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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君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導下,伏念最終答應下來,成為墨府的一名教書先生。
這段時間,墨府本來就缺人。
自從墨君在鹹陽站穩腳跟之後,原本寄養在南郡孤兒院的三百多名孤兒,全都被陸陸續續轉移到了鹹陽與漢中。
這些都是墨君未來打算親手培養的班底。
現在不像以前,隨著墨君的身份地位逐漸提高,盯著他的眼睛也越來越多。
羅網、諸子百家、六國間諜、朝堂對手······
都不用說以後。
哪怕是之前墨君招攬的那一批‘門客’,裡面究竟有多少人是其他勢力派來的奸細,墨君自己都不清楚。
對此墨君也沒有想過調查,主要是沒有必要。
因為這些人未來注定不會被墨君收入到自己的‘核心班底’之中。
準確來說。
哪怕是如今的墨府,真正被墨君視為‘核心班底’的人手,也就那麽幾個人而已。
熊大熊二、藥鬼三師徒、黑羽、劍九淵、劍靈兒,以及金鵬。
其他包括身處南郡的展琴、竹葉青、酒劍癡、月女四人,目前都還沒有完全得到墨君的信任。
這與能力、性格、人品無關。
主要是‘忠誠’與‘立場’。
展琴與月女雖然現在看似都已經宣誓效忠墨君,但這兩人一個背後依舊殘留著嬴政的影子,一個出身陰陽家,至今來意不明。
就算他們現在真的忠於墨君,可兩人腳下所處的立場,在未來難保不會干擾兩人做出不好的判斷。
相比之下。
如今看似和墨君關系不怎麽親密的竹葉青與酒劍癡,實際上反而更被墨君所信任。
那些臨時招攬的‘門客’,
墨君可以不在意。
因為他們接觸不到墨府的核心機密,未來就算有一天背叛墨君,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損失。
但如今這座新修建的【漢中墨府】不同,這座新墨府是墨君準備在未來打造成大本營的地方,所以這裡面即便是一個護衛,一名下人,都必須是墨君信任之人。
而如今想要從外界招來這麽多忠誠之士,顯然不現實。
唯有墨君自己培養。
這種情況下,當初被墨君從南郡各大家族的‘肉池’裡面拯救出來,之後又沒有人願意認領的孤兒,自然就成為了最好的種子。
但這個時候,另一個問題出現了。
那就是墨君找不到合適的‘老師’。
‘武道班’的老師倒是好找,如今墨府中的劍九淵、竹葉青、酒劍癡都可以充當老師的角色。
可“文道班”的老師就有點麻煩了。
倒不是說找不到,主要是找來的人,墨君都不太滿意。
從外面找來的‘文道班’老師,身份背景清白的人,大多都是年輕人,自己都還沒學好,更別說教別人。
可那些有名有望的名士,墨君稍微一調查,就發現這些人的身份來歷總有幾處不清不楚的地方。
不得已。
如今的文道班,墨君也隻好讓藥鬼的兩個徒弟,臨時客串一下。
但茯苓與紅棗終究是醫家出身,教導這些孩子一些基礎的知識還行,可要是再教深一點,或者教寬一點,屬實就有點難為他了。
因此這段時間,墨君正在頭疼‘文道班’的老師人選。
而就在這時。
伏念出現了。
這位儒家當代大師兄,未來的小聖賢莊掌門人,其所掌握的學識教導一群小孩子,自然是輕而易舉。
更關鍵的是,伏念的人品值得保障。
哪怕他現在並不效忠於墨君,墨君也不擔心他會在教導學生的過程中,摻雜什麽私貨。
這樣的‘好老師’,墨君豈能讓他跑了。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六指黑俠說要去漢中各地走走,死活不願意留下來。
否則的話,墨君本來還打算在墨府給他也留個位置的呢!
······
······
十月初。
墨君返回鹹陽。
秦國每年有兩大祭祀,分別是春種前的【春日大祭】,向上天祈禱一下今年播種順利,風調雨順。
以及秋收後的【秋日大祭】,用五谷六畜祭拜上蒼,作為今年風調雨順的回禮。
往年這兩大祭祀都是秦國的大事。
只不過今年更熱鬧一點,因為今年是‘新糧種’推廣秦國後首次成熟,而且今年年景也確實不錯。
早在數日前。
嬴政與墨君這位治粟內史,就已經接連收到各地糧食大收的好消息。
所以今年【秋日大祭】前,嬴政也是難得開了一個大朝會,召集文武百官,打算昭告一下這個好消息,讓大家一起都跟著開心一下。
“墨卿,宣讀吧!”
王座之上,嬴政開口道。
“諾!”
