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營地的所有燈光全部熄滅了,每個人都進入夢鄉,打鼾聲此起彼伏。
整個營地,只有大鵬的帳篷後面,有一台柴油發電機,使用權歸他管。為了節約能源,隻留下了一盞白熾燈,用來放哨。
崗哨上,一個肩頭上紋著老虎頭,飛機頭髮型的男人,時不時的抬起手打個哈欠,困到不行,眼角擠出幾滴眼淚。
抬起胳膊,望向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已經超過了該交接的時間了,對方卻還遲遲不來。
“尼瑪,怎還不來呀?”
有些不耐煩的抓了抓頭髮,紋身男望了望下方的喪屍,並沒有什麽異常,於是將背上的弩箭放下來,靠在牆上小憩一會。
對方超時,就算來了看到他在睡覺,諒他也不敢多說什麽。
剛眯了沒一會,一個穿著黑色戴帽衛衣,白色運動褲的男人,一路小跑趕過來。
邊走邊去系腰上的褲帶,一著急,還給穿錯了襪子,把女人的襪子套在了腳上。發現後,忙放下疊起的褲腿去遮擋。
湊近紋身男,在其耳邊小聲說:“文哥,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給睡過頭了。”
紋身男睜開眼,抬起手,就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被給我扯犢子!怎麽,修帳篷去了?還知道來啊。”
被拆穿後,衛衣男嘿嘿一笑,也沒有再做解釋,走上前去給紋身男捶肩揉背。
“又是王嫂嗎?你小子口味真重啊,那頭肥豬你都敢要!而且對方年齡,跟你媽差不多,不對,比你媽還要大。”
紋身男邊說邊怎舌。為了封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衛衣男把手伸進褲兜裡,神神秘秘的,將東西拿出來藏在身後。
從後面望去,他手中攥著一根金閃閃的東西,有兩指寬,半根一次性筷子的長。
“文哥,你看這是啥!”
說時,他將一根小金條亮出來,在紋身男的眼前快速晃了一眼,紋身男伸手去抓,卻被他快速收起來。
“臥槽,你從哪搞來的?”
紋身男頓時來了興趣,眼睛睜的溜圓,感覺困意一下子都沒了,仿佛就算隔著一米遠,都能嗅到黃金味。
衛衣男抓起他的手,把那根金條,啪的一下拍在他掌心,隨後掰動他的手指讓他握住。
紋身男四下裡看了看,見安靜無人,忙將金條揣進了懷裡,“兄弟,還是你夠意思!”
原本打算要教訓一下衛衣男,竟敢讓自己等他半小時,但現在收到這個禮物,別說是半小時了,多替他守一夜都值。
在他們看來,末世遲早會結束,他們借著外出搜救的名義,大肆斂財,在附近的商鋪,偷盜了很多鑽石銀戒,以及名貴珠寶。
兩人找了一個秘密基地,在那裡存放他們的東西,說好等到末世結束,一起平分財產。
“學校後面有一棟老樓,一間屋子的地下室裡,放了一個保險櫃,裡面裝滿了金條!”
說到這,衛衣男用手指了一個方向給他看,然後把自己想再去一次的想法,告訴了他。
望著遠處大樓,一個被彩燈環繞的廣告牌下面,圍聚著最少二十隻喪屍,憑他一個人,肯定是無法帶走那些金條。
“事不宜遲,萬一被其它幸存者發現,那東西可就不歸我們了。你去叫上耗子還有大偉,問他們參不參加。”
“好。”
衛衣男隨後走向帳篷,將正在睡覺的兩個人分別叫醒,抬手做著噤聲的手勢,
小聲詢問他們,願不願意一起去。 大偉是一個愛財之人,見錢眼開,當即便作出答覆,說要去。
耗子舉棋不定,思考再三,最終委婉拒絕了邀請,但答應可以幫他們放哨,並且保守秘密,讓他們快去快回。
衛衣男拍了拍他肩膀,“夠意思!耗子你放心,我們回來後,不會少了你的那份的。”
說完便從帳篷鑽出去,三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了兩把手電,和各自隨身的武器,就輕裝上陣出發了。
耗子靠在牆上,腦子裡還在回顧早上發生的事情,對於出賣東哥,他現在越想越內疚。
在他走神之余,並沒有注意到,一個披著黑衣的喪屍,正在樓下觀望著他。
在那隻喪屍的手裡,拎著一個布袋子,裡面不知裝著什麽活物,一直在動。
那隻喪屍將手伸進了布袋裡,裡面的動物聞到血腥味,興奮的嘰嘰的叫著,開始啃咬起來。
再拿出手時,三根手指上面的皮肉,已經被啃食乾淨,變成了白骨。
隨後,他打開布袋上面的繩結,將布袋口對準排水管。
嘰嘰!嘰嘰!
裡面的動物發出叫聲,順著排水管爬向屋頂,望著布袋漸漸變癟,直到完全塌下來,他露出一個微笑,隨後轉身離開。
營地內。
“你別亂動!唉,癢癢癢……”
一個帳篷裡面,正在熟睡的短發男,突然感覺後背好癢。以為是朋友在惡作劇,就忙叫他停手,可那東西還在亂動。
轉過身,他看到朋友張著嘴巴,睡的正香,看來不是他搞的鬼。
於是把手伸到進衣服裡,去摸背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這一摸,讓他抓到了一根尾巴一樣的東西, 頓時嚇的縮回手,快速將身上的短袖脫下來,抖動起身子。
只見一個渾身漆黑,眼球發紅,嘴上長滿利齒的胖老鼠,被他抖動下來,掉在床單上面。
嚇的他立馬跳到朋友身上,躲在他背後。他生平什麽都不怕,可唯獨就是對老鼠有陰影。
因為動靜太大,朋友這時也被吵醒,扭過頭,沒好氣的問,“我說,大晚上的,你發什麽神經啊?”
男人沒有回答,指了指旁邊被褥上的大老鼠,朋友一扭頭,也是身子一顫,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老鼠,被嚇了一跳。
這體型,都快趕上一隻小貓了!
“起來起來,松手。”
朋友坐了起來,發現他一直抱著自己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得虧老婆不在,要不然讓她撞見,必定誤會自己是變態了。
“你是不是娘們?一個老鼠,瞧把你嚇成什麽樣子了!”
朋友一手抓起老鼠的尾巴,轉過身向著他炫耀。可下一秒,被被抓的老鼠,突然抖了抖身子,身上的皮毛瞬間變成了紅色。
一股火焰突然冒起,將老鼠的全身包裹,男人抓住老鼠的那條手臂,頓時就被火焰吞噬。
“啊啊啊啊啊!”
那條手臂很快就被燃燒成灰,望著空蕩蕩的肩膀,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
聲音驚醒了營地內的人,更多的火鼠四處亂竄,將營地的帳篷都給引燃,頓時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聽到外面的吵雜聲,楚飛也從睡夢中驚醒,拉開帳篷,把頭鑽了出來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