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也沒有這麽急的,對了,還記得上次我說去弄魚的事情嗎?”
街道幹部家屬小區。
蔡全無抬頭看了一眼林建國,面無表情地說道:“記得,不過我還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
聞言,林建國笑了笑,打趣道:“我說的話那肯定是算數的,而且我都已經將工具準備好了,等你將這些家具油漆刷完,咱們就把強子叫上。”
“行。”
蔡全無點頭答應下來,他倒是無所謂,哪怕最後沒弄到多少魚,最起碼還能夠自己吃,就當放松了。
反正,他這個月賺到的錢已經不少了。
二人說了會兒話,蔡全無也將倒出來的油漆刷完,這才陪著林建國一起下班了。
二人回到正陽門後,蔡全無就去找強子,而林建國則是去先去點菜。
大概十幾分鍾,蔡全無就騎著林建國的自行車,帶著強子一起回來了。
三人一邊吃飯,林建國又將過幾天去河裡捕魚的計劃告訴強子,和蔡全無一樣,強子也沒拒絕,因為一會兒就要去小酒館喝酒,所以三人都沒有點酒,花了二十多分鍾吃飯後,林建國付了錢和糧票,這才帶著兩人朝著小酒館而去。
今天的小酒館格外熱鬧,可能是白天的時候陣仗很大,所以人非常多,等林建國他們到來後,已經沒有空位了。
好在,范金有和原劇裡一樣,第一天當小酒館的公方經理,就把旁邊的那個用作炒菜館的房子給合並了進來,因此,林建國他們才有了位置。
只不過,這個時候徐慧真並沒有在,林建國也無所謂,反正是請蔡全無和強子喝酒,又不找徐慧真。
強子和蔡全無坐下後,林建國笑著走去了櫃台,將五塊錢放在櫃台上,笑著對范金有說道:“范經理,給我們來兩斤酒,再來一些下酒菜。”
“你來了,建國!”
范金有笑著說了一句,直接將林建國放在櫃台上的錢遞給了旁邊的會計趙雅麗,微笑道:“趙會計,記上吧,兩斤酒1塊5,一碟花生米2毛,還有一盤豬耳朵3毛,共計兩塊。”
一邊說著,他一邊找零給林建國,再遞酒給林建國的時候,范金有笑著說道:“吃好喝好哈,感謝你來捧場。”
“應該的,這裡的酒好喝,以後會常來的。”
林建國看了一眼正在記帳的趙雅麗,這女人腦袋裡就是個豆腐花,原劇裡直接被徐慧真弄得下不來台,差點都回不來小酒館了。
若不是徐慧真心善,又跑去將她請回來,估計一家子過兩年肯定要餓死幾個。
隨後,林建國端著托盤將酒剛剛擺在桌子上,又把托盤送了回去。
結果,強子倒了三杯酒後,三人剛碰了一杯,林建國喝了一口酒,頓時就感覺味道不對。
不只是他,一旁的強子和蔡全無也感覺到了,這酒裡摻水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緊接著林建國小聲說道:“今天這酒摻水了,我不準備喝了,你們呢?”
一聽這話,蔡全無看了一眼現在櫃台上的范金有,小聲說道:“這酒不是我從牛欄山拉回來的酒,估計是范金有從外面渠道找來的。”
“算了,繼續喝吧,雖然摻水了,但摻得不算多,將就著喝吧,以後不來了就是。”強子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他對於范金有這人還是有點畏懼的,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的諺語在強子這兒體現得淋漓盡致。
一旁,
蔡全無也沒有動彈,他內心比較自卑,也不喜歡當出頭鳥,所以也沒有說什麽。 見他二人選擇息事寧人,林建國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們喝吧,我就先回去了,這酒我喝不慣。”
說罷,林建國就起身離開了,留下蔡全無和強子兩人繼續喝酒。
他走出了小酒館,剛準備騎著自行車去陳雪茹家裡,就在這時,徐慧真從旁邊端著兩盤菜走了過來,一見到她,立馬笑著說道:“建國,你這就要走了?”
