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擠,”白泉吟語氣帶著歉意,“你們先忍一忍。”
“確實很擠。”許秀感受著身後傳來的柔軟,嘴中小聲嘟囔。
此刻三人一字排開站在飛劍上,白泉吟站在最前面駕駛方向,而後面則是許秀和白荼二人。
“現在我們要去哪?”許秀問道。
剛才聽大白鵝一番說話,想著也沒有別的選擇,便跟著站上了他的飛劍。
“我試過聯系江海市外的總部,但是聯系不上。”
“所有電子設備都斷了網。”白泉吟接著說,“準確來說,隻對我們斷了網。”
“在網吧和外面我都試過,無論我怎麽操作,電腦,手機,一切現代的電子產品屏幕上只會顯示一片血色。而對於那些普通民眾來說,似乎完全沒有什麽影響。”
“他們看不見我們所看到的畫面,對於他們而言,今天和往日的每一天都沒有什麽區別。”
“我有種猜測,”許秀忍不住說道,“會不會是——”
“你是不是想說幻覺?”白泉吟打斷許秀。
許秀直點頭。
沒想到有人和自己想到一起了。
“對,確實是幻覺。”白泉吟道,一邊操縱飛劍前行,一邊對身後的許秀和白荼說明。
“他們看到的都是幻覺,只有我們看到的才是真實的世界。”
許秀:“……”
怎麽好像和我想說的完全不一樣?!
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白泉吟解釋。
“按照我的猜測,這是由於修煉者和普通人間身體差異造成的。”
“只有擁有修煉境界的人,才能看見那些血肉。”
“就連我現在的飛劍,只要上面沾染了血肉,他們就會對我們熟視無睹。”
哦,你是專業人士,你說的對——
“不對!等一等!”許秀忍不住了。
“我他媽就一普通民眾,什麽時候有什麽修煉境界了?!”
“哈哈,我懂。”白泉吟笑呵呵說道,“你們修行世家的人有自己的修行境界劃分,練氣金丹元嬰,是不是?”
許秀:“?!!”
什麽鬼?!我怎麽就成修行世家的人了!
白泉吟沒看見許秀懵逼的表情,接著說話。
“那些名稱聽起來倒是怪好聽的,但是不通用。”
“畢竟除了我們國家外還有其他國家的成員,他們可不懂我們的文化。”
“所以為了方便起見,組織內的修行境界水平都是由通用的數字來劃分。”
“你能處理什麽級別的邪魔,就是對幾階。”
“我現在就是對二階,意思就是能夠處理二階邪魔。”
…………
前面大白鵝還在絮絮叨叨地介紹組織制度,後面的許秀卻頭疼無比。
這家夥怎麽好像直接把自己默認成什麽組織成員了?
昨天自己明明都拒絕了。
真是自來熟。
超凡力量……許秀想了想,在心底搖了搖頭。
如果在剛穿越過得頭兩年,有人告訴他這個世界存在什麽超凡力量,需要他獻身成為其中一員,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立刻答應。
但是都過了這麽久,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就好比給已經被閹割的公貓配種——絲毫沒有那種願望。
許秀早就在混日子的生活當中泡爛了,並且還是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模樣,渾身散發著鹹魚的鹹腥氣息。
否則的話,
他也不會去選擇去孤兒院當個廚師。 我許秀隻想過朝九晚五按時上下班的輕松鹹魚日子.jpg
他表情麻木。
低頭瞅了瞅下面翻湧的血海。
但現在感覺距自己想象當中的生活漸行漸遠了。
白荼一直在許秀身後,沒有說話。
聽著白泉吟的話,心中點頭。
【哦哦哦,原來許秀這家夥是修行世家的人,那個劍仙就是他的護道嘍?】
白荼用羨慕的目光看向許秀的後腦杓。
【自己怎麽不知道哪個修行世家能這麽富裕?整個劍仙來當護道!】
【真他媽羨慕這個混蛋。】
想到這裡,白荼心思活躍起來。
【許秀的身份背景肯定特別硬!自己現在正好和他關系比較近……】
【如果把他勾引成功,對自己死心塌地的話……】
白荼呵呵傻笑,口水流了出來。
【老東西們!等著爆金幣吧!】
…………
新城區街頭。
一眼望不到頭的裝甲車車隊,浩浩蕩蕩的鋪列開來。
一隊又一隊士兵下車,排隊列陣。
旁邊圍觀的人群圍了一圈又一圈,水泄不通。
“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有人向旁邊的人問道,“這麽大的陣仗,要打仗了?”
“不知道,可能是演習活動?”
路人議論紛紛。
面對全副武裝的士兵,卻沒人感到害怕。
只是好奇而已。
喇叭聲從車上響起。
“告BH市所有市民,應地震預報局全體專家預測,本地北緯23度06分32秒,東經113度15分53秒,將於12月15日2時46分左右發生10.3級地震,其後余震將會持續三個月,從3級到8級不等。”
“現要求BH市所有市民,在當地政府以及軍隊的幫助下,在六到八小時內準備攜帶好貴重物品,隨身財產,有序撤離。”
“期間對本地居民正常工作生活所造成的經濟損失和時間損失,災害局深表歉意,並將會做出妥善安排。”
…………
人群嘩然。
大喇叭再度響起。
這次少了許多官腔,成了親切的本地話。
“父老鄉親們別慌張哈。時間還很充足,沒必要你爭我搶。”
“接下來咱們會分片兒區。每個小區門口都會有人來幫助撤離……”
“不要慌!不要亂!”
…………
講話的正是被拉來的BH市市長。
他也一臉迷糊。
但軍隊在這兒,照做就完事了。
他一邊講話,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旁邊就是一箱用來潤嗓子的水。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接下來幾個小時內,他要一直重複這些話。
旁邊站立的軍裝男人也有些無奈。
如果有其他的辦法,他絕對不會采取這麽原始的通訊方法。
但是自從進入BH市後,所有外來通訊設備都沒法正常使用。
也不太敢使用本地設備。
只能靠大喇叭嚷嚷的方式來疏散市民。
並且。
他看向還在講話的BH市市長,臉色有些奇怪。
在他的視角當中,看不到BH市市長那張滿是汗水的臉。
只有在空中亂舞的觸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