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S下轄的消防問題，聯邦稅務局的例行抽查，芝加哥地檢，假如EDA在你們公司搜查出來違禁藥品呢?別忘了63年休·海夫納就坐過州法院的審判席，你覺得你連同你的破雜志能扛多長時間?”

　　克萊爾冷冷道，下一秒又突然苦笑。

　　“當然，我確實是FBL。而且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我搞不懂。”查理搖搖頭。

　　“根據去年的FBL出具的犯罪產業評估報告，偷渡人口已經成為除違禁藥與武器之外第三大的犯罪產業鏈，其‘產值’每年高達上千億美元。”

　　“其中又以美利堅尤甚，納什維爾距離海岸線可有上千英裡，連這裡都出現了專門的蛇頭集團，可想而知情況有多麽嚴重。”

　　“這事得怪你們的兄弟機構，是你們營造了‘自由燈塔’。”

　　克萊爾不置可否地搖搖頭:“那是冷戰後的遺留問題，而現在內部卻產生了新的裂痕，這才是導致非法移民問題猖獗的根本原因。”

　　“1947年通過了《安全法案》其中包括美利堅的情報預算框架，發展到現在，NIP下轄十七個情報部門，其中就包括、我們、DNS、NSA、NGA、NRO等等，除了直接受DNI管轄，大家都各為其主，17個部門，搶一個碗裡的飯，誰吃多，誰吃少?按雇員數量?按破案率?按職能范圍?按保密等級?這帳CBO能算得清?”

　　“說實在話，我們這些跑腿的又能拿多少呢?這些預算七成都是各個承包商公司的。”克萊爾笑容越發苦澀。

　　怎麽才七成啊?

　　“而情報機構又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水深油大，各方都要插手，都要分羹。站在背後的正是那些承包商，他們才是真正的老板。”

　　“這兩年情況愈演愈烈，我們也遭遇不小的阻力，不得不尋找你這個外人的幫助。”

　　克萊爾說得很隱晦。

　　“合眾國現在需要你站出來。”

　　“我站出來有什麽好處?”

　　“呃……伊利諾伊州有一些減稅的公共投資項目我們可以幫你說上話，還有公路PLC的後勤保障，等等。”

　　嘖嘖嘖。

　　“需要我怎麽做，打探情報?通過生意往來和他們混在一起?當臥底?”

　　“需要你取而代之。”

　　“???”

　　“別開玩笑了，這一點也不好笑。”查理立刻警覺道。

　　能光明正大地賺錢，為什麽要選擇偷雞摸狗呢?

　　“納什維爾只是產業鏈上的一環，你需要深入上遊，上遊的上遊，才能連根拔起。”

　　“這事我做不來。”

　　“你是企業家，需要人手，能做得不留痕跡，這一點誰都不能比擬。”

　　“不行。”

　　“我們可以給你提供支援，各種意義上的。”

　　“真不行。”

　　“我們可以加錢。”

　　經過一番友好地協商，雙方還是達成了一致。

　　“你總得告訴我，你們究竟是誰，對方又是誰?”

　　“別忘了我剛才給你展示的執照上有什麽。”克萊爾若有似無解釋。執照上有天平。

　　“還有，加布裡埃拉怎麽辦?她會被遣送嗎?”克萊爾臨走之時，查理又問。

　　“我們暫時需要她協助調查，至於是否遣返，那不歸我們管。”

　　“你說過會提供各種意義上的支持，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難吧?”

　　“你……行吧，

就當是初次見面的禮物。”克萊爾無奈地道。　　查理位於頂層的辦公室距離辦公室其實有一段距離，加上有兩道推拉門阻隔，剛才的騷亂並未引起外界的注意。

　　阿緹絲回到了頂層，此刻身上穿著跟前台小姐姐同款的套裙製服。之前跟著查理去了一次紐約，回來阿緹絲就表示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COS兔女郎，查理答應了。

　　她剛才去人事部門拿一些需要查理簽署的任命文件，順道在樓下的休息室摸了一會魚，這個時候再上來，這才發現查理的門鎖居然被打碎，反方向的牆上漆面被打出雨點一般的痕跡，這是流彈碎片散射所導致。

　　阿緹絲立刻衝進門，卻發現查理好端端坐著，望向窗外，眉頭緊皺，像是在琢磨什麽事情。

　　“門口是怎麽回事?”阿緹絲驚呼，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

　　“沒什麽，你叫人來維修一下就行。”查理搖搖頭。

　　“另外幫我訂一張去納什維爾的頭等艙機票。”

　　“你要去找那個高個子姑娘?”阿緹絲當然知曉泰勒，她還在ituns上買了泰勒的數字專輯。

　　此時iPhone還未成勢，蘋果公司的當家產品還是iPod，這是暨索尼walkman之後，第二個在歐美大流行現象級的隨身音樂播放器。iTuns則是蘋果推出的線上音樂商店。

　　兩者一軟一硬，構築起了最初的線上音樂銷售渠道。

　　阿緹絲並未多想，隻當是查理有唱片公司的事情需要處理，起碼他工作上的態度還是值得認可的。

　　而且獨具眼光，泰勒已經在iTuns鄉村音樂銷售榜上獨佔前五， 風頭正盛。

　　接著查理又撥通了索爾的電話。

　　“這裡是索爾，怎麽了?我親愛的老板。”電話那頭，索爾的聲音有些嘈雜，似乎正身處鬧市。

　　“紐約的事有眉目了嘛?”

　　“差不多了，兩位記者在網上發布了一些消息，已經聯系到了十幾位的受害者，從千禧年前的芭蕾舞舞者，到英倫島的小演員，韋恩斯坦有麻煩了。”索爾這般說道。

　　“很好，把資料整理一下，做成簡報發給我，另外，之前的老鯊魚，還能捕食嘛?”

　　“當然，他前天還和我抱怨沒活乾，急得恨不得去洗劫加油站超市。”必須得承認索爾有誇張的部分。

　　“對了索爾，我需要雇傭些人手，最好是退役老兵，錢無所謂。”

　　反正能報銷。

　　取而代之的意思就是黑吃黑，在件事上FBL無法提供明面上的幫助。

　　“人手?這聽起來像是大動作。”

　　“嗯哼。”

　　“需要多少?”

　　“五十到一百個。”

　　“你要雇艘船去加勒比當海盜?”

　　“不不不，只是為了安全起見。”

　　“這麽大批量的人，我幫不了你，但是老鯊魚可以，他是切諾基部落的，就是那輛越野車的名字，他們驍勇善戰，居住在保留區中，靠打獵為生，個個都是老練的獵手。兩百年後的如今，他們可比誰都會用槍。最重要的是，他們離群索居，乾完活不容易被追查。”

　　有點意思。

　　“那你把老鯊魚的電話發來，我親自和他聊。”