“慧真姐?你不是私方經理嗎,怎麽乾起了端菜的活兒了?”林建國有些驚訝。
明明他之前都和徐慧真分析過,小酒館如果想要乾好,就需要找一個懂行的公方經理。
可沒想到,還是沒能改變,不僅范金有成功成為小酒館的公方經理,而且還和原劇一樣,范金有第一天上台,就把徐慧真當成服務員使用了。
對此,林建國有些無語,范金有這是開始了他作死的道路了啊。
對面,徐慧真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她對林建國說道:“你先等我把菜端過去,我找你說點事兒。”
“行,你去吧。”
林建國將自行車推到路邊,點燃一根煙,等著徐慧真出來。
不多時,徐慧真走了出來,就對林建國說道:“走吧,去我家裡,我和你請教點事兒。”
雖然徐慧真沒說到底是什麽事兒,可林建國大體也猜到了。
點點頭,推著自行車就跟著徐慧真離開小酒館門口。
不一會兒,兩人進到徐慧真的院子裡,林建國將手裡的煙頭扔掉,又把自行車停好,這才跟著徐慧真進屋裡去。
一進客廳,他就見到躺在搖籃裡,正睡得特別香的徐靜理。
這小丫頭看起來胖嘟嘟的,特別可愛,不過,原劇裡,這丫頭長得挺漂亮的,雖然中間有一段時間就像腦子不好一樣,但最終還是回歸了正途。
“慧真姐,理兒這丫頭真可愛,長大之後一定和你一樣,都是大美人。”林建國笑著誇讚道。
“呵呵,建國你過獎了,理兒漂不漂亮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長大就好。”徐慧真一聽這話,俏臉微紅,隨後眼中露出一抹期待。
有道是做母親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兒女過得好的?
“一定會的。”
林建國說了一句,就到旁邊坐下。
這時,徐慧真給林建國倒了一杯茶,隨後開口問道:“建國,你知道公私合營的全部章程嗎?”
“全部章程我倒是記不住,不過,上面可沒說公方經理可以打壓私方經理的。”林建國搖了搖頭說道。
雖然徐慧真沒直接說明問題,但林建國還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范金有說,公私合營,就是上面派他來對我們這些小微工商業主進行改造的。
因為我也不知道公私合營具體章程,所以也沒和他掰扯。”徐慧真說道。
“呵呵,慧真姐,你是對的,范金有這人吧,怎麽說呢,他估計對公私合營真正的指導精神知道的也是一星半點。
實際上,公私合營,並不是要打壓小微工商業主,上面是希望在參與經營之後,能夠幫助小微工商業主把生意做好,從而能夠順利過度。
但現在很顯然,范金有算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了,他這個做法顯然並不是上面的初衷。”
說到這兒,林建國笑著寬慰道:“慧真姐,實際上你不用擔心什麽,你的小酒館再怎麽說,也是第一個答應公私合營的,上面肯定希望,能夠在未來這段時間裡,能夠做出好成績,然後可以給其他出於觀望的小微工商業主信心。”
聽完這些話,徐慧真心裡也有數了,她抬頭欣賞的看著林建國說道:“你這麽說,我心裡就有數了,建國,在我看來,你比范金有這個街道辦預備幹部思想覺悟高多了。
可惜,上面沒有同意我提議你來當小酒館公方經理的建議,不然,我現在肯定不會這麽難受。”
“呵呵,慧真姐過獎了,我就是個一個普通老百姓,可不敢這麽說。”林建國謙虛道。
“我是說真的,之前你就建議我,說讓一個懂行的人來當小酒館的公方經理。
結果,我聽居委會的主任說,范金有這家夥居然說是他說服我,才讓小酒館第一個答應公私合營的。
最後,這個公方經理,就被街道的主任給了他了。”徐慧真很無語地說道。
林建國點點頭,原劇裡好像就是這樣,范金有這家夥做得出來。
見她一臉鬱悶,林建國笑著寬慰道:“慧真姐,其實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你是第一個答應公私合營的,上面肯定會重點關注小酒館的經營情況。
而我覺得,范金有並不是這塊料子,你先觀察幾天,如果范金有真的撐不起小酒館的經營,到時候你就去找居委會主任反應情況。
總不能你之前一個人經營小酒館的時候好好的,答應公私合營之後反而變得越來越差了。
我相信上面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胡鬧的。”
“哎,早知道我就不答應合營了,弄到現在煩死人了都。”徐慧真無奈道。
“慧真姐,別灰心啊,據我估計,范金有真不是做公方經理的料子,因為他不懂得經營啊。
想來只要撒手不管一個星期,他就得乖乖向你認輸,不然別說這個公方經理,恐怕他連街道預備幹部的身份都得丟了。”林建國笑呵呵地說道。
“好吧,那就聽你的,我先觀察一下,實在不行,就別怪我把他給弄下去了。”
說到這兒,徐慧真又繼續問道:“對了,剛剛我不是看你和蔡全無還有強子一起進去喝酒嗎,怎麽你剛進去沒多久就準備走了呢?”
