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典雅的大廳內,幽藍色的地板倒影著地上的一切。清澈的泉水在大廳的中央升起,落下,仿佛它本就應該這樣。悅耳的琴聲遠遠飄蕩,安撫著園內所有生靈的心。
“南宮冕下,您找我?”
琴聲慢慢消逝,一個白發的絕美女子從豎琴旁站起身來。
“呵呵,不用這麽客氣,叫我靈姐姐就行了。”
白發女子臉色帶著微笑,一身高貴的藍色禮服更顯風姿綽約。
“可,可以這麽叫嗎?”
“當然了,我跟你哥哥是同事,況且你也是大組織的首領了。不用在意這些禮節,這樣咱們說話也能輕松些。”
“哪,哪有啊。華宮現在也就剛剛步入正規,都沒有多少人。”
“人少感情才真摯啊,像你們華宮這樣純粹的組織可不多了。”
“那個,靈姐姐,您找我來是有什麽吩咐嗎?”
“嗯,白卡斯出現在泉城了。”
“是的,我也收到消息了,正準備趕去呢。”
“可是,白卡斯的命運軌跡不在泉城。”
“什,什麽?”
“利用痕跡來誤導我的預知,使我不能提前察覺他的所在。單單白卡斯一個B級可做不到這些,而且泉城的未來可沒有白卡斯。”
“我聽不太懂。”
“世間一切運行皆有痕跡殘留,有了痕跡,就有了命運的軌跡。即使未來虛幻,但交叉的節點本應是真實。真實,又如何能被虛幻所扭曲?”
“您是說...”
“你明白就好,這次去泉城。不要太執著於追殺白卡斯,盡力而為即可。”
“那白卡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件事的主角可不是我們。”
“好的,我記住了,那我走了。”
“小紫。”
“還有事嗎?靈姐姐。”
“注意保護好自己。”
“哦,我知道了。”
葉紫走出莊園,看向大廳的方向。
“南宮大人的氣場真強大呢,我都不敢多問什麽。不過她專門叫我過來,肯定有其用意,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是說殺白卡斯的人不是九州,也不是華宮麽?好煩呀,這些大人物為什麽說話都愛說一半藏一半啊。”
...
鴉羽紛飛。
滾燙的血液灑滿了地面,任銘身後的牆壁上一道煞人的血痕觸目驚心。
“你。”
“我可舍不得你死呢。”
張思思擁抱著任銘,感受著他那急促的心跳聲,以及,溫暖的胸膛。
“嘯天,烏鴉。混蛋啊,你們兩個,很好,很好啊。你們成功地激怒我了,既然這麽喜歡,就去地獄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黃家駒上身衣服爆裂,一道紅色龍形氣流環繞。雙拳將周圍的空氣灼燒的發紅,一道氣壓以黃家駒為中心蔓延開來,周圍的家具紛紛爆裂。
張思思嘴角帶笑,對著黃家駒打了個響指。黃家駒身上頓時噴湧出血箭,之前的傷口位置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血洞。
“怎,怎麽可能,你什麽時候做的手腳。”
黃家駒半跪在地上,難以置信。血液源源不斷流出,隻好強行將傷口灼焦來止血,已然受了重創。
張思思拉著任銘從窗口跳了出去,在陰影中迅速逃離。
“為什麽不直接把他殺掉,那個時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張思思沒有回答,在一處隱蔽的樹林停了下來,
猛地吐出一大口汙血。 “你怎麽了?”
任銘大驚,趕緊過去扶住張思思。
“任銘,接下來,我的命就交到你的手中了。”
張思思淒婉一笑,渾身爆出血花。眼睛,耳朵,鼻孔,太陽穴開始溢出血液。
“思思,你,你別嚇我啊。”
任銘抱著張思思,靈力瘋狂輸送到她身上,可惜,根本多少什麽效果。任銘涕淚橫流,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麽的無能,這麽的弱小。
好在張思思的傷勢雖然嚇人,但並沒有更猛烈地後續,脈搏虛弱但好在穩定。
任銘用黑絲將張思思綁在背上,走出了樹林。
打開靈網聯系花月夜,可惜久久沒有回應。
又聯系了喵小萌。
仙花朵朵:小萌,我這邊有急事,你有沒有辦法弄到更高級別的恢復藥劑。
喵小萌剛剛做完一個任務,正想著打會聯盟打發時間。看到靈網上的小朋友找自己,嗯,又想佔自己便宜。不過看在他是遇到了很要緊的事情,就不追究了,嗯,只有這一次。
喵小萌:更高級別?我只有D級的治療藥劑,再高就算是黑市也是很少出現。
仙花朵朵:能不能借我一些,我一定會還的。
喵小萌:啊,你要親自來拿嗎?