墨君位於文官前列,踏出一步,隨後取出一份竹簡,先是掃視了一圈下方眾臣,隨即開口道:“自大秦【第一代改良稻種】推廣以來,得皇天后土庇佑,風調雨順,各地糧食皆以成熟。”
“時至昨日,秦國各地郡縣共收取糧稅一千六百七十二萬石······”
聽聞這個數字,哪怕之前已經有所預料,嬴政也是忍不住嚇了一跳,但隨後那張嚴肅的臉上便忍不住露出幾分激動與驚喜。
而下方眾臣的臉上,亦是紛紛展露笑容,面露喜色。
正當朝堂眾臣剛想齊聲開口,借著這個好消息拍一拍嬴政的馬屁時,只聽見墨君接著開口道:
“其中巴郡收稅四百二十萬石,蜀郡收稅四百萬石,南郡收稅三百二十萬石,漢中郡收稅一百六十七萬石,鹹陽郡收稅九十萬石······”
伴隨著墨君將各地稅收的具體數額一一報出,剛剛還面露喜色的文武百官,不少人臉上的表情驟然一僵。
而嬴政臉上的激動之色,也是迅速退散,轉而多出了幾分冷意。
之前嬴政雖然也得到了‘天下大收’的消息,但具體的數額卻並不清楚,畢竟就算嬴政現在以中央集權的方式管理秦國,完全將所有權利集中到自己一人手中,可他總不至於連計算數據這樣的事情也要自己親自動手。
可當今日聽到墨君報出來的具體數據後,嬴政卻是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今年年景好。
若是換作往年,像這樣的年景,秦國一年的糧稅大約在八百萬石左右。
巴蜀之地作為秦國糧倉,每年收上來的糧食最多,好年景的時候,一般能收上來三百六十七萬石糧食。
而今年換了‘新糧種’,又以曲轅犁開墾了不少新田,所以巴蜀之地今年的糧稅加起來在八百二十萬石,並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接下來其他幾個郡的糧稅,問題就一個比一個大了。
首先是南郡。
南郡范圍廣闊,雖然沒有巴蜀之地那麽肥沃的田野,但水資源充足,所以往年也算是秦國的糧稅大戶。
普遍情況下,南郡每年的糧稅都在一百萬石左右。
而就算今年換了‘新糧種’,在加上以曲轅犁開墾出一些新田,今年南郡的糧稅能有兩百二三十萬石就算頂天了。
可是今年南郡的稅收卻是憑空多出了一百萬石。
這一百萬石糧食是從何而來?
更離譜的還是漢中郡。
漢中地形雖然平坦,田野也相當肥沃,但漢中郡面積很小,所以往年的平均糧稅,大約也就在五十萬石左右。
今年就算換了‘新糧種’,再開墾一些新田,能上繳一百萬石出頭的糧稅,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可如今漢中居然上繳了一百六十萬石糧稅。
要知道。
漢中郡如今作為墨君的實封封地,墨君繳稅是有優惠的,其他人需要繳納三成稅賦,而漢中卻只需要繳納兩成。
剩下那一成歸墨君這位封地領主所有,這也算是嬴政開給墨君的‘年俸’之一了。
換句話說。
今年漢中實際繳納糧稅在二百四十萬石。
足足比正常情況下,多出了一百四十萬石。
這麽多糧食,自然不可能憑空變出來。
那麽剩下的解釋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往年南郡和漢中上繳糧稅的時候,本身就偷漏了大量糧稅,今年這些憑空多出來的糧食,本身就是之前應該繳納的那一部分。
至於為什麽只有漢中與南郡兩地的糧稅,會在今年暴露問題。
原因就更簡單了。
因為這兩地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兩個地方某個人都待過,而且分別都在當地掀起了一場規模驚人的屠殺,肅清了大量舊貴族與地主勢力。
除此之外。
各地郡縣上繳的糧稅總數也有一個巨大的問題。
今年全國收繳的糧稅總計有一千六百七十二萬石,然而巴蜀、南郡、漢中三地的糧稅加起來,便已經有了一千三百萬石左右。
換句話說。
秦國剩下包括鹹陽在內的北地郡、上郡、隴西郡·······等等六七個郡縣加起來的糧稅,總共也只有三百多萬石。
本來這個數據問題倒也不大,畢竟鹹陽、北地郡、上郡······這些郡縣,都處於秦嶺以北,地形氣候並不適合種植水稻。
所以‘新稻種’在這些地方的作用並不大。
也就曲轅犁和水車會有作用,所以這些郡縣今年的糧稅,普遍都隻比往年多了幾萬到十幾萬石,完全屬於正常情況。
然而現在,當漢中郡與南郡的數據爆雷後,其他幾個郡縣原本還算正常的數據,落在嬴政眼裡,一下子就變得不正常起來。
伴隨著墨君一番話說完。
整個朝堂驟然陷入一片寂靜。
一時間。
朝堂下方不知有多少人朝著墨君露出了不善的目光,畢竟墨君此舉,可以說是一把揭開了很多潛藏在陰影下的潛規則。
不遠處的昌平君看見這一幕,臉上表情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眼底深處也是露出了幾分冷笑。
在他看來,墨君今日這個舉動,完全就是在作死。
偷漏糧稅這種事情,如今秦國不知有多少達官貴族在做,墨君今天一把揭開了這個遮羞布,幾乎可以說得罪了整個朝堂至少七成以上的官員。
而前方的墨君面對這些官員的冷眼,心中也是有那麽一丁點無奈。
其實他本來也不想得罪這些人,但沒辦法,誰讓他馬上又要立大功了呢!
他要是不抓緊時間給自己在朝堂培養幾個對手,萬一到時候功勞太大,嬴政感覺鉗製不住自己,給自己賜一杯毒酒怎麽辦?
雖說到時候墨君肯定不會束手就擒, 可平白拋棄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些榮華富貴,墨君也舍不得啊!
所以思來想去,既然現在朝堂上沒人能和自己對抗,那不如自己乾脆主動培養幾個對手陪自己玩玩。
反正現在墨君也不怕翻車。
畢竟他現在大勢已成,除非嬴政腦子秀逗了,否則他必然會保下墨君。
甚至就算再退一步。
哪怕最後真的玩脫了。
以墨君現在的實力,加上金鵬也已經長大,就算最後玩脫了,大不了就是拉著自己的班底,騎上金鵬,來一手環遊世界罷了。
所以,問題不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