聞言,林建國笑了笑,緊接著笑眯眯地看著徐慧真說道:“慧真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你呀,真的太聰明了,我感覺在你面前就沒有秘密可言。
范金有以為我從酒裡面賺了錢,而且他想打壓我,所以一來就把我的酒給換了,現在小酒館裡的酒,是老馬從其他地方進來的。
不過,你怎知道我是故意讓他這麽做的呢?”徐慧真無奈,苦笑一聲問道。
“慧真姐你不是說過嗎,你是在酒廠裡長大的,賣的酒有沒有摻水,還能逃過你去?
不過,這樣我也放心了,你既然這麽做,肯定也是不看好范金有。
只是,慧真姐,你得注意一下,千萬別真把小酒館給徹底攪黃了,一來這是你以後賴以生存的手段,二來,不能真因為范金有,讓上面的計劃停滯了。”林建國提醒道。
一聽這話,徐慧真再次對林建國產生了好奇,她感覺面前這個男人,好像什麽都懂,什麽都知道一樣,而且,大局觀也是非一般人可以比的。
迎著徐慧真打量的目光,林建國晃了晃手,這才讓徐慧真回過神來,當即臉紅了一下,隨後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我剛剛想別的事兒去了。”
“沒關系, 慧真姐,既然你要問的事情解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一邊說著,林建國一邊起身走到徐靜理身邊,用手指輕輕觸摸一下她的小臉蛋,感覺軟軟的,摸起來特別舒服。
殊不知,他無意間的動作,居然讓徐慧真腦海中產生了父女相處的既視感。
徐慧真親自送林建國出了門,望著林建國騎著自行車走遠了,這才將門關上。
卻說半個小時後,林建國騎車來到了陳雪茹家。
他剛剛敲門,就見陳雪茹踩著高跟鞋快速跑了過來。
“建國,你來了。”
陳雪茹一開門,看到是林建國後,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嗯,飯吃完了,但小酒館的酒摻水了,我沒喝,就回來了。”
林建國一邊推著自行車進門,一邊和陳雪茹說道。
剛關上門,陳雪茹就欺身上前,將林建國抱住。
因為她抱得比較緊,所以,林建國還以為她怎麽了,於是便連忙問道:“怎麽了,雪茹,可是遇到麻煩事了?”
陳雪茹搖了搖頭,昂著頭直接親了林建國一口,緊接著嬌聲說道:“沒有呢,只是想你了!”
“哈哈哈!”
林建國哈哈一笑,隨後直接彎腰將她抱起,便大步朝著屋裡走去。
沙發上,一番熱吻後,林建國這才松開陳雪茹,看她媚態如絲,眼眸含春的模樣,林建國差點就將她就地正法了。
緩了一會兒,陳雪茹這才白了林建國一眼,嬌嗔道:“你怎麽這麽用力,我差點就出不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