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束，一行人走出餐館。

　　“你總不可能是今晚的飛機?”哈德莉突然問。

　　她知道查理挺忙的，不忍心打攪，但也不想讓他離自己而去。

　　“明早的。”

　　“那去酒店?”哈德莉十分自然地提議道。

　　“要不去你家。”查理突然提議道。

　　他還沒有去過哈德莉的住處。

　　“不不不，我家太亂了。”哈德莉連忙搖頭。

　　“到了夜晚你肯定會把床搞得一團糟，我可不想費時間打掃。”

　　虎狼言語，搞得查理的三位同學都蒙了。

　　知道的明白兩人要幽會，不知道還以為兩人要打架呢。

　　不過瞧著查理越來越寬闊的胸膛，也許沒誇張。

　　“大不了叫家政公司。”查理覺得這都是小問題。

　　架不住查理的堅持，最後哈德莉還是答應了。

　　“我也住在皇后區，要不送你們倆一程。”戴眼鏡的韋斯特掏出了車鑰匙。

　　沒過一會，一輛豐田普銳斯停在兩人面前。

　　普銳斯是豐田在北美市場推出的小型乘用車，俗稱“買菜車”，優點是省油，缺點也顯而易見，醜陋、狹小。長期以來都是利堅年輕女性最嗤之以鼻的車型。

　　從這點就能看出，韋斯特從內到外都不是那種受女孩子歡迎的人。

　　查理和哈德莉坐進後排，查理直接打開了窗戶，微涼的風吹進來，讓他感覺到格外放松。

　　查理和開車的韋斯特開始拉家常。

　　“還是一個人住。”

　　“沒錯。”

　　“回頭我給你介紹幾個姑娘。”查理掛念起朋友的終身大事。

　　“算了，你身邊那種女孩我可搞不定。”倒車鏡裡，能看見韋斯特苦澀的微笑。

　　“放心，我可不是瞎介紹，會找一個跟你合適的人。”

　　“……行吧。”

　　哈德莉將頭靠在查理的肩膀上，閉上眼睛聽著兩人的交流。

　　這才發現，之前那家肋排館幾人大學時期來紐約遊玩時就去過，這一次頗有點故地重遊的意味。

　　自己今晚認識了查理的朋友們，查理也試著接觸自己的生活。

　　這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吧?

　　哈德莉悄悄伸出手，抱著惡作劇的心態，悄悄將手探過去。

　　拉鏈被拉開。

　　“咳咳~”查理清了清嗓子，側過腦袋。

　　哈德莉還是依靠在自己的肩頭，雙眼微閉，裝作一副睡著的樣子。

　　可在看不見的暗處，她的動作可一點都不老實。

　　女司機上街漂移——猛用檔把。

　　平常都是查理主動的份，這一次碰上了對手，心思有些浮動。

　　“哈德莉，前面左拐是吧?”正在專心開車的韋斯特不由問道。

　　卻發現後排沒有聲音，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抬頭望了一眼後視鏡，後排的兩個人上半身已經彼此纏繞在一起咬耳朵。

　　“我還是自己找地圖吧。”韋斯特無奈嘀咕道。

　　·

　　被子被掀開，躺在床上的正是阿緹絲。

　　她氣惱地用手將嘴角銜住的發梢撥出來，側了個身。

　　這都幾點了?怎麽還不回來。

　　她今天下午哪都沒去，就呆在酒店的房間裡。查理的房間就在隔壁，沒有半點動靜。

　　她打開手機，看到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半。

　　肯定是哪家俱樂部玩去了！她將手機反扣在床上。

　　不行，他要是有什麽危險呢，誰幫自己要賠償金?

　　她這般說服著自己，猶豫了那麽幾秒鍾，還是決定給查理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你在哪?”

　　查理那邊沒聲音，但哈德莉隱隱聽到有沉重的呼吸聲傳來。

　　“你有事嗎?我在忙。”查理終於開口了，隨著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放肆的叫喊。

　　阿緹絲立刻掛斷了電話，接著拉起被子將臉蓋住。

　　我怎麽就非要去打這通電話呢?

　　·

　　“……20世紀80年代初，伯納德·麥道夫在華爾街積極推動場外電子交易，將股票交易信息由電話轉移到電腦上進行，91年正式成為納斯達克董事會主席，據初步估計，全美包括歐洲在內的諸多投資者，在本次騙局中預計損失超過470億美元。”

　　“伯納德·麥道夫個人也將面臨證券欺詐在內11項指控，刑期最高可達150年……”

　　辦公室內的屏幕上，正是哈德莉本人在播報財經新聞，值得注意的是，她裡面穿了一件高領的黑色毛衣。

　　將脖頸上的印子露出來確實有礙觀瞻。

　　“天呐，我以為這種劇情只會出現在好萊塢電影中。”坐在查理對面的藝人主管扭著身子看著新聞播報，臉上表情異常震撼。

　　現實往往比小說更加魔幻。

　　“你剛才說到哪了?”查理雙腿架在桌子上。

　　“我是說，目前公司還剩下9位簽約模特，包括一對雙胞胎。之前鬧得沸沸揚揚，許多姑娘都離開了。”藝人主管推了推眼鏡。

　　“那就重新去招，我給你十天時間，讓這間辦公室站滿年輕漂亮的姑娘。要是少了，就拉你的老婆和女兒過來湊數。”查理恐嚇道。

　　“我……我會想辦法的。”對方松了松領帶，出了一頭的汗。

　　“離開時把斯蒂芬妮叫進來。”查理又吩咐道。

　　斯蒂芬妮被查理安排為新媒體助理，無需再去風塵仆仆地賣書，查理將她工位安排在阿緹絲旁邊。

　　沒過一會，斯蒂芬妮扭著腰款款走進來。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門給鎖上。

　　“不，斯蒂芬妮， 我叫你來有正事。我想讓你發一些網絡公告，表示公司會長期招聘年輕姑娘，提供豐厚的報酬與培訓條件，還能直接進入好萊塢。”

　　斯蒂芬妮點點頭:“知道了大忙人，不過在做正事前，也可以做些其他的事。”

　　她繞過桌子，坐在椅子的扶手上。

　　將這些女人統統安排在身邊乾活，也許不全是好事，就比如眼下。

　　“等等，我想到個人，我把她落在納什維爾了。”查理表情痛苦，這才回想起來第三章就遇到了未來的世界小姐。

　　“沒關系，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們互不干涉。”斯蒂芬妮跪在地上，準備繼續打掃衛生，就如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

　　電梯的門打開，一個金色長直發中年女人走出來，她穿著深棕色的皮夾克，下身是一條黑色牛仔褲，方跟高跟鞋的鞋跟非常短，整個人看上去很幹練。

　　與查理那些一個賽一個花枝招展的手下相比，這才是正常女性的打扮。

　　她似乎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轉了一圈，才發現前台的位置，稍稍整理一下衣著後，走了過去。

　　“我找查理·羅西，他在哪裡。”克萊爾·丹妮斯對著前台問道。

　　“抱歉，見老板需要提前預約。”

　　“這個算預約嗎?”克萊爾·丹尼斯從後兜掏出一本執照。

　　執照正中間的徽記是橄欖枝簇擁著象征司法的天平，三個首字母不僅是縮寫，還寓意著忠誠(Fidelity)、勇敢(Bravery)和正直(Integr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