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近距離看著這一道彩色光柱,裡面不同的光束不斷閃滅,如果不是那海量的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的能量,也許可以稱之為世上最璀璨的光芒。
“怎麽樣,是不是很美。”,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光柱裡漸漸走出一個絕美女子。銀色長發在身後緩緩飄起,拉直開來甚至比這個女人還高,頭上有雙毛絨絨的耳朵,身上一絲不掛,只有一條雪白的狐尾遮住身體的關鍵部位。
“你是誰?”,葉紫看向了來人。
“你可以稱呼我為天狐,年輕的強者。”
“你要做什麽?你應該知道華國比你強大的超凡者不知幾何,在華國的城市這麽大張旗鼓地搞動作,我可以視為挑戰華國的秩序嗎?”
“當然是追求更高層次的力量。至於挑戰華國秩序?我沒有這個想法。”
“更高層次的力量?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晉級還需要這麽做的。”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方式,晉級的確不需要如此。不過,我並不是為了晉級。”
“什麽意思?”
天狐沒有說話,手指輕捏,一縷霧氣出現在了指間。
“你,你已經..”,葉紫瞳孔驟縮,握劍的手輕輕顫抖,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震驚。
“既然如此,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坐標?錨點?亦或是羈絆?到了我這種境界,真實世界的吸引已經微乎其微了,我需要更牢固的關聯。”
“所以你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只是為了穩固境界?”
“很驚訝嗎?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昔日所識的夥伴已經漸漸消逝。對人間的眷戀其實已經不多了,不要說只是牽扯了一些人類,就算是人類滅絕了也只是略微感到可惜罷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在真實世界打下錨點?在靈界隨便怎麽破壞都不會有人阻撓你吧?”
“大概,是孤獨吧?”,天狐的聲音略微低沉,好似想到了什麽。
“我沒有過你的經歷,所以對此不予評價。不過,你沒有征詢華國的同意,牽連了整個泉城,你不會以為可以順利的做完你的事情吧?”
“你想說九州的高層嗎?的確,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即便你們大部分力量都被牽製了,剩余的力量依舊不是我可以硬抗的。”
“你明知事不可為,還要這麽做?”
“不,我布置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避免外界的干擾。我是抗衡不了他們,但他們也過不來。”
“怎麽可能?”
“就連你們華國的那位,都預測不到泉城的未來。只要我這邊還沒有表明態度,他們就不敢輕易出手。”
“你這不是才剛開始嗎?如果這時候阻止了你,不就結束了麽?”
“不,你不懂。好了,你就在這裡慢慢看著吧?我們定個約定如何?”
“什麽?”
“泉城這個舞台,你我都不出手。如果你違背了,那我就會親自跟他們玩玩。”
...
“王飛,你就不要靠近了,你的能力並不合適。”
“好吧,我在遠處觀望一下,如果插不上手我會離開的。”
兩個黑風衣不斷在陰影裡出現,快速逼近著彩色光柱。
“等等。”
“怎麽了?”
“有個邪惡組織的超凡者在作亂。”
“沒有九州的小隊在附近嗎?”
“不,這個不一樣,這是個C級的佼佼者。凌鋒,把我放下吧,
我就在這裡了。” “好,保重。”
“你也是。”
...
“任銘,這就是你的新能力嗎?好好玩啊。”
“嗯,黑絲的強度加強之後,一般的D級都打不斷。”
“任銘,你不要背著我了好不好?”
“啊,那怎麽趕路?”
“你抱著我也一樣可以飛啊。”
“我說,咱們是要去戰鬥的,能不能正經一點。”
“哎呀,真是個木頭,一點都不懂得浪漫。”
任銘默默趕路,能不說話絕對不說話。
...
京城。
“她究竟想幹什麽?我們真要這麽看著?”
“當然了,在不清楚她的態度之前,我們不能出手的。”
“趁著她還沒有封閉空間,我們直接拿下她不就好了?”
“不,其實在一開始,我們就晚了。”
“怎麽可能?你之前都預測到了什麽?她怎麽可能完全避開?”
“準確的說並不是避開,而是改變。她應該是有一件可以干擾天機的神器,不過即便這樣,她也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什麽意思?已經注定的命運還能改變?”
“最巧妙的地方就在這裡。她改變的不是已經注定的未來,而是不可預測的部分。”
“這樣的話豈不是連她自己都預測不到結果嗎?”
