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好手套,走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和網絡機頂盒,大概的翻閱了一下瀏覽記錄,發現電視機瀏覽記錄極少,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閑置狀態,瀏覽內容多以宮廷劇為主,看來這個電視平時都是羅星在看。關閉電視機,走到茶桌前拿起茶具,發現其中兩個杯子還是濕的,應該是在一小時內剛剛清洗過,給兩個杯子拍攝了照片,輕輕將杯子放回到原位。
“我需要幾樣東西,辛苦你幫我拿一下。”我回頭對金羽喊了一聲。
“你說。”
“我需要一卷膠帶,一支鉛筆,一把裁紙刀和你的化妝包。”
金羽很快就取來了我要的東西。
用裁紙刀將鉛筆鉛削出一截,輕輕的在紙上刮下來一些細鉛粉,從化妝包裡拿出了一個沒有使用痕跡的大號粉刷,輕沾了些鉛筆粉開始繞著茶桌兩側邊沿輕輕的彈,粉末均勻的在茶桌上灑落。最後用嘴輕輕將表面的粉末吹落,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逆光一照,幾枚隱隱的指紋就顯現出來。
用粉刷在指紋上輕輕細掃,最後留下了乾淨且清晰的指紋,拿出膠帶,將指紋采集,最後放在了臨時證物袋中。
這時,門口傳來了羅星憤怒的聲音:“讓你進屋你還真敢進是吧?誰讓你在我屋裡瞎搞的?搜查證呢?”邊說,羅星邊過來搶奪我手中的臨時證物袋。
我沒有猶豫,直接將證物袋塞進了口袋中,羅星開始跟我撕扯起來,無奈我右手掏出電話直接就給王成打了過去:“王叔,搜查令怎麽樣了?”
電話中傳來了王成的聲音:“已經下來了,正往你那邊送呢!”
“來不及了,趕緊拍個照片過來!”
推開撕扯我的羅星:“我現在還叫您一聲阿姨!剛才你應該也聽到了,搜查令正在路上,你要是再干擾我就屬於妨礙公務!”
羅星繼續上來撕扯:“只要搜查令還沒到,你就沒權利搜我的房間!”
說完,她好像想起來什麽,連忙衝勁屋裡,拿起被單開始瘋狂地轉圈擦拭。
我和金羽同時衝上去拉她,這時手機響了,是專案組微信群,搜查令照片已經被一名警員發進群中!
“搜查令到了!現在屋外有好幾個警察蹲守,你要是再干擾辦案,我就讓他們對你采取強製措施了!現在我命令你停手!”
狀若瘋狂的羅星散亂著頭髮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再說一遍,你現在出去!不要影響辦案!”
“啊!!!!!”羅星突然瘋狂地尖叫了一聲,把我和金羽同時下了一個哆嗦!
聽到尖叫聲的李牧從樓下衝了上來,一把抓住了仿若要吃掉我一樣的羅星。
我將手機中拍照的搜查令再次給李牧看了一眼,李牧猶豫了一下,硬生生將羅星拉出了房間。
看到二人出去,我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看著柔弱美麗的羅星竟然還能這麽嚇人,同時也更加證明了她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大!
她到底在著急銷毀什麽?
拋開疑慮,用手機通知劉警官一定不能讓羅星和李牧兩個人離開洋房,如果他們出門,第一時間將他們控制住。
繼續用同樣的方法,在茶桌、羅漢床上采集到了十多枚指紋,這時送搜查令的警官也到了,除了搜查令,還帶來了一套勘察工具。
這一下方便多了,送東西的警官臨時充當了我的助手,拉上窗簾,用紫外線燈對整個房間進行了仔細的掃視,分別又從衣櫃,床頭櫃,
開關,書籍上找到了大量指紋,將采集到的指紋裝好交給身旁的警官。 隨後又用紫外線燈仔細的對床單、被罩、枕頭進行了掃描,在枕頭周圍采集到了一部分頭髮和皮屑,在被單中間部分采集到了疑似體液殘留,用剪刀將這一部分剪掉放進證物袋。
打開所有抽屜櫃子,裡面都是一些常用生活物品,並沒有發現其他與醫療相關的物品。在化妝台旁邊的垃圾桶中,找到了幾張衛生紙和卸妝時扔掉的卸妝棉,將其打包收好。翻找衣櫃,從衣服型號和風格來看,應該只有金山和羅星兩人的衣服。進入衛生間,從集成開關、龍頭把手和花灑開關處分別采集到了幾枚指紋,打開浴室地漏,從地漏中采集到了幾根毛發,有頭髮,也有幾根微卷的體毛(懂的都懂),最後將所有洗漱物品分別裝袋,臥室的勘察工作也就結束了。
走出臥室,金羽已經不見了,看到金羽房間關著的房門,走過去輕輕的敲了幾下,金羽強睜著紅腫且疲憊的雙眼打開房門:“查完了?”
