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是一片明亮,標準的兩室一廳,沙發正對著電視機,家中的其它東西也有條不紊,特別是吊頂的水晶燈,有數十塊棱形的玻璃垂吊下來,在夕陽下顯得美輪美奐,但其上卻綁著一根兩指粗的麻繩,而繩子的一端正吊著一具臃腫的屍體,背對著我們,向下淌著屍水,吸引著蒼蠅亂飛。
而死者的身下則是一條向前傾倒著的圓柱型椅子,目前看起來像是一個標準的上吊自殺標準。
“哇!”就在我觀察四周的時候,巨大的嘔吐聲在我們的耳邊響起,就見夏元成站在門口死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時一手指向旁邊大門敞開的503,示意自己要去嘔吐。
“你去吧。”王飛虎說完,就見夏元成飛奔回了503,而王飛虎則悄悄的跟在其身後不動聲色。
過了一會兒,我和刑偵人員紛紛穿好了專業的防護,向近了504,其中包括陳靈兒也投入了工作中。
而我則是等刑偵人員全部進入504後,站在門口用目光掃視著四周的一切。
入門處是一個寬大的木式鞋櫃,在鞋櫃的前方放著一個垃圾桶,裡面有著一個嶄新的塑料袋,只有一束已經枯萎的玫瑰花。
“呆在這幹什麽,走進去看看呀,你不會害怕了吧。”一陣悅耳的女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我尋聲望去,發現居然是紅姐,她穿著全套的防護服,拎著一大箱工具,就要向內擠去。
“怎麽會害怕呢,這不是等紅姐你來看看屍體的情況再說嗎。”我拍著紅姐的馬屁,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顯然紅姐對我的馬屁很受用,笑了一下,徑直來到了屍體根前。
同時我也隨著紅姐走入了室內,順手打開了一旁的鞋櫃,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數十雙女士鞋,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異常,隨後我關上了櫃門,來到了屍體前近距離的打量起了屍體。
死者是一名女性,她穿著一身精致的洛麗塔,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穿在死者身上顯得皺巴巴的,沒有了網絡圖片上的平整,伸手一抹硬邦邦的,可以明顯摸出裙擺內的塑料裙撐。
看完了整體,我向著死者的頸部看去,死者雖然已經中度浮腫,但還是能看出其頸部只有一條勒痕,並沒有吉川線或多余的裂痕,可以確認其並不是被人勒死後偽造的現場,至於這些便再無人眼可以確認的明顯痕跡,需要經過屍檢才能得到準確的結果。
看完屍體我將目光移向紅姐的方向,就見她還對著屍體一頓拍照,確認了各角度的屍體都拍攝完畢後,才將手搭上了屍體,輕輕一捏,確認屍體僵硬程度。
“大概是什麽時候死的?”我看著紅姐對著屍體捏了數下後問道。
“結合氣溫來看,應該有五十四個小時左右了,具體什麽時候就看屍檢了。”過了一會兒,紅姐才抬起頭,同時喊道:“來幾個人幫我把屍體解下來。”
經紅姐這麽一喊,數名刑偵人員走了,從屋外拿過了一隻隨身攜帶的折疊式梯子,爬到高處小心翼翼的解開水晶燈上的繩索。
看著忙碌的眾人,我將目光撇向別的地方,突然發現在倒下圓柱型凳子的後方,也就是鞋櫃的前方有著兩隻零散的拖鞋,一前一後的擺放著。
見狀我向前幾步來到了拖鞋的面前,仔細的盯著拖鞋看了許久,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痕跡,但我直覺還是讓我開口喊道:“來一個人,把這雙拖鞋拿回去鑒定一下。”
畢竟一個要自殺的人應該不會把鞋飛那麽遠,
何況還是一個比較整潔的人。 不久後,就有一人來到了我的身邊,拿起地上的拖鞋就放入了證物袋中,我也站起了身,離開了504。
屋外王飛虎和夏元成並沒有回來,依稀間我還能聽見隔壁503傳來的嘔吐聲和衝水聲,於是我邁步向著503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一進503我就看見在拐角處的廁所內就見夏元成正用雙手撐著水槽,一臉的虛脫,而王飛虎則站在他的身後拍著其背,希望能讓其緩解一點。
突然一陣風從窗戶縫中吹來,帶走了些許504傳來的屍臭,夾帶著一點花香送到了我的鼻腔,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向著窗口望去,就見窗戶旁的電視機櫃上有著一個玻璃瓶,而瓶中放著一束有些蔫吧了的玫瑰花根部浸泡在水中,被一張滿是英文字母的報紙所包裹。
“和死者房中的玫瑰是同一個牌子。”一瞬間兩束相同造型的玫瑰花在我腦中重合,我對著廁所中的王飛虎喊道:“王隊長有點事出來一下。”
“怎麽了?”王飛虎從廁所中退了出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家中的玫瑰花和死者家中的玫瑰花是一樣的。”我慢悠悠的說道,同時眼神看向屋內的玫瑰花。
聞言,王飛虎的視線順著我的方向看去,隨後說了句:“我去看一下。”就向著隔壁走去,半分鍾後,他一臉嚴肅的走來回來,仿佛已經認定夏元成就是凶手一般。
“忍住,真相還沒有水落石出。”我安慰一句,裝出一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樣子走回了503,對著夏元成說道:“先休息一下吧,正好我們也可以問你一點事。”
“嗯。”夏元成最後用手接了把水,漱口之後,搖搖晃晃的從廁所中走了出來,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
“你和死者有什麽關系嗎?”我和王飛虎坐在我夏元成的對面,平靜的說道,而王飛虎則死死的盯著夏元成給其造成了不少的精神壓力。
“就是普通的鄰裡關系。”夏元成結結巴巴的說道,視線不斷的躲閃。
“還TM騙人!玫瑰花怎麽解釋。”王飛虎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正義,聽見夏元成的謊言當即吼了出來,直接把對面的夏元成嚇的一哆嗦,顫巍巍的說道:“對不起,其實我是她的追求者,我只是怕被當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