨,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沒有,你?”龍向峰給關月離的感覺就像昨晚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對了,我要去找冰越一趟,那麽你…”
“我陪你一起去吧。”
龍向峰點了點頭,“我看看我還有什麽需要帶的。”關月離於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去了。
大雨仿佛洗刷去了一切痕跡,耀陽市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恢復到了往日繁忙的軌道上。龍向峰和關月離來到了車站,買了車票。
列車上龍向峰通過位域告訴了上官翎嵐他們的去向,上官翎嵐已經知道黎明已經隕落,不放心的問龍向峰的情況,龍向峰讓她不用擔心,而且身邊還有關月離陪著他。
“你...想好怎麽和龍冰越說這件事了嗎?”
“呃。”龍向峰支吾了一聲,之後是長達十多秒的沉默,最終還是沒有想好怎麽說。
“沒想好就說出來啊,”關月離早就猜到了龍向峰不可能變的這麽快,“還有,跟我有什麽好假做深沉的,你這樣我都不習慣了。”
“唔,”龍向峰長歎了一口子,“這方面我還是不擅長。 ”
“不如交給我吧。”
“交給你?”龍向峰看著關月離,眉毛都翹到快要飛出去了。
“是啊,”關月離想龍向峰峰眨了下眼,“放心。還有。”
“嗯?”
“你真的不要緊嗎?”
龍向峰又是一聲深沉的低吟:“我只能盡量不去想,我還是需要些時間。”
“你好像說過冰越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得多。”
“雖然如此,但...”
“那就容易多了。”
“容易的多?”龍向峰從思考以來就沒這麽疑惑過。
“你再做這個表情,我可要拍下來了。”
整整一分鍾,龍向峰完美地演繹了目瞪口呆這個詞,他本以為最好的情況是龍冰越大哭大鬧,到最後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送她們離開,沒想到龍冰越只是默默地流著淚。
龍向峰走到龍冰越面前,俯下身來,悲傷地默默地看著她,龍冰越也是一邊抽泣一邊看著龍向峰,然後將臉埋進龍向峰的胸膛低聲哭了起來,龍向峰拍著龍冰越的背,抬頭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關月離,她為了避免尷尬早已將臉轉向了另一邊。
在回去的車上,龍向峰偷偷地問關月離:“你怎樣和冰越說的,你是不是用了魔法?”
“你猜。”關月離只是笑了一下,看著龍向峰著急的樣子。
“哼,不說就算了,對了,關於這短期的目標,我已經想好了。”關月離稍稍靠近了龍向峰。“呃!不用靠這麽近,”龍向峰感覺臉上熱熱的,“我打算這個學期末進行極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