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見過石先生。”
門外少年一襲青衣素衫,雖然相貌還有幾分青澀,但從那雙眼神中,卻能看出少年內斂的意氣風發。
而在其身後兩側,分別是一名紫衣紫發,身姿綽約的年輕女子。和一名短發發白,面色冷漠,懷抱利劍的男子。
“謔~”
見到這三人,墨君心中一驚。
雖說他之前已經猜到這一行人會來找自己,但沒想到三人竟然到齊了,自己還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原來是紫女姑娘,不知三位找在下有何貴乾?”
三人中,目前墨君只見過紫女一人,畢竟就算墨君沒有刻意和‘流沙’的人打交道,但作為紫蘭軒之主,墨君這段時間泡在紫蘭軒裡面,不可能完全和紫女沒有交集。
紫女微微欠身,行了一禮道:“聽說石先生之前曾經大肆購買了一批糧食,此行我等正是為了求購糧食而來,還請石先生行個方便。”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名女子確實是一個世間罕有的尤物。
明明此時對方無論是姿態還是話語,都十分正經且合乎禮儀,然而墨君看著對方,卻總有一種對方是在勾引自己的錯覺。
這樣的女人,對於墨君這種大俗人來說,著實有些難頂。
然而當他腦海中回想起昨晚的兩箱金幣後,整個人瞬間就清醒過來。
女人哪有金幣香?
顯然,墨君自己可能都沒預料到,他的本性比自己想象中似乎還要更俗億點。
平靜下來的墨君將三人邀進房間,泡上了四杯茶水,隨後才道:“如果是為了此事的話,那麽三位恐怕來晚一步。”
聞言,正在喝茶的張良微微一頓,道:“先生此言,莫非······”
墨君點頭道:“不錯,就在昨晚,我手中收購的糧食已經全部被別人高價買走了。”
張良臉色一變,站起身道:“先生可知是何人收購的糧食?”
墨君輕輕吹了一口茶水,悠悠道:“出門做生意的目的是為了賺錢,只要買家能付得起帳,我又何必在意是誰付的錢?”
張良神情變幻不定,暗暗與身旁的衛莊、紫女對視一眼。
雖然墨君並未明說買家的身份,但實際上三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眼前這位‘石先生’之前購糧時相當低調,即便是紫蘭軒也是動用了不少人力和時間,才查出這條情報,直至今天早上才找上門來。
而在當下的新鄭,情報網的速度能超過紫蘭軒的,恐怕也只有姬無夜手下的勢力‘夜幕’了。
“此番是我等打擾了。”
得知墨君手中的糧食已經全部都被姬無夜買走後,三人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
但就在三人剛要離開之時,卻見紫女忽然腳步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麽,美眸流轉道:“對了,我很好奇,石先生早在十日前就已經派人暗中購糧,莫非早已知道南陽將要發生災荒嗎?”
“是啊!”
墨君回答的相當乾脆。
這一下反倒讓對面三人愣住了。
要知道。
自南陽災荒發生後,紫女一行人已經接連走過好幾家糧鋪,這些糧鋪有不少都在南陽災荒發生前,就已經暗中開始囤糧。
雖然面對紫女等人的詢問,這些人大多都遮遮掩掩。但他們的舉動明顯是受人暗中指示,早已知道南陽將要發生災荒一事。
可眼前這位‘石先生’又是從何得知此事?莫非他也是姬無夜的手下?
“說起來也是巧合。
” 正當三人疑惑之際,只聽見墨君再次開口道:“此行在下前來新鄭之時,所經之地正是南陽。剛好在下對於種植之道也略懂一二,所以才會提前發現南陽之地的異常。”
聽到這話,張良頓時忍不住走到墨君面前,激動道:“既然先生已經提前知曉南陽將要發生災荒一事,為何不上報縣官?難道先生不知災荒一起,會導致成千上萬民眾流離失所?莫非你等商人面對災荒,只會坐地起價?”
面對張良的質問,墨君臉色卻是異常平靜,不僅沒有著急反駁,反而先是悠閑的喝了口茶,隨即才用一雙奇怪的眼睛看向張良道。
“張先生此言實在有些令在下聽不懂,南陽災荒又不是在下造成,我又為何要去管?你們韓國官員收繳平民賦稅, 那麽此事自然要由你們韓國的官員承擔責任,與我一介商人有何乾系?”
“其次我等行商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莫非張先生想要在下自己阻斷自己的財路?我之前在紫蘭軒尋歡多日,可從未見到紫女姑娘有一日不收費的啊!”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在下乃是秦國商人,你們韓國的災荒,跟我秦國有什麽關系?”
墨君一番話瞬間使得張良啞口無言。
其實仔細想想,南陽災荒,糧價上漲一事,或許和本地糧商還能牽扯到一點關系。但和墨君這樣的外地商人,的確很難產生具體聯系。
剛才張良確實也有些太激動了。
正當張良打算和墨君道個歉時,一旁的衛莊突然開口道:“你好像很有恃無恐?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像你這樣的跨國商人,若是死在他國,恐怕也沒什麽人會在意吧!”
說著,衛莊竟真的釋放出一絲殺氣,朝著墨君逼迫而來。
若是尋常人,面對衛莊的這一絲殺氣,說不定還真會被嚇得不輕。但對於如今的墨君而言,打架他大概率還不是衛莊的對手,但要論及‘殺氣’,現在的衛莊距離墨君就差的太遠了。
所以面對衛莊釋放的殺氣威壓,墨君就像是面對春風拂面,臉色不僅沒有絲毫變化,反而淡淡一笑道。
“我確實很怕死,但這位衛先生,你猜······昨晚的買家為什麽會寧願花高價從我這裡購買糧食,也沒有選擇動用其它手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