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共享單車上,白一晗靠在任銘身上,雙手環繞在任銘腰間,感覺剛剛的一切都是那麽夢幻。
只見白一晗重重點頭。
任銘輕輕地抱了抱白一晗,白一晗也回抱任銘。
四周的聲音到達了頂點,一張照片就此定格。
白一晗可以感受到自己脖子後面傳來的喘息,自己胸前傳來的灼熱。
腦袋微微暈眩,感覺自己被拉著逃離了人群。
然後。。。
“任銘,我們去哪裡啊?”
身後傳來黏膩膩的聲音。
“先轉轉唄,反正學校是回不去了。”
“噢。”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
“那走吧。”
...
“左邊,左邊,誒,右邊。”
“不好意思。”
“踩刹車,踩刹車誒。”
“快點,任銘,他們都甩我們好多了。”
“別急,彎道快才是真的快,注意踩刹車。”
“快,快,衝鴨!”
“居然讓我跟在後面吃灰,我這小暴脾氣。”
“任銘注意,他們又跟上來了。”
“他們往左咱們也往左,他們往右咱們也往右,堵住路,我看他們怎麽走。”
“任銘,他們好像衝咱們來了。”
“臥槽,你們不講武德。”
“要撞上了,啊啊啊,任銘怎麽辦啊。”
“我能怎麽辦,涼拌啊。”
咚。
“哎呀,他們真是的,一點都玩不起。”
“你還說,是誰說要堵他們的?”
“算了,不提了,你還玩什麽嗎?”
“不了吧,今天玩的夠多了。”
一大一小兩個頭盔搖搖晃晃,慢慢走出訓練場。
“天色晚了,我跟我家裡人說了今天不回去吃了。”
“我,我也打過招呼了。”
“那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也是,的確有點餓了。”
“你想吃什麽?”
“都,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一家西式餐廳內,桌上燃著紅色的蠟燭,兩份紅褐色的牛排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桌上還有一瓶紅酒。
“乾杯!”
“咱們這也算是燭光晚餐了。”
“找打。”
“好了,一份牛排能吃飽嗎?我看裡面的甜點也挺好吃的樣子。”
“當然了,我又不是豬。”
“咱們再去學校應該就沒事了。”
“你還說,我都看到空間裡咱們抱著的照片被發了出來。”
“發就發,只是抱了下而已,他們還能怎麽扯?”
“只是?而已?好呀你個任銘,你居然還想更過分的,我打死你。”
“好了,別鬧,吃完我送你回去吧。”
“你怎麽送?這麽晚了都沒什麽車了。”
“怎麽會沒車呢?我可是專門來當工具人的。”
只見門口大步走來一個身穿貂皮馬甲的男子,一臉賤笑的看著兩人,正是朱陽。
“啊,你怎麽找到這裡的。”
白一晗跟朱陽不熟,但是朱陽可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想不認識都難。
“那自然是為了我兄弟的終身幸福了。”
“好了別鬧了,你吃飯了嗎?”
“自然是吃過了,不用急,慢慢吃。我今晚哪也不去,專門給你當司機。”
“你,你跟任銘是朋友啊。
” “那當然了,我們可是有三年的交情了,任銘是我鐵哥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朱陽拉了把椅子過來,大馬金刀的坐上。
“啊,我確實沒想到,你們,看著不像啊。”
“平常我們確實不怎麽聯系,不過有事做兄弟的隨叫隨到。”
“我也知道你想的什麽,放心吧,任銘可不是什麽窮小子,他只是低調。別說你們這是假情侶,就是真的他也配得上。”
“我,我哪有,這都是她們說的,我又不看這些。”
“行了,別說我了,別人對我什麽印象我無所謂。吃的差不多了,咱們走吧,今天也算是畫了個句號了。”
朱陽兩人把白一晗送回家,開車慢悠悠上了路。
“今天表現不錯嘛,我還真怕你扭頭就走了呢,那樣人家小姑娘該多傷心。”
“我又不是呆子,雖然也是被逼的,但哪能一把推開啊。”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就三年了。”
“準確的講是兩年零四個月。”
“嘿,你能不這麽打岔嗎?我氣氛都烘到這了。”
“確實,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以後的事以後說,兄弟我話放這了,只要你還把我當兄弟,那我朱陽永遠都是你兄弟。”
“好我記著。”
“明天的聚餐別忘了,下午6點,北道的龍城西門口集合。”
“好。”
...
