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如此的話那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李萬疆聞言大喜,“那諸位愛卿誰願意率兵前往燕雲,替朕分憂?”
面對皇上炙熱的目光,文臣不吭聲,武將也都不吭氣兒。
都知道陳文啟說的那所謂足堪一戰的三千兵馬是什麽情況,那特麽的都是都是從各地戰場上退回來的老弱病殘!
而且其中還有幾百人是違抗軍令,犯了軍法的待罪之身,只是不夠殺頭的罪過而已……
率領他們去打鮮孛騎兵的話就有一比,比作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說白了就是送人頭。
“皇上,臣保舉一人,足堪擔當此重任!”陳文啟忽然道。
“噢?愛卿說的是誰啊?”李萬疆還很好奇的樣子。
一旁的蕭辰卻心知肚明,說的只怕就是你老子我!
“蕭辰蕭公公!”果然陳文啟說的就是他,“他擊潰東瀛水師,勇擒黑虎山悍匪,當機立斷斬殺了塞巴王子,穩定了緬國和暹羅的局勢……若非有過人韜略,豈能立下這般天大的功勞?”
“呵呀,若非愛卿提起,朕倒還真沒想到呢,蕭辰的確是個將才,若他肯去,朕無憂矣!”李萬疆龍顏大悅。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蕭辰的臉上,卻見他目光恍惚,臉色蒼白,看來是嚇的不輕啊……
有的人不知就裡,以為皇上真的是特別器重蕭公公,所以才讓他擔此重任,再立新功。
但像朱嘯川,吳自成,武忠則,王安邦,馬武明等人心裡都是明鏡一般,知道皇上這是想要搞死蕭辰。
他功勞太大,名氣太隆,皇上肯定不能明著搞他,暗地裡算計也不妥,所以才用了這麽一個看起來光明正大又順理成章的方式。
他們幾個對蕭辰的印象都不錯,交情也還可以,光是禮物受了人家蕭辰多少了你算算?
但此時此刻,卻也沒有一個人替蕭辰出頭說話。
不是不想,是不敢。
“蕭辰,你可願去?”見蕭辰不言語,李萬疆隻得親自問他,但這卻不是什麽疑問句,而是設問句。
“奴才願為皇上分憂,縱然赴湯蹈火,萬箭穿心,也在所不惜!”蕭辰昂然道。
“好,朕任命你為欽差征北將軍,賞尚方寶劍,掛大元帥印!”李萬疆大喜,好像生怕蕭辰反悔似的,立刻拍板,板上釘釘。
“臣,遵旨!”既然是大將軍又是元帥銜,那就不是太監而是臣,不臣服他李萬疆的那種臣。
事實上,從這一刻起,蕭辰才真正的下了決心,他,決定要造反了。
而這都是李萬疆一步步逼的,但凡他對蕭辰好一點,寬容一點,蕭辰都絕不會這麽做的。
因為這跟他的初衷背道而馳,他本來只是想要做一個妻妾成群的富家翁而已……
李萬疆自以為清除了一個隱患,其實卻是親手種下了一顆苦果。
至於這顆果子的味道如何?
以後他們會慢慢品嘗到的。
“愛卿啊,這次你可是代表朕出征的啊,只能勝利,不許失敗,你有沒有信心?”李萬疆這是鼓勵蕭辰欣然赴死,意思是如果你戰敗的話,就賜你自盡。
“臣一定不會辜負皇上期望,仗吾皇莊嚴,必掃清敵寇!若是僥幸勝了,那是吾皇之威,若是不幸敗了,那是為臣之辱,卻也無顏再回來見皇上了。”蕭辰大聲道。
“壯哉斯言!”李萬疆點頭嘉許,沉吟半晌道,“為了壯你行色,朕賜你一首詩吧。”
皇上難得有此雅興,眾人一起洗耳傾聽。
李萬疆站起身來,背著手來回踱步,好像是在思索詞句,但大家夥都知道這詩必然是早已經做好了的……
不過誰讓他是皇上呢,允許裝逼,只要他開心就好了。
“有了!”李萬疆驀然停下腳步,深情凝視蕭辰。
“臣,恭聽聖詩。”蕭辰道。
“大將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月刀,風吹鼉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待到將軍歸來日,朕與愛卿解戰袍!”李萬疆朗聲吟誦,頓挫有度,流暢自然,看來是背熟了的。
好詩啊好詩!群臣立刻大聲喝彩,諂諛如潮!
別說這詩雖然沒有什麽格律吧,但卻頗有王者之氣,豪邁之情,搞不好還真的是李萬疆自己做的。
“蕭辰,你以為如何?”李萬疆顯然也對此詩非常滿意。
“此乃千古絕唱,必將萬古流傳!”蕭辰道。
“哈哈哈,蕭辰這話朕愛聽,愛卿啊,此詩是朕特意為你所作,想必你也能體會到朕對你的倚重和期望之情,等到你凱旋歸來,朕一定不負此言,親自為你解衣卸甲,咱們君臣二人共同成就這段佳話!”李萬疆難得如此熱情洋溢。
“臣遵旨!”蕭辰都有點不耐煩了,特麽的廢話這麽多!
皇上啊,既然讓臣帶兵,那臣就鬥膽請皇上一道聖旨,給臣可以調動鳳陽城以及周邊所有必須軍備的權力,打仗打的就是後勤,若是光有兵,沒有裝備沒有糧草,臣可就難了啊。”虛乎話廢話都說完了,也特麽的該來點實在的了。
“都準了,回頭朕可以賜給你一面王命旗牌,只要是你此番作戰所需物資,所有各部門必須速速齊備,有敢怠慢不辦者,按抗旨不尊論處!”李萬疆這是將戲做足了。
你小子要什麽我給你什麽,這樣的話你若是戰敗而死的話就不怪朕了吧?
反正你只有三千人而已,能用多少物資?
“臣領旨!”蕭辰也給他來個板上釘釘。
李萬疆要求蕭辰一個月內必須出兵,雖然時間有點倉促,但沒辦法啊,再拖下去只怕整個燕雲郡都失了,到時候你收復起來就更不容易了……
君令如山,蕭辰也只能領旨。
回去後立刻將兄弟們全部召集起來開會, 會議地點卻不是西廠,而是他家。
因為這次會議必須要有陳繼勝和趙公明兩人出席。
這可是蕭辰決定造反的第一次全體會議,意義非凡,搞不好都是要載入史冊的。
正在家裡跟劉湘琴下棋的陳繼勝見到大家夥蜂擁而至還挺高興的,但很快就感覺不對了。
這幫家夥以往過來總是嘻嘻哈哈,老遠就能聽到他們的笑聲,可是今天硬是怪了,一個個面色沉重,神情嚴肅……
哎呀不好,不會是老夫那個猜測成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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