仙花朵朵:是的,我現在急用。放心,我可以用超凡物品抵押。
喵小萌:我不是擔心這個,一些藥劑而已,我,哎呀,算了。我給你個地點,你過來吧。
仙花朵朵:大恩不言謝,以後我會報答的。
喵小萌看了看自己的半裸的肩膀,還有光溜溜的大腿,雙手狠狠地抓了抓頭髮。
“哎呀,一些藥劑而已又不怕你貪了。只是為什麽要見面啊,我這個樣子怎麽去見人。”
...
任銘背著張思思快速朝著一個方向掠去。
經過一處髒亂的小巷,一個黑人從一棟樓房裡走出,肩上還扛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少女腿上有絲絲血跡,已然昏厥。
黑人見到任銘兩人,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一甩手,一團黑影朝任銘覆蓋過來。
任銘腳步一錯躲開來,那團黑影爆開,青黑色的粘稠液體在地上發出陣陣白煙,竟然是瀝青。
“咦。”
黑人見任銘這麽輕易就躲開了,又凝聚了一大團瀝青,準備用它溺死這兩個目擊者。
任銘背著重傷的張思思本來不打算多管閑事,但這個黑人鐵了心要殺掉自己兩人。將張思思拋到高處的樓牆上,張思思身上的黑絲扎根在牆面,牢牢綁住張思思的身體。
無數荊棘攻向黑人,黑人咧嘴一笑,把肩上的少女扔在後方的地上,手上的瀝青同樣向任銘扔來。荊棘與瀝青接觸後,冒起了白煙,迅速枯萎起來。
任銘調動黑絲,從牆上扎根,四處蔓延,迅速包圍了黑人。無數黑絲射出,纏繞黑人而去。
同時任銘拿出手槍,砰砰開了幾槍。
黑人右拳錘擊地面,以自己為中心升起裡一面半球型護壁,黑絲和子彈皆陷入其中。護壁猛然爆開,無數瀝青四濺,黑絲染上就被灼燒了生機。
黑人朝任銘一笑,一柄瀝青長槍凝聚在手中,朝牆上的張思思射去。
“混蛋。”
一株大樹載著任銘迅速生長,任銘射出一道黑絲,拉起張思思避開了長槍。任銘將張思思再次固定在背上, 利用黑絲在牆上騰躍,手槍再次朝著黑人射去。
黑人輕易就避開了子彈,右手一揮,一條瀝青長路竟然鋪在了樓頂,黑人踩著瀝青迅速朝著任銘奔來。
任銘見自己的手段紛紛無用,隻好找機會動用猩紅匕首。
再次撒出幾粒藤蔓,帶著張思思升上天空,交替著轉移張思思的位置。自己直衝黑人而去,四周植被瘋狂生長,替任銘擋住瀝青的侵襲。
兩隻拳頭碰撞,任銘感覺自己的手骨碎裂了,一股劇痛從手上傳來,讓任銘近乎暈厥。不過任銘的目的本就不是對拳,黑絲已經通過自己的手扎進了黑人的皮膚裡,正迅速侵襲著黑人的手臂。
黑人怒罵一聲,瀝青迅速覆蓋傷口,灼燒黑絲的根源。這時,任銘已經拿著猩紅之刃襲來,刺、扎、挑、抹,任銘從未有過地專注,匕首在手上上下翻飛,隻為綻放那最璀璨的光芒。
黑人手上凝聚出一套瀝青指虎,也迎著任銘激鬥起來。黑人的技巧明顯更勝一籌,況且任銘的一隻手已經廢掉,不一會就落入下風。
黑人一拳打到任銘腰間,將任銘砸飛出去。接著衝過來單手抓住任銘的腦袋,給了他一個膝撞。見他沒有力量反抗之後,捏著他的腦袋狠狠地砸進地面,接著一團瀝青澆灌而下。
任銘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全身都在疼痛,在灼燒。眼睛努力地睜大,可是,什麽也看不見。
遠處的藤蔓已經失去了控制,緩緩退化為種子,張思思也落在了地上。黑人拾起猩紅之刃,向著張思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