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只是三個字而已。

　　曲洛妃低頭垂眼，笑意嫣然，竟一時甜的說不出話來。

　　慧珠斜眼看了看自己娘親，雖然感知想通，但情緒並不相通。

　　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下意識裡，竟然有些吃起自己娘親的醋。

　　因為，她可不會彈琴。

　　她彈得可笨了，怎麽彈也不會。

　　不過陸元倒是沒注意的這麽多。

　　只是真覺得這曲子好聽。

　　也欽佩曲洛妃的天賦。

　　他對於樂器也不是一竅不通。

　　雖然不會古琴，但了解過吉他。

　　都是弦類樂器，道理差不太多。

　　能把這種破爛玩意也彈出這樣的效果，厲害！

　　“老爺還要聽嗎?妾身還會跳舞呢。”曲洛妃羞答答地道。

　　陸元擺了擺手:

　　“以後有機會的吧...曲洛妃，你可聽說過文功?”

　　聽聞自己不用跳舞，曲洛妃心裡竟有點空。

　　但馬上頷首，道:

　　“聽說過，也見過...所謂文功，不用刀劍也能傷人。只是...妾身並不會文功...”

　　陸元點頭道:

　　“嗯，那你想不想學?”

　　曲洛妃頓了頓。

　　忽然，雙眼閃光:

　　“想！妾身想學！”

　　“只是...”曲洛妃又忽然頓住了:

　　“妾身有這個天賦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感覺應該有。”陸元沉吟道:

　　“至少可以試試。這幾天可能有個機會，我到時候帶你去見幾位大人，你將你這琴技展示展示，讓人家真正懂行的瞧瞧，看看你行不行。”

　　“若是人家說行，你以後就學文功吧。”

　　曲洛妃喜上眉梢，身子向前傾了一截。

　　“多謝老爺！”

　　陸元剛要開口，卻忽然忘了慧珠這麽一茬。

　　慧珠還在旁邊呆呆坐著，插不上話。

　　“慧珠，你也來彈彈試試。”

　　“哦，哦...”

　　慧珠略帶羞臊地起身，接過曲洛妃手中琴。

　　可不過是剛拿過樂器，陸元就看出了她的生疏。

　　隨著琴聲響起，生澀的技術與嘈雜的琴音讓人直懷疑。

　　剛才那繞梁之音，真是這個玩意兒能彈出來的嗎?

　　“好了，慧珠，先停吧。”

　　陸元只能叫停。

　　微微皺起了眉頭。

　　如果曲洛妃真能學習文功的話，以後她就有用了。

　　可慧珠...怎麽才能幫上自己的忙呢?

　　陸元所想，曲洛妃與慧珠也門清兒。

　　只是，誰也不知道答案。

　　陸元瞧見，慧珠俏臉上，肉眼可見有些失落。

　　他輕輕歎了口氣。

　　“慧珠，你也準備準備，到時候和你母親一起去。”

　　“你可能是不熟練罷了，萬一真有咱們看不出來的天賦呢?”

　　“...多謝老爺。”

　　慧珠默默頷首，握緊拳頭，打算不睡覺也要練琴了。

　　陸元知道，這東西和天賦有關。

　　慧珠一看，就是沒什麽天賦。

　　但也只能這麽說，至少也可以給個機會。

　　萬一呢?

　　萬一，慧珠真有天賦，只是他音樂造詣不高，看不出來呢?

　　說明白了這些，陸元便也準備離開。

　　他要繼續研究自己的屬性，思考如何破李輔國的局。

　　臨走之前，陸元留下了五十兩金子。

　　胖乎乎的金錠放在箱子裡，給曲洛妃與慧珠看的都心頭一驚。

　　“這些錢你們留著，買點新衣服，還有你們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什麽的。喜歡什麽，就買點什麽。另外，別忘了再買把好琴。”

　　“老爺，使不得！”曲洛妃與慧珠都唰地站起身來。

　　“讓你們拿著就拿著。你們既已決心將命都交給我，為我辦事，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

　　緊接著，陸元便踏出房門。

　　曲洛妃與慧珠只能閉上了嘴巴，目送著陸元遠去。

　　看著地上那金錠子。

　　汩汩暖流，從心窩子裡湧上來。

　　......

　　......

　　當日，曲洛妃就沒閑著。

　　她帶著錢，去了長安城最好得鋪子。

　　買了一把金絲烏木琴，花了整整十兩金子。

　　曲洛妃一點也不覺得暴殄天物。

　　曾經作為花魁，她彈曲無數。

　　最明白，一把好琴對琴聲是有多麽重要。

　　既然這錢到了她手上，就必須舍得花！

　　不能給陸元丟臉。

　　而她也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曲洛妃拒絕了寶行所有附加的面子排場。

　　沒有什麽專人上門送禮，也沒跟掌櫃取貴賓身份的令牌。

　　更沒用剩下的錢，去買一些其他無用的東西。

　　現在，最有用的，就是時間！

　　曲洛妃只是抱著琴，小跑著回了宅院裡。

　　她與慧珠一同待在偏房裡。

　　瘋了也似地，開始撩撥琴弦。

　　不過曲洛妃，卻只是用那把破琴練習。

　　她的技藝，已經爐火純青到了一定地步。

　　任何琴，都可以信手拈來。

　　用這破琴，反而是負重訓練。

　　練好了，到時候用好琴，便更如魚得水。

　　但慧珠卻不行。

　　慧珠的技術相當生澀。

　　本身彈起來就十分費勁。

　　若是再被琴自身所困，更加難以進步。

　　所以，慧珠彈的是那把金絲烏木琴。

　　手感更好，計劃也是那天演奏的專用琴。

　　如此一來， 訓練的同時也可先熟悉熟悉。

　　能有多少進步，便是多少進步。

　　兩個人通宵達旦。

　　曲洛妃腦海之中，拚命回想著自己生平所最拿手的曲目。

　　一遍一遍，將其再次熟絡。

　　而慧珠也是。

　　那不停歇撥動的指尖，對角度極為考究。

　　若是彈得方法稍有不對，琴弦便會磨破手指。

　　忽然，曲洛妃感覺指尖傳來痛感。

　　她霎時便明白發生了什麽。

　　取來綁帶，纏在了慧珠的手指上，止住血跡。

　　甚至都不用曲洛妃說。

　　慧珠繼續著咬牙彈琴。

　　母女二人再沒有多余的話，只是練習，練習，還是練習。

　　因為兩個人都知道。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真的能學文功。

　　以後，她們對陸元，便是‘有用’的人了。

　　曲洛妃為能讓自己‘有用’，已經想了好幾天了。

　　可苦苦思忖，卻是一籌莫展。

　　如今有此等機會，她怎能不牢牢把握！

　　可以用文功輔佐陸元，再也不是醬油瓶一個。

　　不僅如此，就算不為了陸元，也得為了自己。

　　只要真能掌握這門技藝。

　　從此以後，便再也不用受人欺凌！

　　就算到天涯海角，只要手有本事，便無需擔驚受怕！

　　她也不知會不會成功。

　　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但是她必須要成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