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戰勝了命運?”
任銘疑惑地抬起頭,旁邊的陳小喵張大了嘴,鄒可可也驚訝地瞪大了眼。
就連一向穩重的張思思都有些不敢置信,旁邊的葉紫也同樣吃驚地注視了過來。
“或許吧?是不是這樣就看你們今後的成就了。”
天狐輕笑一聲,沒有再打擊這群沉浸在幻想裡的孩子。
“那,現在?”
任銘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到底該怎麽辦?
災難還在繼續呢,接下來幹什麽?在這兒乾看著?
“你們可以回去了,危機已經沒有了。”
天狐揮了揮手,任銘四人的身體虛幻了起來。
“什麽?”
任銘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危機就這麽解除了?
這個人剛剛不是還挺霸道的麽?就這麽放過泉城了?是因為遵守遊戲規則嗎?
這回連葉紫也驚訝了,天狐費勁心思弄了這麽大一盤局,就這麽結束了?
“記住,事物往往不是表象那麽簡單。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你的耳朵會欺騙你,你的經驗會欺騙你,但心不會。”
任銘等人聽到了最後一句話,接著就消失在了天台上。
“什麽意思?這不是沒有變化嗎?”
葉紫見任銘幾人消失,直接衝天狐問道。
“那句話,我不僅是說給他們的,同樣也是說給你的。”
正當葉紫還要追問的時候,一道沉重的威壓降臨到了這裡。
那道威壓在靈覺中就像黑洞一樣霸道,時刻吸引著周圍的一切向它匯聚。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麽?”
一道人影輕輕落在天台的欄河上,眼神像鷹一般銳利,隨意披在身上的風衣在風中擺動著。
九州三隊隊長——邵羽!
葉紫的眼睛猛地瞪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前方。
要知道邵羽可是海外作戰的主要負責人,常年駐守在外,就連她也只是在照片上見過他。
而且,根據九州的內部情報,他現在不是應該正跟人戰鬥著嗎?
無論葉紫多麽驚訝,可事實就在眼前。同時葉紫也放下心來,如果是他的話。。。
天狐瞳孔微縮,也被來人稍稍驚了一下。
的確,她早就料到會有人來,但沒想到居然是這位。
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畏懼對方了。
“泉城今後歸我,如何?”
葉紫眼睛再次瞪大,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在這位的面前。
她難道想死嗎???
...
湖泊的水已經徹底乾涸,黑色的火焰布滿大地。
羽袍輕輕浮動,帶著花月夜飄向湖底。
她的身體已經瀕臨極限,甚至於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這是她有史以來最虛弱的時刻,以往無數次瀕臨死境,也從未有哪一次如此狼狽。
不得不說的是,月女士的能力真是可怕異常,花月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中招的。
面對一個可以肆無忌憚使用靈能的‘自己’,她即便擁有著近乎碾壓對方的技巧優勢,但也感到無比麻煩。
而月女士好像根本沒有付出多少力量,從始至終都平靜如水地站在一旁。
如果不是最後那一下的話,可能,她已經。。。
前方,一個巨大的坑洞還冒著濃濃的白煙,邊緣處是黑紅色的粘稠液體,洞口有些許光亮透出。
土地變成了類似玻璃的構造,
表面有著明亮的釉色。 沒有等花月夜靠近,洞口的光亮突然濃鬱了起來,數個瑩白色的光球漂浮出洞口。
月女士腳步踏空而出,周圍的光球環繞著她運轉,好似一顆顆天然衛星。
不過,月女士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塊塊黑紅色的傷痕不斷地冒著白煙,說明她的處境也並不輕松。
“結束了。”
令花月夜沒想到的是,月女士出現後沒有選擇對她出手,也沒有說什麽多余的話,只是發出了一聲感歎。
花月夜能感受到她的語氣有些複雜,又帶著些許的解脫。
她不像是在對花月夜宣布戰鬥的結果,更像是,在對她自己說的。
花月夜正想說什麽,周圍的空間劇烈地震蕩起來,一道縫隙吞噬了月女士。
...
“哈哈哈!再來!!”
“太慢了,力量也不夠!你是沒吃飯嗎?!”
“來吧!廝殺吧!享受這世間最美妙的快感吧!!!”
兩道人影不斷地交錯,一如剛開始那樣。
只不過,這次的畫面顯然更加的豪放,也更加的具有衝擊感。
他們已經完全放棄了防守,有的,只是不斷地攻擊與被攻擊。
滾燙的血液不斷揮灑,帶動的熱風不斷呼嘯,單單看著就讓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如果是在原始時代,這兩人就是被無數人膜拜的神,銘刻壁畫的存在!