任銘躺在床上,回想著自己今日的瘋狂。
白一晗,
朱陽。
朋友,只有真正擁有過才會意識到它的珍貴。可能以後每每想起,會覺得今日的自己年少輕狂,覺得那些事幼稚好笑。
但是,如果沒有這些或歡樂,或悲傷,或甜蜜,或苦澀的記憶,人生幾何,又能有多少知己?
自從進入超凡,自己無時無刻不想著變強,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未知的恐懼。任銘難得放松下來,細數這些天的經歷,好像看了一部電影,一切都是那麽夢幻。
任銘坐起身來,看著牆上的三體海報。
“我們的確是蟲子,行走在深淵的邊緣,一不小心就會被吞噬。但是,超凡的身邊又不僅僅有著深淵,還有真實。肉身雖然遠遠不能跟靈能相比,但是所謂真實又不是只有肉身。”
“就像覺醒的那一刻,身處夾縫,可以傾聽真實世界的聲音,亦可以感受靈界生物的心聲。超凡遊離兩界,吸力來自自身所具有的兩界的物質,能量,以及維度。我扎根在真實世界,拋下的錨可不只有肉身啊。我的回憶,我的經歷,我的朋友,都是我牢不可破的錨點。”
“我們的確是蟲子,但蟲子也有自己的行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受。蟲子雖小,一個大風可能就被刮走,但可以在路上留下痕跡和氣味,亦能找回自己的巢穴。蟲子雖弱,一個意外可能就死去,但是它的一生,亦有同伴幫它記憶,生命的痕跡是抹不去的,因為它亦是真實。”
“我的錨,已經找到了。”
...
“152,153,154,155..”
任銘渾身冒著熱氣,對著一個器械拉練著。
“任銘,你不吃蛋白粉是練不出來大塊的肌肉的,而且效果會很慢。”
“沒事,我只是想增強力量,沒想練肌塊。”
“那也不錯,那些當兵的就是這種, 身板小,力氣卻大。只是這種更累,而且吃飯得吃好的,別營養跟不上了。”
“嗯。”
...
“之前出門真是少啊,連家門口的風景這麽好都不知道,這水也太清了,裡面不知道有沒有魚啊。”
任銘拿著一杯熱騰騰的豆漿,站在岸邊看著。這裡是一處湖泊,湖上有幾隻白鷺,周圍是精心設計的土地,柳樹,桃花林,這在城市裡可是稀罕得很。
“水至清則無魚,這水是好,但是卻少了那麽點生機。”
身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著輪椅緩緩過來,老人臉上皺紋不顯,但是老人斑卻是不可避免的。老人後面有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臉上有幾個雀斑,感覺比起任銘小不了多少。
任銘看向老人的腿,而小姑娘從後面繞過來,提著一個小包裹,剛來就有一大堆鳥落下來。
“當年打仗,腿受了傷,倒不是站不起來,走不了幾步就得歇歇。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要不要這腿都沒兩樣。”
“老人家還當過兵啊,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當兵是保家衛國,不值得炫耀。倒是小夥子你,我看你氣血旺盛的很呐。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個就知道玩手機,像你這樣還堅持鍛煉的不多了。”
“我也是最近才開始鍛煉,找了家健身館練著。”
任銘看向小姑娘,這個小姑娘真招鳥喜歡。手從包裹裡拿出玉米粒,谷物等零碎雜糧,一群鳥兒嘰嘰喳喳地圍成一團。
“小夥子有沒有興趣學習國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