“當然,她把一切都壓上了賭桌,其他的賭徒對她的賭資一目了然。只要局勢不利於她,紅眼的賭徒們就會一擁而上,將她的一切瓜分。但正因如此,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所有人都不敢跟注。現在,這場賭桌上,只有她一個人。”
“那我們只能等著出結果嗎?”
“怎麽,你對我們的超凡者沒有信心嗎?他們,可是代表了新時代。”
...
“快,將屍體全部運走,不能給他增加戰力。”
“可惡,附近就我們一支隊伍,只能延緩他破壞的速度。”
“呵,你們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活著不好嗎?”,一個身披黑袍的高大身影緩緩說道,周圍還有一個個死屍。死屍們跟官方的超凡者激烈對戰著,就算掉了腦袋,斷了手腳,很快也能再長出來,完全就是不死之身。
“是啊,活著不好嗎?我本來還想去見識一下幕後的人,結果被你這個混蛋給耽擱了。你說你想怎麽死吧?鬼道士。”,王飛雙手各持一把巨大的槍械,在牆面上如履平地。
...
“終於,到了呢。”,任銘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看向裡面的兩人。
“是你。”,黃家駒看向破門而入的任銘,還有他身後的張思思。
“這就是你的仇人?”,李溺也看向他們,對於讓黃家駒這個連自己都不敢輕視的超凡者吃了大虧的家夥,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當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還想找你們來著,想不到上趕著來送死來了。”
“今天死的可不是我們。”
任銘與那天一樣,身穿白襯衣吊帶褲。這是他新買的一套,專門為了黃家駒而買。畢竟,這樣殺人才有儀式感。
“任銘,他就交給你了,那個胖子給我。”
...
“終於到了。額,已經有人來了?”,凌鋒看著遠處兩個身影遙遙對立,其中一個就是跟葉姐對戰的那個女人。
“現在什麽情況?”,凌鋒對著那個一頭藍發的高大女性問道,敵人的敵人應該就是友方。
“葉紫進去了,不知道情況。其他人都被她擋住了,她是天逆的千幻,能力是複刻別人的超凡能力。”,花月夜看了眼來人,解釋了下情況。
“這樣嗎?看來我們還趕上時候了。凌鋒,沒想到我們還能有並肩作戰的一天。”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緩緩走來。
“你,炎魔?還有異種的魔王?你們來怎麽會來這裡?”
“當然是幫你們了?怎麽,沒想到吧?”
炎魔雙手扛著長棍,眼神全盯在千幻身上,根本不正眼看凌鋒。
“異種和華宮的爭鬥是華國內部的事, 對外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黑發黑瞳的青年緩緩說道,並不多做解釋。
“這樣啊,不過我不會不知好歹。今日以後,我凌鋒不會再跟異種敵對。”
凌鋒認真說道,他已經做好了戰鬥至最後一絲體力的打算,完全沒想到這時候來幫忙的竟然是平日裡跟自己多有衝突的異種。
“四個B級而已,你們就這麽認定能突破我的防線?”,千幻不屑道。
“當然,可別把我們當做普通的B級,我們可是帶著必殺的決心而來。”,炎魔手中長棍旋轉著砸向地面,一道火光從腳下爆開,一層火焰鎧甲緩緩浮現,身後火焰披風飄飛,桀驁之色毫無掩飾。
“異種,羅子陽,請指教!”
凌鋒手中長劍緩緩抽出,身後黑影狂舞,一道巨大的黑色武者身影與凌鋒緩緩重合。凌鋒身體不斷迸發出黑色能量,像火焰一樣熊熊燃燒。
“華宮,凌鋒,請指教!”
花月夜腳踏虛空,一道天藍色光柱衝天而起,一隻手臂輕輕揮出,光柱破碎。身後天藍色火焰巨翅緩緩張開,左腿化為火焰長腿,藍色羽袍加身,在黑夜中如同月光般耀眼。
“九州,花月夜,請指教!”
被稱為魔王的男子,腳心重重跺地,地面寸寸碎裂,裂開的縫隙中道道黑裡透紅的光芒浮現。右手緩緩向上抓握,六道岩漿火柱噴湧而出。男子頭上緩緩長出一對黑紅色的惡魔雙角,瞳孔變為紅色,雙手長出鋒利如刀的利甲。
“異種,莫凡,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