但在現代,卻是遭人詬病的野蠻人之間的碰撞。
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人來觀摩,更不會有人敢來嗤笑。
暗紅色刀光不斷閃爍,不再是緩慢而優雅的弧線,也不再是連貫而璀璨的微光。
刀光速度非常之快,簡直逼近了莫凡的神經反應極限。
暗紅色的光芒從無到有,瞬間出現,而又瞬間消失,視線內隻留下一段不再變化的光軌。
莫凡的眼球快速地轉動著,僅僅一瞬就要移動上百次。
惡魔的視野不同於人類,人類的視野是橢圓形的,而惡魔卻是錐形的。人眼的視角只能看到1/3的圓弧,而惡魔的眼睛卻能看到270度,也就是3/4的范圍。
眼球構造的不同不單單反應在接收光的形式不同,同樣體現在大腦構造畫面的不同。
人腦構造的畫面更趨近於一個方型世界,以自己為中心,四周的事物都是立體的。
而莫凡接收到的畫面卻是梭形的,更類似於兩個略微交錯的凸面世界。
用通俗點的話來講,那就是當莫凡看一件事物時,離近一點會以倍數迅速變大,離遠一點同樣如此,只有處於眼球的兩個焦點之間,才會趨於正常。
所以,莫凡看遠處的事物就像在看一副以天空為熒幕的畫面,而企圖接近莫凡的身影也會如同遮天蔽日的巨人一樣顯眼。
但,即便如此,莫凡仍需使用如此高頻率的速度來捕捉畫面,可想而知這場戰鬥的高度。
一點紅芒突然出現在莫凡的視野中,然後迅速向四周伸展,六道暗紅色的刀芒如同花開一般絢麗,瞬間展開。
莫凡也同樣展開反擊,五根手指以不同的軌跡劃向花間,五道交錯纏繞的白痕同樣散發著它獨屬的無暇。
隨著新的血液揮灑,這一輪的交鋒宣告結束。
他的眼球再度轉動起來,緊張地注意著下一次攻擊。盡管眼睛已經酸痛無比,身體堆積的乳酸也在不斷地僵化著他的身體,但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強大的同時必有代價,這是超凡界亙古不變的真理。
莫凡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他已經透支身體很久了。理論上講他早就應該承受不住了,只是身體潛能的一次次地爆發才讓他勉強維持住正常的狀態,一旦有絲毫的放松就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之前所積壓的以及現在正在增加的壓力,都會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他將一敗塗地!
所以,他不能放松,也不敢放松,甚至還要主動地壓迫自己的喘息空間。
就在他的意識一次次徘徊在模糊和恢復之間時,一道清晰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內。
莫凡猛地一驚,下意識的就要出手反擊,但隨即發覺到不對,又生生的止住。
因為,那道身影居然一動不動。
一瞬,兩瞬,甚至更久,莫凡簡直不敢相信。
從兩人開始廝殺開始,莫凡每一瞬都要進行上百次的畫面捕捉,直到聖魔者接近才堪堪捕捉到一兩個畫面,畫面中的黑影也小的可憐。
所以,突然出現一個龐大的黑影,還停留這麽久,早就觸動了莫凡那過度敏感的神經。
莫凡拉遠了距離,停留了許久,才慢慢接受了這一切。
‘怎麽,回事?’
莫凡在停下來的一瞬間就近乎昏厥,視線瞬間模糊起來,好半天才略微看清眼前的那道身影。
“我要走了。”
‘什麽?’
莫凡還是有些看不清,精神也開始恍惚起來,但好在還算聽的清楚。
“我今晚玩的很盡興,多謝你了,年輕的小子。但是,你要想追上我的腳步,僅僅是這樣可不夠。你經歷的廝殺還是太少了,沒有足夠的危機是發掘不出你的潛能的。”
“不過,年輕就是本錢。小子,相信你能走的更遠。”
“記住我的名字,我名,裡奧。”
最後一道聲音傳來,莫凡視線內已再無一物。
...
轟轟轟轟轟。
“呀啊啊啊啊啊啊!你這個死胖子,給我去死啊!!!”
道道紅色棍影甩過,凡是碰到的地方全部爆炸開來。
羅子陽被戲耍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見到了本尊,卻又被逮著一頓打。氣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勢必要將這個胖子收拾一頓。
可惜,無論他怎麽打,都無法破開拉古的防禦。
羅子陽最主要的攻擊手段就是利用火焰造成的爆炸衝擊,以及可持續覆蓋的高能火焰灼燒。
而拉古將所有的防禦集中在身體上時,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要塞。羅子陽的爆炸傷害對他而言就跟撓癢癢似的,反而灼燒還可能有些成效。
但羅子陽顯然已經上頭了,靈子不要錢地輸送出去,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劇烈的爆鳴。
這裡的煙塵濃鬱的簡直要將拉古的身影埋起來,他的身邊還在不停地爆炸著, 衝擊的波動推動著細小的土石向四周飛濺。
拉古打了一個噴嚏,本就小的眼睛眯得更小了。
雖然這些爆炸並不被他放在眼裡,但濺起來的塵粒卻是真不能被他放進眼裡。
拉古揉了揉眼睛,看向了那個上躥下跳的毛猴子。
這個人吧,真是有夠討厭的。
本來拉古只是想讓這個紅毛怪消停一點,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躺著多好啊?
結果呢,這家夥可真是精力旺盛。打他吧?他馬上就又起來蹦噠了。不打吧?他就像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叫。
拉古撓了撓臉,這裡剛多了一處微微發白的痕跡。
果然還是要打他嗎?不知道打人臉是大忌嗎?
拉古開始向前走去,正準備抓住羅子陽好好收拾一頓,結果居然一腳走空了。。。
走空了。。???
不對啊?這不是地面嗎?怎麽會走空呢?
拉古的腦子還沒轉過來,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咦?人呢?不會縮地裡去了吧?”
羅子陽左看右看,怎麽都找不到拉古的身影,地裡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是被我打跑了嗎?”
“哈哈哈!終於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了吧?”
“想當年你爺爺我踏入超凡界時,那可是走到哪燃到哪,萬眾矚目的存在!跟你爺爺我鬥?回地裡再修煉五百年吧!”
羅子陽背著長棍,大步走向遠方,留下了一個深邃的背影。
赫有一種‘哥雖然不在江湖,江湖卻有哥的傳說’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