我點了點頭:“臥室查完了,現在要去你父親的書房看一下。”
金羽帶我們走進書房,用同樣的流程將書房仔細的勘察了一遍,除了采集到的幾枚指紋,書房裡沒有任何有用線索。
正在翻看金山電腦的時候,羅星突然又出現在了書房門口,本以為她又是來撒潑的,正準備讓身邊的警官控制她,突然她說話了:“不用查了,老金是自殺,我協助的,跟其他人沒關系!”
我微微一愣:“你說什麽?”
“我說老金是自殺的!我幫他自殺的!在火車的廁所裡!行了,之前的調查完全就沒有必要,直接把我帶走吧!”
我朝旁邊的警官使了個眼色,他點頭從腰上拿出手銬,將羅星銬了起來。
“我平時生活是有些不檢點,怕被別人發現,所以就不希望你查我房間,現在直接查我就行了,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我點頭:“告訴外面的劉警官,直接把她和樓下的李牧一起帶回隊裡。”
聽到我要把李牧一起帶走,羅星突然又激動起來:“這事跟李牧有什麽關系?我都說了是我做的,有什麽事我都配合交代!廠子裡得有人管著,你們把我們所有人都抓走了,我們廠子怎麽辦?”
“你不用那麽激動,對李牧我們也只是例行詢問,並不會采取什麽強製措施,問完就讓他走!行了,人帶走吧!”說完話,將金山的電腦硬盤和房內的無線路由一並拆下來打包帶走了。
“金羽,你也需要跟我們去公安局,現在你的家需要暫時性封鎖,等案子有結果了你才能回來。”
將羅星等人帶上車,眾人駕車回到了通白縣公安局。
進入會議室,發現除了負責調查沿途監控和基站信息的人以外,專案組其他人都到齊了。
坐在首位的是現在的專案組組長王成。
“現在會議由鬼娃子主持。”隨後王成朝我揚了一下頭,示意我到前面去。
“好的,現在大家開始梳理一下掌握的線索。首先小淘淘,你們調查的怎麽樣?找到主治醫師黃超了嗎?”
馬淘淘將一堆檔案袋放在了會議桌上:“主治醫師黃超出國了!”
“什麽!”聽到這話,我心裡一突!
“我們接到你的通知,第一時間就趕往了縣二院,趕到腫瘤科的時候,發現主治醫師辦公室裡坐著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後來和院方了解到,黃超在上個月接到了德國西門子的邀請,參加放射設備臨床應用交流大會,他是今天上午九點五十的航班,從省城機場起飛,在首都機場轉機,飛往德國的飛機是下午兩點半起飛,按時間來看,他現在應該在首都機場候機室等待登機。”
“王隊,時間應該還來得及,趕緊聯系首都機場,看看能不能堵住他!”
王成點頭拿起電話走出會議室。
“我們對縣裡的幾家醫院,關於金山的歷史就診記錄都進行了調閱,其中發現死者金山在一年半以前在第一醫院接受過心臟搭橋手術,這是就診記錄和相關診斷證明。”
說著馬淘淘從其中一個袋子中掏出了一大摞文件和放射造影膠片。
“我在病例中發現金山當時的主治醫師在用藥過程中,金山對奎尼丁類藥物的耐受過低,同時還伴有強烈的副作用出現,副作用主要表現且不限於腰腹疼痛症狀,奇怪的是死者金山在近期還服用過奎尼丁類藥物!在不需要服用此類藥物的階段,刻意服用副作用很強的藥物,這點我理解不了。”
聽到這,我打斷了馬淘淘:“你說金山對奎尼丁的副作用反應是藥源性腰腹痛?那就對上號了!你還記得之前我讓你對金山胰腺做病理切片的事嗎?你得出的結果是並不存在腫瘤性病變,加上之前你在他肝髒和血液中化驗出奎尼丁成分的結果,你說他半年前的胰腺癌症狀是怎麽來的?”
馬淘淘突然也想明白了:“你是說有人故意給金山吃奎尼丁,讓他出現類似胰腺癌的病理反應,然後......”
我點頭:“對!那現在黃超的嫌疑就更大了!對了,金山確診胰腺癌那時候的造影片子你拿回來了嗎?”
馬淘淘點頭,從另一個大文件袋中拿出了幾張放射造影膠片,仔細核對日期和內容後,將其中幾張抽出交到我手裡,對著窗外的光線仔細觀看後,在其中兩張片子中看到了胰腺上出現的疑似腫瘤的暗影。
“從這兩張片子中能看到病變位置,證明當時確實檢查出了腫瘤,但是很奇怪,小淘淘在解剖中並沒有發現病變,那這張片子是怎麽來的?是拿錯了別人的片子還是刻意造假?結合之前奎尼丁的藥源性腰腹痛,這是巧合還是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